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荒蕪教派的蹤跡？
另一邊，於蒼幾人迅速離開戰場。
路上，於蒼看向顧解霜，有些擔憂地開口道：「解霜……阿姨她沒問題嗎？」
「放心吧老闆。」顧解霜看上去很淡定，「只要不是神話，都沒有問題的。」
「……原來阿姨這麼強嗎。」
於蒼更心虛了。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大陸的邊緣，與林雲卿和江雅匯合後，便飛向了天邊的空間通道入口。
這時，萬全眉頭稍皺。
他看到，在入口附近，二連的戰士們正聚集在此處，各自尋找面積足夠的浮空巨石落腳，對四周保持著戒備。
「聚在這裡做什麼？我不是讓你們出去嗎？」
「連長。」方沛走上前，「不知道為什麼，空間通道被封上了……現在已經出不去了。」
萬全眉頭皺得更緊，他沒有說話，將於蒼幾人放在一塊巨石上之後，便迅速來到了空間通道之前。
只見，原本不停律動的光棱叢現在已經凝固，其中的光影也似乎一下子離得他們遠了不少，仿佛中間多了一層厚實的玻璃。
萬全將手試探性地放在通道上，卻只摸到了一片仿佛晶體的結構，而沒辦法穿過。
「無法通過……是那隻荒獸乾的？」萬全仿佛忽然明白，為什麼那隻荒晶中的荒獸不急著追擊他們了。
他們已經被困死在了這裡。
這層空間壁不知道強度怎麼樣，但就算強度不高，萬全也不敢強行轟開，畢竟，這可是脆弱的空間通道，萬一一個不小心把通道轟碎了，那可真就是永遠出不去了。
於蒼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他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看著詞條記錄儀上的倒計時，默默開啟共鳴，讓倒計時能轉的快一點。
一旁，林雲卿撫了撫眼鏡，掏出一個小本子，在上面記錄。
「與空間通道有關的知識，加入學習計劃。」
忽然，於蒼若有所察，轉頭望去，只見，天邊的雷霆狀光束忽然被折斷，跨越了天空向著某一處聚集而去。
「開始交手了嗎……」
還沒等於蒼擔心太久，很快，雷光便忽然消失，忽然濺起的一篷冰霜讓於蒼的心裡安心了不少。
看來，阿姨應該是占了上風的。
到現在，於蒼還沒搞明白那隻荒獸是怎麼出現的。
軍方有專門探測荒獸的裝置，在給那塊巨大荒晶加壓之前，明明已經將附近全都探查了一遍，應該沒有任何荒獸才對。
然而，這隻荒獸就是這麼突兀地出現了……它出現之後，軍方的儀器直接數值頂到了極限，當場爆炸。
所以，理論上講，它應該是從別的地方突然出現在荒晶之中的，但不是說這空間通道支持不了傳世級荒獸的通過嗎。
而且，那隻伸出荒晶的手……明明是一隻人類的手。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向退回來的萬全問道：「萬連長，其他地方的荒獸，也能說人類的語言嗎？」
「嗯？」萬全稍愣，「人類的語言……有智慧的荒獸是具備學習人類語言的智商的，不過，他們大多只是簡單的模仿。荒獸對於人類的感情變化很敏感，所以可以輕易辨認出短句和詞組的含義，不過，要是想和它們溝通就算了，他們的詞彙量少得可憐，而且一點溝通的意願都沒有。」
「這樣……」
於蒼陷入思索。
但他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吼！」
