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厭神者
「為了攸倫？」維拉斯疑惑的看著林德，說道：「說詳細一些。」
林德沉聲說道：「如果異鬼可以渡海的話，那麼絕境長城又有什麼用。」
「不可能，」維拉斯立刻反駁道：「異鬼不可能渡海，因為古老的詛咒，讓異鬼不能夠進入海洋，就像他們被龍晶克制一樣。」
「可如果有人幫助他們渡海呢？」林德將有關攸倫的事情以及在瓦雷利亞廢墟中發現變成屍鬼的鐵民一事，都告訴給了維拉斯。
一旁的指揮官副手也是一臉好奇的聽著，聽到有關瓦雷利亞廢墟的經歷時更是屏住了呼吸，生怕呼吸聲太大了，打擾林德敘述。
「攸倫？」維拉斯在聽完了林德的敘述後，低聲嘀咕了幾句，然後便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林德沒有打擾他，站在冰柱前等待他的答案。
過了好一會兒，維拉斯才從沉思中恢復過來，說道：「異鬼不可能渡海，這是古老的詛咒，是無法被破除的古老詛咒，但是有一種方法可以讓詛咒暫時失效。」
「什麼方法？」不等林德開口，一旁的指揮官副手便不由自主的開口問道。
維拉斯沒有怪指揮官副手多嘴，繼續說道：「異鬼在厭神者身邊，才有可能暫時解除詛咒，才能夠坐船渡海。」
「厭神者？」林德遲疑了一下，說道：「這似乎並不難找，在我手底下的法師中，不少人都是不信仰神靈，學城也有不少學士同樣不信神靈。」
「不，你弄錯了！我說的是厭神者，不是無信者。」維拉斯糾正林德的錯誤，道：「無信者雖然不信仰神靈，但依然還是會對神靈有所敬畏，但厭神者，則極為討厭神靈，甚至敵視神靈，他敵視的神靈不是某一個神靈，而是所有的神靈，善神、惡神、真神、偽神，只要是和神靈沾邊的他都無比厭惡和憎恨，他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毀滅一切神靈。」
「竟然還有這種人？」林德也對維拉斯所說的內容感到驚訝，他也算是博覽群書了，但卻也沒有從書上看到過任何有關厭神者的記載。
維拉斯又繼續說道：「厭神者雖然厭惡一切神靈，但與之相矛盾的是他的身體卻是一個完美的神靈容器。任何一種宗教儀式都能夠讓厭神者沾染上神靈的力量，他會時時刻刻都聽到神靈的低語。你能夠想像得到嗎？一天、一月、一年，甚至一輩子都會有一個讓你無比厭惡和憎恨的人在伱耳邊發出低語，再正常的人恐怕也會瘋掉。」
林德此刻也明白了為什麼攸倫會那麼癲狂，顯然他的靈魂已經被折磨得支離破碎了。
「你也不用擔心異鬼會利用厭神者渡海，」維拉斯隨後又說道：「永冬還未出現，極寒氣候還沒有南下，而且絕境長城的力量還沒有消失。異鬼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渡海到南方，他擁有的力量也會很快消失，他會脆弱得連普通人都不如。」
林德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需要儘快找到攸倫把他解決掉。」
雖然，林德已經將找到攸倫當成了第一要務，但他現在卻對攸倫的下落沒有半點頭緒。
「我或許知道攸倫現在在哪裡。」維拉斯似乎能夠讀到林德心中所想，說道：「你剛才提到過攸倫從海王殿偷走了一具遠古倖存者的屍體，之後又破壞了澤地、神眼湖等地的自然節點，之後又去瓦雷利亞廢墟拿走了安放龍之號角的祭台，那麼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和遠古時期還沒有變成異鬼的那個古老種族一樣，完成一次針對諸神的獻祭。」
林德聽了感到有些困惑，於是便讓維拉斯說詳細一些。
維拉斯整理了一下說辭，道：「以異鬼的能力，應該能夠喚醒那具遠古倖存者的屍體，攸倫很可能從那具屍體身上獲得了遠古諸神獻祭的詳細儀軌，澤地和神眼湖的自然節點中保存有古老諸神和整個世界的自然契約，安放龍之號角的祭台應該就是當年施展獻祭儀式的祭台之一，所以我才說他要和當年的遠古種族一樣完成一次諸神獻祭。現在他缺少的只有一個合適的獻祭地點，而據我所知，整個世界能夠完成諸神獻祭的地點只有一處，那就是極東之地的黑夜之城斯泰亞，那是遠古種族完成獻祭後，被諸神詛咒的地方。」
