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水蛭的抉擇
從峭岩城離開後，盧斯·波頓轉頭看了看身後古老的城堡，轉頭朝一旁的副手問道：「羅柏身邊的那個貴女是誰？」
「我聽說好像是峭岩城希蓓兒夫人的女兒。」副手小聲的說道：「據說羅柏生病之後，她就一直照顧羅柏，兩人之間似乎有些……，佛雷家的人好像對這件事非常惱怒。」
盧斯·波頓聽後，沉默了很久又回頭看了看城堡，說道：「我們的少狼主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和當年的征服者伊耿非常像，都是那麼年輕，都是那麼驕傲，也都是那麼自大。」
一旁的副官聽後，什麼都沒有說。
「我們的那位客人怎麼樣了？」盧斯·波頓忽然問道。
副官神色嚴肅的說道：「都是按照該有的待遇招待著，不過他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盧斯·波頓平靜的說道：「不好是很正常的，任誰失去了一隻手，情緒都不會很好的，更何況是失去了用劍的右手。」
「我們要用到他了嗎？」副官詢問道。
「暫時還不用，我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盧斯·波頓轉頭看向了奔流城的方向，目光深遠，說道：「老獅子還太驕傲了，驕傲到就連求助都是那麼趾高氣昂的，雖然他有趾高氣昂的底氣，但我不喜歡。他開出的條件的確很誘人，可如果我們沒有表現出該有的能力，以老獅子的性格恐怕會在我們吃下那些好處之前，先把好處給收回去。」說著，他認真的想了想，朝副官問道：「現在駐守赫倫堡的有哪幾支軍隊？」
副官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凱馮·蘭尼斯特帶著一部分人去駐守暮谷鎮後，赫倫堡還剩下四支軍隊，代理城主達馮·蘭尼斯特的凱岩城守備隊，魔山克里岡的克里岡私兵、亞摩利·洛奇的私兵以及一些從狹海僱傭來的傭兵團，這些傭兵團裡面以勇士團為主，總人數加起來大約有四萬人左右。不過魔山經常會在河間地劫掠，很少待在赫倫堡。」
「惡人太多了，凱馮還在的話，或許還能夠壓得住這些人，現在擔任代理城主的人是一個剛剛冒出頭的小子，他可沒有辦法壓住那些凶人。」盧斯·波頓不屑的笑了笑，隨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朝副官問道：「勇士團這個名字聽起來挺熟的，我們以前是不是……」
副官點頭道：「是的，您以前曾僱傭過勇士團做過事，勇士團團長瓦格·霍特是個極度貪財、且沒有底線的人。」
「很好，沒有底線的人很好。」盧斯·波頓臉上露出了笑容，沒有再多說什麼。
花費了幾天時間，盧斯·波頓回到了奔流城，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在他離開奔流城的這段時間，艾德慕·徒利竟然悄悄渡河，對西境軍隊的營地發起了一次突襲，並且還大獲全勝，直接燒毀了西境用來搭建橋樑的所有物資，殺傷西境軍隊上千人，逼得泰溫公爵不得不退到屈膝之棧駐防。
一直以來，在盧斯·波頓或者說在所有北境人的心中，艾德慕·徒利都是蠢貨的代名詞，哪怕他是奔流城公爵，依然沒有被人放在眼中，就算是小瓊恩那樣沒有腦子的莽夫也會不時拿艾德慕·徒利的愚蠢開玩笑。
所以當聽到消息的時候，盧斯·波頓想到的是這個傳聞是不是弄錯人了，把黑魚布林登·徒利說成了艾德慕·徒利，要知道盧斯·波頓敢在和泰溫公爵對峙的期間，前往峭岩城探查羅柏的病情，就是因為有黑魚布林登·徒利坐鎮奔流城。
然而，在反覆確認後，盧斯·波頓才明白自己沒有聽錯，的確是艾德慕·徒利帶兵偷襲的泰溫公爵，而且還是在布林登·徒利不知情的情況下。
具體過程是艾德慕·徒利在紅叉河岸邊例行巡查的時候，發現對面泰溫公爵的營地有漏洞，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只是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在眾人的心目中是個什麼形象，如果去找布林登商量，恐怕不會獲得同意，機會也會喪失，所以他就直接在當晚帶著自己能夠指揮的一千多名手下，悄悄渡河，偷襲泰溫公爵，這才有了如此驚人的戰果。
