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與拉對話

  於蒼連忙拿出那張「灼荒的拉之眼」，此時，這張魂卡之上，火光逐漸消退，顯露出了如同被火焰淬鍊過的精緻湛藍。

  於蒼投去視線，卻看到，這張魂卡上，其他的信息都還維持著原樣，只有最後一條能力【拉之罰】，介紹文字多出了一截：

  【拉之罰】：當該魂卡的錨點與三隻召喚獸連接時，獻祭自身及該三隻召喚獸，對一定範圍降下神罰。此時，可選擇將該魂卡改名為「拉」，並以獻祭目標為素材進行連接召喚。

  於蒼呼吸一滯，手腕翻動之間，一道光芒從其上閃過，而後，另一套介紹顯露了出來：

  ……

  魂卡名稱：羅蘭空界·以太降神·拉

  類別：召喚卡

  錨點數：9

  品質：連接

  屬性：無

  種族：類人/神

  能力：

  【拉之權杖】：該魂卡的實際錨點數視連接素材而決定，可為0-9之間的任意數字。登場時，錨點中記錄相應素材的屬性信息。記錄屬性信息的錨點，視作拉的法杖。

  【禁咒·以太放逐】：發動後，挑選最多為錨點數的魂卡或韻律實體，令其斷開連接。並將其屬性記錄在任意錨點之上。

  【奧法指令】：可使用對應屬性的法杖，進行相應的法術釋放。之後，清除錨點中記錄的屬性信息。

  【無杖施法·環】：每當拉失去一柄法杖，拉與召喚者各獲得一層護盾，該護盾可抵消一秒內的所有攻擊。

  【無杖施法·秘】：每當範圍內有魂卡被使用，拉獲得一層【秘】層數。消耗一層【秘】可為一個錨點修改或添加屬性信息。

  【曾居烈陽】：發動後，將所有錨點中記錄的信息更改為「火」，提高下一次【奧法指令】的威力，提升幅度依據拉與最近的太陽的距離而定。

  ……

  視線才看到第三行，於蒼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錨點數為9！

  屬實是刷新了他的認知了。

  前世的連接召喚，錨點數最多也就到8，而且還沒有link8的實卡。

  而在藍星……雖然因為錨點環的原因，理論上錨點數肯定不止這個數字，但是目前能夠做到的極限，也不過就是link8的界影圖書館。

  這張拉，無疑是直接突破了這個限制，用實證告訴你，link9確實能夠達到！

  以太降神·拉一共有六條能力，看得出來，其能力的核心就是拉的法杖。

  之前拉之眼也和於蒼提起過，羅蘭空界是法師文明，在那裡，法師施法，需要「法杖」。

  於蒼還記得，當初他想要找拉之眼學習法術，卻被告知法杖只能由識獸的器官製作，那會還不像現在，識獸一大堆，所以他只能放棄了這個想法。

  現在，拉變成了魂卡，直接可以將錨點作為自己的法杖……也就是說，最多九柄法杖。

  但……有個地方有些奇怪。

  【拉之權杖】中說，拉的錨點數可以為0-9之間的任意數字，先不說拉需要通過【拉之罰】降臨，錨點數最少就是4……這0錨點數又是怎麼來的？

  錨點的用處是將現世改造成接近星天視域的狀態，0錨點怎麼想都做不到吧？

  正當於蒼疑惑的時候，手中的魂卡忽然輕輕顫了顫，而後，於蒼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得到，一道古老而深邃的意志，緩緩從一片虛無中甦醒。