「斯泰亞？」林德聞言遲疑了一下，他隱約聽過這個城市的名字，好像是馬爾溫學士在提及亞夏的時候，提到過還有一座城市比亞夏更加可怕，那座城市就是斯泰亞。
「攸倫的獻祭會對異鬼這邊有什麼影響？」林德疑惑的問道。
「沒有影響。」維拉斯給出了一個意外的答案，但話鋒一轉，又補充道：「但這個世界將會出現一個瘋癲之神，不需要等到永冬，整個世界都有可能因此毀滅。」
林德聞言是一臉震驚，旁邊的指揮官副手更是需要靠在牆壁上才能夠穩住身形，聽得目瞪口呆，覺得自己是不是聽了什麼不該聽的秘密。
「如果我沒有預料錯的話，攸倫應該是想要把自己獻祭掉，而且不是獻祭給某一個神靈，而是從過去到現在出現的所有神靈。」維拉斯更為詳細的解釋道：「想想看擁有完美神靈容器的厭神者將自己獻祭給所有的神靈，唯一的結果就是所有神靈都將自己的神力投入到祭品之中，這樣一來，他身上就擁有了諸神的神力。如果他運氣好，沒有當場被諸神神力殺死的話，那麼他將會憑藉諸神神力完成從未有過的登神，成為了一個瘋癲的神上之神，到時他將會殺死諸神，毀滅世界的一切。」
「瘋子！真是個瘋子！」指揮官副手被維拉斯的話給震撼到無法言語。
林德此刻反倒是冷靜了下來，疑問道：「神靈這麼容易殺死嗎？」
「有時候神靈很偉大，能夠操控萬物力量，展現偉力神跡，有時候神靈也很脆弱，只需要輕輕吹一口氣，就能夠像是吹散一團煙霧一樣，殺死神靈。」維拉斯道出了神靈的隱秘，然後非常嚴肅的朝林德說道：「林德，你一定要阻止攸倫，雖然他的獻祭很難成功，但卻也不是絕對不能成功，我們不能夠給他一絲成功的機會。」
「我知道了。」林德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停留，轉身離開了這個冰窟。
指揮官副手也想要和林德一起離開，但卻被維拉斯叫住，留在了冰窟中。
林德回頭看了看，他感覺到了冰窟中一陣魔力波動，想來維拉斯應該是在抹除那人的一部分記憶，避免他將聽到的事情流傳出去，徒增恐慌。
走出冰窟後，林德沒有多做停留，騎著熔岩龍飛離了絕境長城，朝著往南方飛去。
花了差不多一夜的時間，林德在清晨陽光照射在大地之上的時候，飛回到了盛夏廳城堡。
一大清早，瓊恩等人就已經早早的等候在了議事廳內，見到林德回來，便立刻向林德匯報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這件事就是昨天羅柏·史塔克、藍禮·拜拉席恩和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相繼稱王。
這件事對於瓊恩等人來說無疑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因為這就代表了這場戰爭已經無法和平解決，原本只是各方領主對鐵王座的征討，現在已經變成了四王混戰，所有的王都不會承認其他王的合法性，都會想方設法的攻擊其他稱王者。
就像現在原本還在專心對付鐵王座的史坦尼斯就在第一時間斥責自稱為北境之王的羅柏·史塔克為謀逆者，稱呼藍禮為竊賊，反倒是喬佛里變成了次要的敵人，從史坦尼斯的動靜來看，他已經開始將矛頭對準了稱王的藍禮。
藍禮同樣也不承認北境獨立，不過他並沒有斥責羅柏·史塔克，反倒是指責史坦尼斯串通艾德·史塔克篡位，而他的證據就是艾德·史塔克在被斬首前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也變相的承認了和史坦尼斯合謀篡位，所以他要求史坦尼斯來風息堡拜見他這個真正的拜拉席恩家繼承人，並且懺悔自己的罪行，總之是怎麼噁心史坦尼斯怎麼來。
眼下的局勢實在太混亂了，讓瓊恩等人不知道該怎麼辦，是發布公告斥責這種稱王行為，還是該當做不知道，埋頭做自己的事情，所以他們才會一大早的就來到了城堡內，等候林德回來，處理這件事。