不過，艾德慕的行為似乎並沒有獲得黑魚布林登的讚許，反倒被其狠狠的罵了一頓，盧斯·波頓見到他時，臉色依然很陰沉。
「我倒是覺得艾德慕大人的戰術非常正確，經此一役，泰溫短時間內已經沒有辦法再通過紅叉河了，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有著極大的好處。」盧斯·波頓故意在黑魚布林德面前盛讚艾德慕·徒利，道：「不得不說，艾德慕大人這一戰必然會名揚七國，畢竟這個世上能夠讓老獅子吃這麼大虧的人可不多，就連我們的國王羅柏陛下也沒有辦法，面對老獅子，他也只能避開鋒芒。」
聽到盧斯·波頓的讚揚，艾德慕·徒利原本鬱悶的心情瞬間變好了不少。
在他活得勝利歸來的時候，他原本想著自己應該得到美酒和讚美，可結果卻是被自己的叔叔黑魚布林登當著所有人，包括自己手下的面一頓臭罵，讓自己憋屈到極點了。
現在盧斯·波頓的讚揚讓他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就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原本因為各種傳聞對盧斯·波頓產生的不好印象也減弱了不少，看到盧斯·波頓那張陰鬱的臉也感到順眼了很多。
「波頓大人，請不要說一些讓他得意忘形的話，他那只是好運，並不能夠證明他就真的有軍事才能。」黑魚布林登極為不滿的看向盧斯·波頓，說道：「這次戰鬥他運氣好沒有出事，要是出事了，奔流城就真的完了。」說著，他嚴肅的看向艾德慕·徒利，沉聲道：「艾德慕，你現在是奔流城公爵，不是衝鋒向前的戰士，你首先要考慮的是你自己的安全，是奔流城的……」
「夠了！我很知道我的身份，但我的叔叔，您知道我的身份嗎？」艾德慕打斷了黑魚的話，惱怒的說道：「您對我說話的語氣可不像是在對奔流城公爵、徒利家族族長說話，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才是奔流城公爵呢？我的叔叔。」
面對艾德慕的惱怒，黑魚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臉色陰沉的看著艾德慕。
看到陷入爭執的兩人，盧斯·波頓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仿佛這一波爭執並不是他挑起的一般。
盧斯·波頓開始像個好人一樣站出來，緩解氣氛道：「我覺得現在我們還是應該團結一致，雖然危機已經解決了，但戰爭還沒有結束，我們應該最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儘快結束這場戰爭，而不是相互爭執。」
周圍緊張的氣氛也因為盧斯·波頓的話語而有所緩解，原本對視的兩人都將目光移開，隨後黑魚布林登說道：「雖然艾德慕偷襲成功了，但泰溫的軍隊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失，損失的只是一些物資罷了，這些物資泰溫完全可以在河間地搜刮，而且經過艾德慕這一次教訓，泰溫也只會變得更加警惕，我們根本不可能找到再次襲擊的機會。」
盧斯·波頓解釋道：「布林登大人，伱誤會了，我並不是想要乘勝追擊，再次襲擊泰溫的軍隊，我的意思是從其他地方入手。」
「其他地方入手？」布林登疑惑的看向盧斯·波頓，說道：「你是說黛西大人那邊？」
盧斯·波頓點了點頭，說道：「現在奔流城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我的人再繼續待在這裡只是浪費人手和糧草，我覺得現在應該去往黛西大人那邊，看能不能找機會拿下赫倫堡。」
「拿下和赫倫堡？」艾德慕也湊上來，疑問道：「以波頓大人你的兵力和黛西大人的兵力一起嗎？」
「不，只有我的人。」盧斯·波頓搖了搖頭，說道：「黛西大人的人不能夠動，這樣能夠避免我失敗了，還能夠有足夠的人手維護退路，抵擋追兵。」
