「說吧，把你們怎麼鬥毆使人致殘的過程說出來。」

陳隊長的這一番話，令宋飛的眼睛眯了起來。

明明是自衛，卻在對方的三言兩語中被定性為鬥毆，若是自衛，那是可以無罪的，但是鬥毆致殘就不是小事了，加上受傷的人數不少，判個五年都是輕的。

這分明是輕描淡寫之間下狠手。

宋飛淡淡地道：「不是鬥毆，是自衛。我手機上有視頻，那是證據。」

陳隊長對著胖警員道：「去把他的手機拿來。」

胖警員轉身，出門。

小黑屋內陷入了寂靜，陳隊長靠在椅子上，一臉陰狠地看著兩人。

很快，胖警員拿拉了宋飛的手機，把他扔給宋飛，陳隊長淡淡地道：「調出你所謂的視頻。」

宋飛看也沒有，直接扔了回去：「被刪了。」

陳隊長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巨大的迴音在小黑屋內震動，顯得格外刺耳，若果是普通人，在這小黑屋中被人突然來這麼一下，怕是直接嚇地膽寒，這些都是審訊的手段之一，從人的心靈深處擊潰他的防禦。

旋即，陳隊長厲聲道：「還敢狡辯，說，把過程招來。」

宋飛淡淡地道：「想必那些小混混都已經招了吧。」

對於宋飛如此淡定，陳隊長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後點頭沉聲道：「不錯，他們都招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如果不招或者招的不實，哼，哼，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說話的時候，胖警員右手的警棍慢慢地敲打著左手的手心，這威脅不言而喻。

宋飛笑道：「我招，把小混混的供詞複製一份吧，我簽字按手印就是了。」

「啪！」陳隊長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少給我嬉皮笑臉，看來你是不想招了。」

宋飛淡淡道：「你覺得我招的口供，會跟小混混的一樣嗎？反正你要什麼樣的口供你心知肚明，我如此配合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有什麼不滿意？對於陳隊長來說，對方的那種淡定就是他最大的不滿意，每一個人被自己關在小黑屋裡，加上一頓威脅，哪個不是乖乖求饒讓自己拿捏，可對方的行為，有些出乎自己的意外，讓他非常的不爽。

不過對他來說，能夠拿到自己想要的口供，確實是今晚的目的之一。

陳隊長對著胖警員道：「去拿一份口供來。」

口供拿來后，自然不會真的如同宋飛所說的那般直接複製，然後簽字。而是讓宋飛看了一遍，隨後讓他招供，如此一來，語句不一樣，但是意思相同，就可以把此案從自衛變成鬥毆了。

這個過程，宋飛非常的配合，沒多久便和大山羊一起新錄了一份口供，這份口供讓陳隊長看了很滿意。

不過也正是因為太滿意了，讓陳隊長始終有一股不真實的感覺。

但是對方的身份證信息，自己調查過，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怎麼會感覺不一樣呢？陳隊長甩了甩腦袋，那多餘的情緒甩出鬧海外。

把口供放在文件夾中夾好后，陳隊長從桌子底下抽出一條警棍，朝著宋飛走過去，這個過程中，大山羊低著頭，眼露凶光。

宋飛對著大山羊搖搖頭，示意他別動。

陳隊長走到宋飛的旁邊，這過程沒有一句話，揮舞著警棍，朝著宋飛的小腹狠狠地揮了過去。

宋飛只是手被拷著而已，腳還是能動的，輕輕地把腳抬，隨後用腳掌低著陳隊長的臉蛋輕輕一點，陳隊長整個人飛了出去，砸在小黑屋內的辦公桌子上，宋飛出腳的速度不快，陳隊長眼睜睜地看到宋飛的鞋底扇在他的臉上。

不僅僅胖警員懵了，就連當事人陳隊長也懵了，刺頭他見的多了，也有在審訊室內反抗的，但每一個都會被自己收拾地服服帖帖，卻沒有想到會有人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把自己一腳踢飛，而且還用鞋底打了一個耳光。

「呸！」陳隊長吐了一口血出來，跟血水一起的，還有兩枚牙齒。

這是臉算是徹底丟大了。

宋飛淡淡地出聲道：「你這可是違反法律啊，我勸你還是不要衝動地好。」

陳隊長被胖警員扶起，摸了摸左臉，那裡已高高腫起，用警棍指著宋飛怒喝道：「你敢襲警。」

宋飛搖頭道：「有意思。」

陳隊長眼露凶光，對著胖警員厲聲道：「用電警棍。」

就算對方真的是練家子，但是在電警棍下，也不得不屈服。

宋飛搖頭：「如此光明正大地違反規定，還真是膽大。」

胖警員上前，手持電警棍想要去電宋飛，宋飛的腳往上輕輕一踢，踢在胖警員的手腕上，電警棍被踢飛，劃出一個弧線飛到宋飛的手中。

胖警員退縮到陳隊長的身邊，道：「這人怕不是普通的練家子，這身手很厲害。」

陳隊長恨恨地道：「出去叫人，這小子襲警，叫人戴上防爆裝備。」

「是！」胖警員來開鐵門的栓子，卻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鐵門，鐵門撞在胖警員的身體上，直接把他撞倒在地，隨後有身穿西裝的人從門口衝進來。

「你們是誰？膽子不小。」陳隊長看著這些人怒吼道，當看到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時，卻傻眼了，不由地弱弱道：「趙，趙書記。」

那趙書記冷眼看了陳隊長一眼，道：「你就是陳陽？」

「是，是我？」

趙書記又道：「宋飛呢，哪個是宋飛。」

宋飛笑道：「我在這裡。」

趙書記鬆了口氣，道：「給我發照片和救命簡訊的就是你？」

宋飛點點頭，淡淡地道：「是我。」

這個時候，派出所值班的副所長楊宏急匆匆地趕來，硬著頭皮來到趙書記的面前，道：「趙書記，這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事，你看看你們所的人乾的好事。」趙書記拿出手機，打開簡訊，裡面是一張張的照片，還有一份視頻。

楊宏看完照片后，厲聲道：「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無法無天了。」

趙書記道：「如此說來，我可以把陳陽帶走了嗎？」

楊宏笑著：「您是市裡的紀委書記，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您當然可以把他帶走。」

陳陽發現事情有些嚴重，要是被紀委書記帶走，那還得了，連忙陪著笑臉道：「趙書記，楊所，是不是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