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信任和利用
林德逐漸相信了維拉斯關於絕境長城內阻擋異鬼的古老符文已經損壞的解釋，他隨後又問道：「讓攸倫取走神骸，破壞自然之力節點，和絕境長城又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需要自然之力來維持絕境長城的運轉，只有這樣它才能夠繼續阻擋異鬼。」維拉斯停頓了一下，或許是覺得說得太簡單了又補充道：「維斯特洛大陸上總共有十個自然之力節點，多恩之臂，神恩山脈、舊鎮、高庭、神眼湖、澤地、仙女島、臨冬城、鷹巢城和絕境長城，這十個自然之力節點中的七個都因為各種原因被破壞了，只有神眼湖、澤地和神恩山脈保存了下來。雖然這些自然之力節點在天南地北，但彼此卻又有聯繫，並且相互牽扯，我可以利用這種聯繫，直接在絕境長城調用自然之力節點的力量。不過，神眼湖和澤地的自然之力節點被森林之子的綠先知束縛住了，我被擋在了外面，只有破壞了綠先知的布置的領域，將自然之力釋放出來，我才能夠利用這些自然之力，維持絕境長城的正常運轉。」
林德皺了皺眉頭，說道：「像這種事情你完全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可以去森林之子那裡交涉，為什麼要和攸倫合作？」
面對林德的質問，維拉斯沉默了片刻，說道：「因為你不可信。」
「我？不可信？」林德一臉怪異的表情看向維拉斯，有些氣笑了似的，說道：「難道攸倫·葛雷喬伊那樣的瘋子比我更可信？」
「是的。」維拉斯非常直接的承認了林德的說法，繼續說道：「我能夠看到攸倫的人生軌跡，但我卻看不到你的。」
林德愣了愣，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
「伱應該知道綠先知可以通過魚梁木、綠先知傳承等等手段，將各種知識和所見所聞傳遞給一代代的綠先知，所以綠先知知曉過去的一切知識，知道過去每個人的一生經歷，被認為是世界上知識最廣博的人。」維拉斯認真的解釋道：「但你並不知道，綠先知除了知道過去以外，還能夠預料未來。綠先知可以通過人生軌跡的變化，預測到與之相關的未來事物，這種事物可以是人，也可以事件。比如我現在就能夠預測到藍禮·拜拉席恩，羅柏·史塔克都快死了，因為他們的人生軌跡都在那裡，無論他們如何掙扎都擺脫不了他們的人生軌跡。」
聽到這裡，林德臉上不禁浮現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為藍禮和羅柏的死亡他很清楚是因為什麼，但維拉斯竟然也知道，他不禁對維拉斯預測未來的能力感到有些意外。
只見維拉斯繼續說道：「但你不同，你的人生軌跡本應該已經消失了才對，但卻再次被新的人生軌跡給連接上了，而且還間接的影響到了其他人的人生軌跡，就像是一個怪物一樣瘋狂的撕扯著無數人的人生軌跡，也包括了我的，這種影響非常可怕，將一切導向了未知，未知是非常可怕的，而導致未知出現的你更加可怕。」
經過最初的驚訝後，林德也平靜了下來，略顯深意的看了看維拉斯，因為他很清楚維拉斯口中的人生軌跡被改變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出現以後，幾乎絕大多數和自己接觸的人都改變了未來，比如娜梅莉亞原本可能已經死了，現在卻成為了洛恩國的女王。
只是林德感覺到維拉斯這種對未知的恐懼有些怪，更像是一個一直都能夠窺見未來的人突然失去看到未來的能力後所產生的恐懼，而維拉斯擁有綠先知的知識時間並不長，應該不至於產生這樣強烈的恐懼才對。
林德想了想，沉聲問道：「你是不是和三眼烏鴉有聯繫？」
「是的。」維拉斯沉默了片刻，承認道：「一直以來，我和三眼烏鴉都有聯繫，他教會了我如何利用綠先知的知識，也教會了我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
林德問道：「你來絕境長城，然後將自己當成祭品獻祭給長城也是他教給你的？」