「不用理會他們！」林德毫不在意這種在其他人眼中算是大事的事情，他將昨天在絕境長城和守夜人談論的一些合作項目說給了瓊恩等人聽，讓他們立刻安排人手，送往絕境長城。
另外林德還告訴這些得力手下，自己將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領地內的事務就交給他們處理，如果處理不過來，就寫信送到洛恩國給娜梅莉亞，讓她做最終的決定。
瓊恩等人不明白為什麼林德會突然要長時間離開盛夏廳，但他們也沒有多問，反正對他們來說這類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以盛夏廳現在的制度，即便林德離開大半年，也沒有關係，整個體系依然可以正常運作。
瓊恩忽然記起了一件事，問道：「大人，您不是答應過要參加藍禮大人和瑪格麗小姐的婚禮嗎？現在離開的話……」
「不了，我不適合再在這個時候去風息堡，我去了風息堡就等同於認同藍禮稱王。」林德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不能夠去，但該有的禮數卻不能夠少，畢竟我名義上還是高庭的封臣，你們自己挑個人代替我去風息堡，至於送給他們的結婚禮物，就拿著我之前準備的那套瓦雷利亞鋼首飾。」
瓊恩應道：「是，大人。」
就在林德準備具體吩咐他離開後，領地內某些重要事務遇到問題後的處理細節時，負責信鴉和信鷹的主管來到了議事廳門外，低聲說道：「大人，有君臨城的信箋。」
「君臨城的信箋？」林德愣了愣，示意主管將信箋拿過來，並且笑道：「該不會是打算斥責我昨天帶走艾德公爵的屍體吧？」
穆斯也笑著調侃道：「以瑟曦太后和喬佛里一世的腦子，說不定真的是一封斥責信。」
事實上，在得知瑟曦太后公然取消和高庭的婚約後，他們就已經看不起瑟曦太后的腦子了，而喬佛里一世在艾德公爵認罪後，還將其斬首，甚至是在貝勒大聖堂的門口，他們差不多也將喬佛里一世劃歸到了庸王、瘋王這一類中。
林德接過信箋看了看，臉上露出了少許驚訝的神色。
「發生了什麼事嗎？」瓊恩好奇的問道。
林德將信箋遞過去，瓊恩接過也快速的看了一遍，說道：「他們要將彌賽菈公主送到盛夏廳居住？」
其他人聞言也都愣了愣。
伯特敏感的覺察到了這件事的不對勁，說道：「過去他們一直都沒有想過送彌賽菈公主到盛夏廳來，和奧古斯都王子見面，現在這個時候卻主動送彌賽菈公主過來，看樣子那幾位稱王的舉動把他們給嚇壞了。」
眾人紛紛笑了起來。
反倒是穆斯有些疑惑道：「以瑟曦太后和喬佛里一世的腦子能夠想出這樣的辦法嗎？」
眾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應該是小惡魔提利昂的主意。」林德沉聲道：「我們在西境的人傳上來的消息提到了，泰溫公爵讓提利昂回君臨城替代他擔任首相一職。雖然他還沒有正式任職首相，但已經開始出謀劃策了。大張旗鼓的把彌賽菈送到盛夏廳來，讓所有人都記起我們和鐵王座聯營，對君臨城動手的時候，也會有所顧慮，這個小惡魔的智慧可不低呀！」
「我們要怎麼做？大人。」瓊恩問道。
「我們盛夏廳當然承認當年勞勃國王的婚約，彌賽菈公主自然也是我的兒媳，」林德看了看眾人，說道：「不過，她不能夠留在盛夏廳城堡，我會把她帶去洛恩國和娜梅莉亞待在一起，維斯特洛大陸上的一切也就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了。」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處理方法。」伯特點了點頭，說道：「等大人您離開之後，我們最好是能夠將彌賽菈公主將來會定居洛恩國這件事宣傳出去，雖然這樣做不能完全撇清我們和鐵王座的關係，至少也能夠避免鐵王座利用我們做些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林德聽後，點了點頭，同意了伯特的做法，然後吩咐瓊恩代表他去迎接彌賽菈公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