「你的人未免太少了，只有不到兩萬人。」艾德慕搖了搖頭，說道。
「兩萬人勉強足夠了。」盧斯·波頓非常自信的說道：「現在凱馮·蘭尼斯特帶兵跑到了暮谷城嚴防史坦尼斯在蟹爪半島的軍隊，現在赫倫堡的兵力加起來大概三萬多人，這三萬多人各有歸屬，並不齊心，一旦開戰，他們肯定無法相互配合，應該可以找到機會將他們擊潰。」
「就算這樣，兩萬人也勉強了。」布林登也搖了搖頭，隨後想了想，說道：「羅柏陛下，讓羅貝特·葛洛佛大人帶領七千人監控金牙城，現在金牙城已經沒有力量再對外出兵了，這七千人繼續守在那邊完全是浪費，可以調過來使用。另外赫曼·陶哈大人還帶著兩千人駐紮在孿河城外，他們也可以調用，這樣人數加起來，也有三萬多。」
或許是剛才盧斯·波頓那番話帶來的好感，艾德慕立刻說道：「羅柏在離開時將這兩隊人馬交給了我指揮，我現在就能夠將人馬調撥給你。」
一旁的布林登皺了皺眉頭，但也沒有說什麼，其實在他內心也覺得泰溫短時間內已經無法攻打奔流城了，這麼多軍隊留在這裡實在有些浪費，盧斯·波頓提議雖然不是很高明，但也不失為一個可以嘗試的辦法。
河間地的戰局瞬息萬變，誰都不知道一兩個小人物或許會成為左右戰局勝負的關鍵，林德也同樣在關注河間地戰局的變化，只不過很多時候有其他事把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其他地方，就比如現在來自亞夏的信息就已經將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東厄索斯大陸那邊。
經過了快一個月的時間，亞夏那邊終於有消息傳過來了，這個消息不算好，也不算壞。
亞夏的掌控者依然是那些施法者，他們抵擋住了陰影之地怪物的進攻，並且因為是賈本率領的眾施法者抵擋住了陰影之地怪物的攻擊，而且賈本也在戰鬥中施展出了超乎想像的強大黑暗魔法，從而使得賈本再次成為了亞夏之王。
和以前賈本所謂的亞夏之王只是一個稱呼不同，這一次的亞夏之王是倖存下來的施法者共同推舉的，同時也擁有真正的實權。
因為在擊退了陰影之地的怪物後，在奎利爾的建議下，倖存下來的施法者組成了一個類似法師協會的組織，共同管理亞夏，而不再像是過去那樣各自為政，而這個協會被稱為真理會，意為探究魔法真理，賈本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真理會的首領，而奎利爾也成了副會長。
這對林德來說，算是一件好事，那就是他不需要再想其他的方法來掌控亞夏，只需要控制真理會便可以了，而現在會長和副會長都是他的人，他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不斷的往真理會塞人，直到自己的人在真理會中占據多數的時候，便完成了鳩占鵲巢，將真理會和亞夏徹底拿下。
只不過，在好事當頭的同時，壞事自然也伴隨而至。
亞夏的施法者只是擊退了陰影之地的怪物們，但卻並沒有徹底消滅這些怪物，這些怪物也沒有逃回到陰影之地，仿佛陰影之地存在著什麼東西讓他們不敢再靠近，因此這些怪物全都分散到了亞夏城附近的地區，不時的騷擾亞夏城，甚至不少的怪物還擴散到了其他地區，比如就有商船發現雷島已經有了惡魔群落，海裡面也多了很多危險的怪物，甚至發展到了玉海也出現一些怪物的跡象。
種種一切使得行駛往亞夏的船隻變得極為危險，這無疑會對林德的東擴南進計劃造成很大麻煩。
神跡艦隊派往玉海的探索船隻就遭遇到了海怪襲擊，損失了四艘，人員也損失了一百多人，雖然依舊探明了一條從莫拉克港經過南方島鏈、抵達亞夏的航線，但那條航線的環境卻並不是太好，不僅僅島上有怪物棲息，而且航線所在海域也有一種類似人魚的海怪棲息在那裡，除非是每次都有戰船護航，否則普通的商船、貨船走這條航線都有遭遇海怪襲擊的危險。
對此，林德所能夠嚮導的辦法，就是將貪食者調往那條航線附近的海域清理海中怪物，而石階列島則是將海怪達袞調回來鎮守，畢竟攸倫和維克塔利昂都死了，鐵群島就沒有必要鎮守那麼多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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