「不，來絕境長城是我自己的想法。」維拉斯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他快不行了，需要有人接替他的位置，我應該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林德將話題重新拉回到攸倫身上，問道：「你讓攸倫去斯泰亞獻祭的目的是什麼？獻祭的對象又是誰？」
維拉斯沉聲道：「你問錯人了，並不是我讓攸倫去斯泰亞獻祭的，只是攸倫要去斯泰亞獻祭，缺少合適的祭品，我正好有需要釋放森林之子綠先知束縛的自然之力，所以正好利用了攸倫。」
林德臉色略顯陰沉的說道：「這麼說來，有關攸倫的一切你都是在撒謊，什麼厭神者之類的都不存在。」
維拉斯沉聲道：「不，這些我都沒有撒謊，攸倫的確是厭神者，而且他身上也的確不僅僅只有一個神的力量，寒神、淹神，還有其他遠古神靈的力量，我從未見過一個人身上擁有這麼多神靈力量，哪怕是綠先知的記憶中也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怪物。我對你所說的一切，只是我通過攸倫的人生軌跡推測出來的一種最可能出現的結果。」說著，他停頓了一下，道：「你能夠說一說斯泰亞發生的事情嗎？或許我能夠推斷出一些情況。」
林德聞言，遲疑了一下，然後將在斯泰亞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維拉斯在聽到林德竟然運用魔法毀滅了整個斯泰亞城的時候，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心中的震驚讓他的情緒波動很強烈，並且忍不住感嘆道：「沒想到你竟然已經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了，縱觀過去，還從未有過一個人能夠達到你這樣的程度。」
林德不以為然的說道：「你有些誇張了，當年森林之子的綠先知可是摧毀了整個多恩之臂。」
「不，那個和你不同！」維拉斯解釋道：「首先並不是只有一個綠先知，而是整個森林之子的綠先知都參與了進去，他們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至此森林之子的綠先知幾乎斷絕了。另外他們並不是運用自己的力量，而是運用所有自然之力節點的力量，也就是說多恩之臂是維斯特洛大陸自己破壞的，綠先知只是一堆乾柴上的火苗罷了。而你卻不同，你完全是用自己的力量摧毀了斯泰亞那樣的城市，這樣強大的力量哪怕是黎明紀元那些行走在世間的神靈，絕大多數也不一定擁有。不得不說，單就力量而言，你的確已經夠資格稱得上是神靈了。」
林德並沒有因為維拉斯的誇讚而顯露出任何喜悅的表情，他在等待維拉斯後續的分析。
維拉斯稍微想了想，說道：「我大概知道為什麼攸倫會去斯泰亞了，我的推測並沒有出錯，他的確是想要通過某種獻祭儀式融合自己體內的神力，達到超脫登神的目的。不過教授他獻祭方法和指點他去斯泰亞的人並沒有告訴他，他心中的神靈和成功獻祭後成為的那種神靈完全不是一回事。事實上，林德·泰拉你在不久前完成了一次過去從來沒有人完成的壯舉，你弒神了。」
「弒神？」林德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維拉斯的話中含義，並且確認道：「你的意思是攸倫實際上已經獻祭成功了，當時他已經成為了一個神靈。」
「是的。」維拉斯承認道。
林德有些難以接受，道：「這神靈未免也太弱小了吧？」
維拉斯感嘆道：「弱小嗎？是的，對於你來說的確是弱小，我之前說過你現在擁有的力量遠遠超過了絕大多數黎明紀元的神靈，所以攸倫化身的神靈對於你來說非常弱小。但如果放在普通人的眼中，攸倫卻是強大到無可匹敵的，而且你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攸倫只是一個新生的神靈，而神靈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信徒，失去了信徒，神靈也就會失去絕大部分力量，就像是高庭的青手加爾斯一樣，祂就是一個失去信徒的神靈。而且黑石本身就就擁有囚禁神靈的力量，他剛剛完成了獻祭，成為了神靈，就被黑石的力量給困住，一個被囚禁的神靈又怎麼可能抵擋你那樣強大的魔法？」
「黑石能夠囚禁神靈？」林德對這個隱秘感到有些意外。