  嗡……

  手中的魂卡傳來了意志的請求，於蒼心念一動，便當即應允。

  下一秒，魂卡破碎，一個錨點環在魂卡碎片之中緩緩浮現，而後，一個老者的身影在錨點環之前浮現。

  於蒼最先注意到的，是那個錨點環——和其他的錨點環不同，這隻錨點環上布滿了淡金色的紋路，光是視線落在其上，便能感受到一種神聖、淵博的氣息，令人不由得肅然起敬。

  錨點環之前，是一位身穿長袍的老者……長袍整體是暗紅色，其上也同樣存在著許多淡金色的花紋與鑲邊，再加上許多層迭的服飾設計，讓老者整體散發著一眼就能看出的尊貴。

  但是說真的……雖然這長袍能看出是法師袍，但是光看這老者的形象，估計很難將其與一個法師聯繫在一起。

  金色的長髮垂落後背，完全看不出蒼老的斑白，臉上雖然有些老態，但是皺紋其實是沒有多少的，只是皮膚粗糙了些，但卻絲毫沒有掩蓋拉的氣質。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為什麼，拉的長袍之下，上半身似乎沒穿內襯，以至於能夠勉強看到……飽滿的胸大肌呼之欲出，斜方肌將整個長袍撐起，一身肌肉誇張得仿佛古希臘最完美的人體雕塑，長袍披在身上，似乎直接小了一號。

  這身肌肉，你告訴我是法師？

  視線再向下移，拉赤著腳，懸浮在離地面不遠處，雙手雙腳、小腿小臂之上都布滿了深棕色的痕跡，像是已經被荒感染，但是此時，金色的裂縫沿著肌肉的紋理，在深棕色的皮膚表面蔓延，其中還流淌著金色的火焰……

  這讓這些病變區域看上去完全沒有什麼危險性，反倒是給老爺子平添了幾分異樣的野性。

  驀然，拉睜開了眼，露出了同樣是金色的瞳孔。

  茫然的神色在其眼中一閃而過，旋即，他便將目光落在了於蒼身上。

  「……上次的介紹有些倉促，這次，請允許我重新介紹自己。」

  拉邁開腳步，從空中落到了地面，而後撫胸、躬身，兩縷金色的長髮從耳間滑落。

  「吾名為拉，是一名來自羅蘭空界的學者，在此，向你致以最真誠的感謝——感謝你將我從那方地獄之中救出！」

  拉的聲音很有磁性，語調也不急不緩，仿佛一個極具涵養的貴族。

  嗯……以拉的身份與實力，應該確實是貴族吧。

  「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於蒼道，「之前我和拉之眼所作的溝通，你都還記得嗎？」

  拉起身，點點頭：「都還記得。」

  「那就不用客套了——咱們的目的都是為了消滅荒的危害，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而後，臉色便嚴肅了下來：

  「你放心，本來我已經是必死之人，能夠以『帝星戰友』的身份重新活下來，便一定會珍惜這次機會——我以『拉』的名字起誓，只要你還走在對抗荒的路上，我便一定會追隨在你的左右，無論是以『魂卡』或是其他形式，我都接受。」

  聽到這話，於蒼心中總算是鬆了口氣。

  說實話，面對這完全體的拉時，於蒼的心中是有著很大壓力的。

  畢竟拉的真實實力，很有可能在神話之上！

  藍星從誕生未至到現在，都從來沒有一位存在到達過這個境界，就連造物主本身，也只是神話巔峰而已——雖然她隨時都可以破殼就是了。

  這樣的存在，很難說魂卡體系能不能限制住他，萬一他直接甩臉子，用什麼手段突破了魂卡的限制，那於蒼基本沒有能夠阻止其的能力。

  萬一，他在對自己這個「帝星選者」起了什麼想法，比如想要取而代之，自己去拯救宇宙什麼的……於蒼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只能期望，拉的本體擁有和拉之眼一樣的人格。

  現在好了，拉應該是看出了自己的顧慮，所以一上來就做出了這種保證，自己也可以安心了。

  當即，於蒼笑道：「那我也替藍星謝謝伱，拉——以及，相比起『帝星選者』，我更喜歡於蒼這個稱呼。」

  拉一愣，而後也是一笑：「好——那我就叫你於蒼。」

  ……

  客套話說完，於蒼才得以有時間觀察自己身上的變化。

  現在的拉……毫無疑問，就是錨點數為0的狀態。錨點環上光溜溜的，啥都沒有。懸浮在拉的背後，像個神環一樣。

  很神奇，沒有什麼精神壓力的負擔，自己的魂能也不見減少，而且在自己的感知中，眼前的拉也相當之弱，拋開其身上那股讓人自相形愧的神性之外，可以肯定，這應該就是一個沒有半點戰鬥力的虛影。