一道巨吼打斷了於蒼的思考，他連忙抬起頭，只見天邊，一隻巨龍的腦袋從空間通道里探了出來，攜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撕咬而下，卻被一道從地面升起的巨大冰方碑一擊頂開。
「這是……傳世？」於蒼眉頭一揚。
他這邊剛在想呢，傳世應該過不去空間通道，這邊就出來一隻傳世，狠狠打了他的臉。
「哥哥。」棋兒握住了於蒼的手，「是不是需要棋兒的力量了？棋兒沒問題……」
「沒事的，放心好了。」於蒼摸了摸棋兒的小腦袋。
哪怕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這隻頭顱的威勢仍然讓在場的眾人呼吸一滯。
因為，它實在是太大了，它旁邊的浮空巨島看上去只比它大了十幾倍，假如這顆腦袋的身體從通道之中露出來，說不定是和巨島一個體型的存在。
但，這顆腦袋都還沒有威風太久，眾人便看見風雪席捲而起，緊接著一道劍芒落下，那顆腦袋便帶著幾乎將其對半分開的傷口迅速退了回去
於蒼不由得嘶了一聲。
這，只用了一劍嗎……
不知道怎麼，一想到如此強大的存在是顧解霜的母親，他就更心虛了。
嗯……等她知道解霜要和自己去真龍死地，不會以為是自己拐跑了她吧……自己這小身板可吃不下那一劍啊！
這時，詞條記錄儀忽然閃過了一行字。
詞條提取完畢，獲得史詩詞條：【空間碎片】、稀有詞條：【通道】、普通詞條：【雲】
這一批詞條看上去不錯啊。
於蒼摸了摸褲兜。
可惜，沒帶空白魂卡，不然，說不定可以試試能不能製造出一張能打開空間通道的魂卡。
要不……拿其他的魂卡植入試試？
於蒼這邊正有些猶豫，一旁，方沛忽然道：「連長，空間通道好像恢復正常了。」
「嗯？」
於蒼向通道處看去，果然，入口附近的一層晶體結構已經消失不見，看上去，已經是可以正常通過的樣子了。
他心中瞭然。
看來，是勝負已分。
……
眾人於是通過空間通道離開了異空間碎片，沒過多久，顧止寒也從中走了出來。
於蒼從她的衣服上甚至都沒看到什麼污漬，看上去，在剛才的戰鬥中，她毫不費力。
見此，一直很自信的顧解霜也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於蒼才發現，顧止寒手中提著的那把劍，竟然就是一把真的劍，而不是藉助魂卡召喚出來的裝備卡。
「少將！」萬全來到顧止寒面前，敬了一個禮，「我已經將空間碎片中的情況上報軍區，請指示。」
「……我已經退伍了，不要叫我少將。」顧止寒道，「接下來，你聽軍區的指揮就好……那邊那幾個，我就先帶回去了，可以吧。」
「是！」
見顧止寒將目光投向了自己，於蒼訕訕一笑。
只見她提著劍來到於蒼身邊，似乎笑了笑，牽動了臉上的皺紋，「本事不小。」
「哪裡……不過是做出了幾張魂卡，和您比起來差遠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本事。」
「啊？」於蒼一愣。
「我從你離開武靈村就一直在觀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解霜這麼……」
「媽！」顧解霜跑過來，一把摟住了顧止寒的胳膊，「伱身體怎麼樣？醫生不是說，不能再使用魂卡了嗎……」
「……只是偶爾活動一下筋骨而已，沒什麼大礙。」
「那也很危險的……媽，上次醫生說，哪個方子可以祛寒來著？家裡的藥材還夠嗎？要不等會我先去藥店抓一點……」
顧止寒看著都不敢和自己對視的顧解霜，不由得莞爾，「好了，別裝模作樣了，先回村子吧。」
「好……」
顧止寒看向其他人：「走吧，先和我回去，空間碎片裡出了這樣的變故，戰士們肯定顧不上你們了。」