「是的，黑石是能夠囚禁神靈，但只能囚禁一次，一旦使用了，無論被囚禁的神靈最終如何，黑石囚禁神靈的力量也會消失。」維拉斯認真分析道：「這或許就是指使攸倫前往斯泰亞進行登神獻祭的那人想要的結果，毀掉一塊可以囚禁神靈的黑石。」
林德聞言，好奇的問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塊能夠囚禁神靈的黑石？」
「據我所知不多，亞夏就是其中之一。」維拉斯停頓了一下，說道：「既然那人利用攸倫摧毀了斯泰亞，那麼他肯定也會利用你，摧毀亞夏。」
「利用我摧毀亞夏嗎？」林德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自己的東擴南進計劃，想到自己派人滲透到亞夏，萬一和亞夏發生衝突，自己會不會也像對待斯泰亞城一樣，將亞夏摧毀掉。
不過，維拉斯隨後的話讓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想多了，只見維拉斯沉聲道：「亞夏現在正在被陰影之地的怪物圍攻。」
林德愣了愣，急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維拉斯回答道：「你離開亞夏後的幾天。」
林德聽後臉色凝重，他知道即便自己想要援救亞夏恐怕也來不及了，就算讓耐薩里奧全力飛行，從絕境長城直接斜下穿過顫抖海，厄索斯大陸，到達亞夏，也要十天左右的時間，才能夠到達亞夏，這還是一切順利沒有迷路的情況，而走海岸線的話，需要的時間會更多。
林德又關切的詢問道：「亞夏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不知道。」維拉斯搖了搖頭，說道：「我只能夠感覺到亞夏那邊的動靜，這種感覺很模糊，就像現在我只是感覺到戰鬥已經結束了，但卻不知道最終是陰影山脈的怪物勝了，還是亞夏的法師們勝了。」
林德確認式的詢問道：「是因為我破壞了斯泰亞才使得陰影山脈的怪物暴動的？」
「是的。」維拉斯毫不客氣的回答道。
「異鬼這樣做是為什麼？」林德疑惑道：「摧毀所有能夠囚禁神靈的黑石，難道他們是想要避免異鬼信仰的寒神被囚禁嗎？」
維拉斯忽然不解的說道：「我什麼時候說指使攸倫的人是異鬼了？」
「不是異鬼指使的嗎？」林德神色一怔，不解道：「攸倫把跟隨他的鐵艦隊鐵民全都變成了屍鬼，並且還能夠控制屍鬼，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他和異鬼的關係嗎？」
維拉斯解釋道：「能夠將活物變成屍鬼的力量並不是只有異鬼可以掌握，事實上異鬼在還沒有變成異鬼之前就已經掌握了這種邪惡的力量。」
林德很快就想到了線索，說道：「是攸倫從海王殿寶庫偷走的那個被封凍的遠古倖存者。」
「是的。」維拉斯答道。
「海王殿寶庫非常嚴密，一般人很難進去，更別說帶走那麼大、那麼沉的一個水晶棺了。」林德看著維拉斯，沉聲道：「是你幫助攸倫偷走的水晶棺。」
「是的。」維拉斯也很快承認了林德的猜測。
林德又問道：「你現在和那個遠古倖存者是合作者？」
「不，只是相互利用罷了。」維拉斯否認道：「我在利用他牽制異鬼，他也想要利用我幫他把自己的族人從寒神的手中解救出來。」
林德疑問道：「也就是說他是復活，並不是轉變成異鬼。」
「正確的來說是喚醒，他並沒有死亡，只是被封禁了而已。」維拉斯應了一聲。
林德又問道：「為什麼異鬼不在喚醒他之後將他轉化成異鬼？」
「我不知道。」維拉斯回答道：「塞外是寒神的領域，我看不到那邊。」
林德沉聲問道：「你在長城，他在塞外，你們又是怎麼聯繫的？」
「三眼烏鴉。」維拉斯沉聲道：「是三眼烏鴉介紹他給我認識的，也是三眼烏鴉為他做保，所以我才會選擇和他合作。」
林德也知道三眼烏鴉和異鬼互為死敵，如果那人是異鬼的幫手，三眼烏鴉是絕對不可能與他接觸的，這也是維拉斯會和那人合作的信任根基。
林德沉默了片刻，神色極為嚴肅的問道：「你利用我做了這麼多事，我還能夠信任你嗎？維拉斯大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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