  這也正常，拉現在畢竟存在於星天視域之中的存在，沒有錨點的情況下，就算是他也肯定沒辦法有什麼戰鬥力的……起碼以魂卡的身份，不行。

  但……若說一點戰鬥力都沒有，那也不是這樣。

  於蒼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掌。

  一層薄薄的護盾，此時正懸浮在自己身周，若隱若現。

  這正是【無杖施法·環】所提供的護盾！

  於蒼咽了口唾沫。

  在他的感知之中，身體周圍的護盾足足有九層……要是按照描述上說的，每層護盾都能在一秒內抵擋所有攻擊的話……

  這就相當於給了於蒼九秒的無敵時間！

  ……該說不愧是可能超越神話的存在嗎？

  於蒼現在想明白這是個什麼機制了。

  【無杖施法·環】可以讓拉在每失去一柄法杖的時候獲得一層護盾。

  拉用法杖施法會消耗錨點中的屬性信息，也就相當於是消耗了一柄法杖，所以這個能力應該是在這個時候觸發的才對……但是現在，顯然，0錨點的拉一登場，直接相當於失去了九柄法杖，護盾一瞬間就拉滿了。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0錨點的拉可以不通過【拉之罰】直接降臨，稱得上是隨叫隨到，就算是滿精神壓力、魂能為零的情況下，都能直接叫出來上九層盾……單只是這個能力，就已經強的有些過分了。

  整整九秒的無敵時間！而且由於護盾是一層一層掉落的，所以實際上無敵的時間還會更長！

  九秒在高級魂卡師中能做什麼，想必已經不需要說了。

  當然，這麼做雖然強，但對於整體的拉來說，絕對是最浪費的用法——畢竟這個狀態拉沒有法杖，一點戰鬥力都沒有，用完還得將其送入死亡冷卻，下次使用要等好久，性價比極低。

  見到於蒼沉默的表情，拉也頗有些感慨：「雖然之前已經見過這名為魂卡的體系，但是現在再次見到……還是不得不感慨，這種體系，簡直無賴。」

  當年為了保命，拉發動禁咒「以太遷升」，將自己的身體短暫的韻律化，並且送入了星天視域之中。

  後來被太陽巨樹困住，沒有及時取消這個禁咒……現在，許多年過去，拉已經徹底離不開星天視域了。

  拉的法師塔與法杖，全都遺失在了多年掙扎之中，現在按理來說，他的實力肯定會大幅度下滑。

  但這魂卡……太賴了！

  拉全盛之時，也不過只有九柄法杖，每一柄法杖都是他收集了無數珍貴材料，結合識獸器官做成，這期間所花費的時間要以千年而計，而這魂卡……就這麼簡單，就把九柄法杖給自己拉滿了？

  這是不是有點太不尊重他的勞動成果了……

  雖然看上去，他作為魂卡時能夠擁有的九柄法杖，都是一次性的，論及質量肯定比不上他做的那些，但……你恢復法杖的方式也簡單得過分啊！

  只需要在那個錨點裡簡簡單單記錄一個屬性信息，如此簡單就能獲得一個一次性法杖，這要是放在他們羅蘭空界，也能稱得上是「禁咒」了吧。

  看於蒼的表情，他估計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所關心的還只是那層無敵盾。

  那真不是什麼稀罕玩意，維持護盾對於法師來說是基本功，自己的護盾雖然在改良後高級了一點，但真不用那麼驚奇。

  包括之前看到的與法師塔神似的界影圖書館，都是能用極小的代價便做到更多的事……這不由得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莫非羅蘭空界聞名整個星空的法師文明，只不過是人家的一個下位？