「好的阿姨。」於蒼眨巴著眼，乖巧點頭，一點在任錚面前的桀驁都看不出。
一旁，江雅不由得扶住了額頭。
該死……怎麼看上去，就連顧解霜的母親都已經認可於蒼了！
她的最後一條路，就這麼被堵死了嗎……
可惡啊！
回到武靈村之後，於蒼立刻就對著村子發動詞條記錄儀。
也是六個小時的倒計時，今天一晚上，肯定足夠提取出來了。
傍晚，顧母去準備飯菜，於蒼想要幫忙，但是直接便被她從廚房攆了出來。
看著有些鬱悶的於蒼，顧解霜偷笑，然後拽了拽於蒼的衣角：「好啦……去客廳聊會天吧~」
二人回到了客廳，棋兒正坐在沙發上看著認真看著電視，只是從她時不時撇過來的眼神來看，她顯然是在關注著某種比電視更有意思的事。
林雲卿回房間整理今天收集的數據了，江雅則是不想看著於蒼二人受氣，一個人去村子裡逛街了。
「話說。」於蒼有些好奇，「阿姨她是什麼等級的魂卡師呀？」
「是七級。」
「七級？」於蒼驚訝，「可是我看到，在空間碎片裡，最後出現的那隻荒獸，應該是一隻高位傳世吧，七級魂卡師，能做到一劍擊退嗎？」
七級魂卡師，可以正常召喚普通傳世，上級召喚高位傳世，理論上講，面對高位傳世的時候不該有這種壓迫力才對。
「母親她只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才一直待在七級的。」顧解霜嘆了口氣，「以母親的實力，其實早就可以獲得更高的實力，但是醫生說，假如她突破八級，那麼體內的血脈衝突可能就再也抑制不住……但事實上，母親的實際戰鬥力是不能以普通的等級去衡量的。」
「原來是這樣……」於蒼看著顧解霜有些黯然的神色，微微沉默。
片刻後，他握住了顧解霜的手：「我會儘快找到治療方法的。」
「好……我知道了。」顧解霜沒有抽開手，只是臉色泛紅地向二樓的樓梯口投去了眼神，似乎是在害怕什麼人忽然出現一樣。
忽然，於蒼神色一動，然後驚喜道：「夜來，你回來了？」
話音剛落，只見茶几上忽然翻開了一張魂卡，夜來的身形從其中走出，帶著些笑意的眼神看向於蒼：「此身之主，很高興見到您安然無恙。」
於蒼一把將夜來摟進了懷裡，用臉袋狠狠地蹭著他的小腦袋：「夜來，你又救了我一命……怎麼樣，現在有感覺到什麼不適嗎？」
夜來被於蒼蹭得只能輕輕閉上一隻眼，他收起爪子，儘量軟化了身上的尖刺，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只是一次尋常的戰死而已，吾並無不適。」
一邊，顧解霜的左手上還殘留著於蒼掌心的溫度，她看著此時完全把自己拋到一邊的於蒼，不由得撇了撇嘴。
切，就不能多握一會……
不過，鬱悶的表情只是一閃而過，顧解霜很快也露出了笑容。
能見到夜來安全回來，她也很開心，畢竟，夜來也救了她一命。
「對了夜來。」於蒼的臉色忽然嚴肅了些許，「你當初在雪山……是怎麼學會我們炎國的語言的？」
「語言……在吾回應您召喚之時，吾便獲得了與您溝通的能力，而在您賜予吾真名之後，您的語言吾便得以掌握。」
「也就是說，是某種類似於契約的力量嗎……」於蒼陷入思索。
「怎麼了嗎？」顧解霜好奇問道。
「嗯……萬連長說，擁有智慧的荒獸可以簡單地模仿人類的語言，說出幾個詞彙，但是……那隻囊獸祭司，不像是這種情況。」於蒼摩挲著下巴，「還記得嗎，在戰鬥的時候，那隻祭司雖然大多數時候也是在重複著『死吧』這樣表示情緒的詞，但也說出了『溺流地獄』這種很複雜的原創詞組……這不像是通過模仿得來的語言能力。」
身後，棋兒手腳並用，爬過沙發的靠背，找准位置，便從靠背上滑到了於蒼和顧解霜之間。