  身為法師的驕傲讓他有些難以接受，但是學者的心態讓他只是默默嘆了口氣，便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管怎麼說，面對荒，藍星的文明肯定是越強越好的。

  這時，於蒼開口道：

  「拉，你現在的能力，你應該感知過了吧？」

  「嗯，在甦醒之前，便已經掌握。」

  「你現在都能用出什麼樣的法術？」於蒼有些好奇，「之後我要是召喚你，給你準備什麼屬性的素材比較好？」

  雖然拉可以用能力更改法杖的屬性，但是初始的法杖屬性畢竟是根據素材來的，真要是到了戰鬥的時候，這些法杖肯定也不能浪費。

  「我倒是沒有太多要求。」拉搖了搖頭，「很早之前，我便已經克服了肉體天賦對於其他屬性的排斥，羅蘭空界的所有屬性法術，我都可以使用——只不過，在太陽巨樹上的幾年讓我損失了很多知識，現在到底能用什麼，我需要時間整理一下。」

  「這樣啊。」於蒼不由得咋舌。

  一本正經地說出了強得過分的話啊。

  拉這張魂卡，根據九柄法杖的屬性，可以釋放出不同的法術，一看就是操作性極高的魂卡，他本來還想挑戰一下，但是現在看來……

  果然，還是讓拉自己用自己吧，這種法術海，他肯定是玩不明白的。

  「拉，先坐。」

  於蒼給拉搬來了一張椅子。

  而後開口道：「之前我就想問了，你們羅蘭空界的法術，原理到底是什麼？你可是答應過我教我法術的，這些總不能還要保密吧？」

  拉描述中的法師文明，和於蒼想像中的還是有很大的不一樣的。

  法杖和法師塔都是由識獸器官製作而成？那豈不是說是存在於星天視域之中的「虛擬」東西？

  這要怎麼戰鬥？

  「自然不會。」拉嘆了口氣，「羅蘭空界已經消亡，這些知識，已經沒有保密的必要了……其實，羅蘭空界的法術，你可以理解為……你們世界的『網際網路』。」

  於蒼一愣：「網際網路？」

  「對。」拉點了點頭，「我們法師，可以通過暫時修改一個區域中的星天視域參數，改寫其中的韻律，來反過來影像顯示。

  「就比如說，我要釋放一個『火球術』，便要用法杖將一定範圍內的所有與『火』無關的韻律先隱藏起來，然後加強、修改與『火』有關的韻律，最後通過特殊的手段激活，便可以在現世召喚出一個火球。

  「這個改寫韻律的過程，你就可以理解為……程式設計師敲代碼。」

  拉作為是，對星天視域的了解也相當深入。所以有關藍星的一些常識，他早在剛剛甦醒的時候，就已經從星天視域中獲得過了，程式設計師是什麼，他也完全理解。

  「嘶……這樣嗎。」

  這個比喻，著實是通俗易懂。

  「那法杖和法師塔……」

  「你可以理解為『app』，法杖是預存好的韻律實體，其中有無數條已經寫好的『程序』，使用法術的時候，只需要組合這些程序就行，不需要現寫——這就是法杖減少法術吟唱時間、增加威力的原理。

  「法師塔也差不多，其中記錄著大量的韻律，可以一直向外輸出。強大的法師塔可以做到改變周圍的韻律環境……起到類似於你們這裡『電腦系統』的作用。」

  「原來如此……」於蒼恍然大悟。

  不愧是拉，他本來都做好了接下來的知識會很晦澀的準備了，沒想到他三兩句話，就已經完全解釋清楚了。

  所以……怪不得拉說，無杖施法需要的水平很高，是和釋放禁咒相同的水平，能夠不藉助任何app乃至電腦系統本身，直接硬搓代碼的狠人……當然是強者了！

  定了定神，於蒼的臉色嚴肅了不少，他看向拉：

  「還有一個問題……拉，你應該閱讀過藍星的戰力體系了，所以……你的真實實力，是在神話之上嗎？」

  拉點頭：「是——但不完全是，我只是曾經，超越過神話。」

  「曾經？」

  「是的。」拉道，「到達那個境界之後，我很快便回到了神話——但，那時的我，戰鬥力已經不會被單純的境界所影響了，所以，這並無意義。假如可以，我隨時都可以再次回到那個境界。」

  於蒼眨了眨眼。

  這話聽著可真是……凡爾賽啊。

  不過，既然如此。

  「那，突破神話的秘密，到底是什麼？」於蒼連忙問道。

  現在藍星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藍星其實不缺神話，以前不缺，這個時代也同樣。

  每個神話都有爆星的能力，按理來說，一個星球上出了這麼多神話，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合理的事。

  現在知道了藍星是帝星隕落之地……倒是能解釋了，但是反過來講，這麼多年都沒有一個人能突破神話，又成為了怪事了。

  既然上面有境界，以藍星的特殊，不該沒人突破才對啊。

  王女曾言，超越神話就是整片星空力量的頂點，那麼只要炎國能出個超越神話做他的靠山，他於蒼做事也不用像現在這樣，考慮這麼多了。

  所以，突破神話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聽到這話，拉卻是遲疑了一下。

  他將目光看向了一邊。

  夜來目光平靜地看著他，朝辭正在小憩。

  「……他們不曾告訴你嗎？」

  「他們？」

  「或者說，警告你。」

  於蒼看向夜來朝辭，只覺得莫名其妙。

  什麼意思？

  這時，夜來開口了：「此身之主，還記得您曾經問過吾一個問題嗎？」

  問題……

  於蒼一怔，忽然想起來，當初軍備大改結束之後，自己從獎盃上提取出了【星核】詞條……而後因此猜測，天上的某些星辰發光，是因為有巨大生物在其上經過的猜測。

  那時於蒼問夜來，那些星辰，莫非是活著的？

  當時夜來回答，不全是。

  於蒼還想繼續問的時候，夜來便不肯說了，只說這些知識，口述未必安全。

  於蒼不由得道：「與那個有關？」

  夜來點頭：「是的。」

  於蒼咽了口唾沫：「那……我還是不問了。」

  小命要緊，而且……他聽著不安全，到時候讓拉和葉承名他們交流就是了，對於鎮國來說，總不能還不安全吧？

  「放心，於蒼。」拉卻道，「從我口中說出，自然是安全的。」

  於蒼：「……」

  好傢夥。

  拉先一步看向朝辭。

  在只是拉之眼的時候，他看不出朝辭的跟腳，但是現在，卻已經能看出端倪了。

  「冒昧地問一句……可是這方世界的造物主？」

  朝辭懶得抬頭，只是應了聲：「是孤。」

  「果真如此。」拉感慨道，「曾經，我一個學生從星空能量密度中推算，星空某處應該存在著一個集一方世界孕育為一身的強大存在，出生便會成為神話之上……只不過信息太過隱晦，沒有幾人相信。現在看來，竟真是如此。」

  朝辭：「……」

  「藍星無人可以超越神話，主要是因為這位——作為造物主，她便是一方世界的上限，藍星之中，不會有人在境界上超越她。」

  於蒼看向朝辭。

  「老頭，汝休要亂說。」朝辭終於抬起了小腦袋，「要說那些靈獸是這樣，孤確實承認。但人類由帝星孕育，早就不受孤的限制了——孤做的，只是讓他們沒法接近太陽、前往星界而已。」

  於蒼：「……」

  好好好，原來如此。

  「我當然知道。」拉點點頭，「我也知道，你這麼做是在保護人類。」

  朝辭哼了聲，沒再說話，埋下了腦袋。

  拉則繼續道：「宇宙之中……存在著一條法則。當有生命突破神話，來到更高境界之時……便會立刻被這條法則所『感染』，產生不可逆轉的畸變！」

  於蒼的眼睛稍稍睜大：「……畸變？」

  「沒錯。」拉嚴肅點頭，「向著『星辰』畸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