於蒼下意識地想要向旁邊挪一挪，為棋兒騰出空來，就被女孩拉住了。
只見她同時拉住了於蒼和顧解霜的胳膊，為自己搭出了一個「小窩」，然後舒舒服服地躺在二人的懷裡，將目光重新投向了電視。
於蒼正在想事情，所以沒有在意，見棋兒樂意這樣，就配合地向顧解霜的位置湊了湊，讓女孩能更舒服一點。
顧解霜臉色一紅。
她本來就坐在沙發的邊緣扶手處，於蒼向這裡一擠，她整個人就立刻被夾住了。
於蒼沒有發現異樣，繼續道：「這種語言能力……更像是夜來這樣藉由契約得來的，或者說……是有人將炎國的語言教給了它！」
「教荒獸語言？」顧解霜被吸引了注意力，「誰會這麼做？」
「……當然是荒蕪教派。」於蒼見顧解霜的表情有些茫然，於是將任錚給自己講的事情又和她講了一遍，「……老頭子他們對荒蕪教派的搜捕也有幾天了，然而，別說抓到這個組織了，就連那個遠荒俱樂部，到現在都還沒什麼收穫，按理說以現在的炎國來說，不該發生這種情況才對……」
顧解霜似乎明白了於蒼的意思，她試探著道：「控制荒獸嗎……所以你懷疑，荒蕪教派是藏在幽荒天界裡？」
「我覺得很有可能。」於蒼輕輕揉著棋兒的小腦袋，「還記得萬連長說過嗎，空間碎片之間的通道十分脆弱，傳世級從其中走過，身上攜帶的能量就會引起通道坍塌……但是今天的那隻龍獸卻直接在通道里戰鬥了這麼久，直到離開之後，那通道才消失不見。」
顧解霜眉頭稍皺：「確實有點巧了……」
「這一定不是巧合，那隻荒獸敢橫跨空間通道戰鬥，就說明它不害怕通道坍縮，所以，這隻荒獸，或者說荒獸背後的人，肯定掌握著一定程度上控制空間通道的能力。」於蒼語氣篤定，「萬連長說過，軍方不深入幽荒天界，就是因為空間通道太不穩定，在各個空間碎片裡穿梭會讓戰士們冒著生命危險，而一旦荒蕪教派掌握了這種能力，再加上控制荒獸的能力……那麼就具備了在幽荒天界裡長期居住的可能！」
「對哦……」顧解霜一拍大腿，「所以，這荒蕪教派的大本營一定在幽荒天界裡！……嘶，這麼一來，讓這種曾經滅亡了一個國家的組織在一個滿是荒獸的世界裡發展了這麼多年，一旦他們重新出世……」
顧解霜一時間只覺得一股涼氣衝上了腦殼。
幽荒天界的空間碎片在炎國境內到處都是，而這只是所有空間碎片的一小部分，還有更多的碎片潛藏在不和藍星位面直接接觸的深層空間，只能通過空間碎片之間那些脆弱的通道前往。
假如荒蕪教派某一天突然想要帶著荒獸殺出來……那以炎國境內的碎片數量來看，這無疑會是一場災難！
炎國不可能同時看得住這麼多碎片通道的！
「……得告訴老頭子。」於蒼揉了揉眉頭。
這荒蕪教派的威脅……恐怕比任錚他們估算得還要大。
再結合之前老頭子提供的情報，幽荒天界的主體似乎被鎮壓在真龍死地里，那麼……這個組織正在謀劃的陰謀，似乎已經展露出輪廓了。
「還有一個疑點。」
「是什麼？」
「是荒晶……這荒晶好像對他們很重要，我只是稍微對它加了加壓，那黑影就忽然出現……也不知道之前有沒有人見過這道黑影。」
顧解霜用手指捂著嘴，思考片刻：「我記得那道黑影好像說了什麼……我們竊取了它的食糧？它是吃荒晶的？」
「……這可能只是一個比喻。」於蒼笑著看了顧解霜一眼，「或許它是指，荒晶中的能量對它很重要？我見它能輕易地控制荒晶，說不定，它的能力就是依靠荒晶施展……甚至是，荒蕪教派控制荒獸的秘密，可能也蘊含在荒晶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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