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樞年少成名。

在他還沒有進入天機府的時候，身邊便沒有多少朋友，都是自己一個人。

那個時候，嫉妒他的人不少，很多人都想把他扼殺。

在進入天機府之後。

由於他出現的地方就有災難，有災難的地方就有白樞。

那些想他死的，厭惡他的人也開始變多。

他也從未在意過。

反正，不會有人在乎他。

哪怕是家族裡的人，更在意的也是他的修為。

他習慣獨來獨往。

還是頭一次，遇到不會對自己抱有惡意的人。

送他仙界都稀有的百年靈株。

還說……

還說，在乎他。

白樞望著眼前的千秋，認真盯著好一會兒。

千秋等了好一會兒。

在她眼前的小哥哥，神情認真，沒有任何害羞閃躲。

千秋望著他看了一會兒，確定了一個事實。

小哥哥！

他又在！

發獃了！

千秋深吸了一口氣。

好在，白樞及時回過神來。

他說：「那個……」

「嗯？」千秋看他一眼。

「你是……」他的語氣猶豫，有些懷疑地問道：「幻境嗎？」

千秋沉默了一瞬：「……」

她想了想，語氣冷靜地說道：

「不如我打你一巴掌，痛的話就說明我是真的？」

「哦……」

白樞絲毫不在意的樣子，往別的地方看去。

他好像又開始發獃了，語氣有點喃喃自語的樣子：

「應該是幻境吧。」

幻境就相當於一場真實的夢。

對於身處其中的修士來說，一切就像是夢一樣。

操縱者想要他們看到什麼，就看到什麼。

讓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

白樞的眼眸微垂，這怕是假象吧。

可能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千秋也大概猜出他想的什麼，說：「你不會覺得我是假的吧？」

白樞看過去。

他沒說話，唇瓣抿成直線，神色冷淡。

對於小哥哥來說。

沒回答，差不多就是默認了。

千秋說：「那我做什麼你都覺得是假的？」

白樞依舊不回答，顯然也是這樣認為的。

千秋忽然笑了起來，說：「那就好辦了，我正愁怎麼找借口呢。」

白樞愣了一下，下意識問答：「什麼借口？」

他為什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千秋的笑意溫柔，朝著白樞走過去。

「別怕，不會太疼的。」

白樞向後推一步，「你想幹什麼？」

「別問。」千秋說：「都是假的，不存在的，你不需要在意。」

白樞：「……」

我很在意！

他還想要反抗，奈何自己背後就是剛剛翻過的那道牆，被堵在了那裡。

也不知道是不是遭到幻境的影響。

他生不出多少反抗的心思，也忘記自己可以翻牆逃走。

白樞就這麼看著千秋離自己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

院子里。

一開始眾人大喊蛇鷹獸出現，所有的弟子都跑了出來。

白瑜也跟在他們後面。

只是，院子里人來人往實在是太多了，弟子們都被衝散。

白瑜本來也沒有多積極地想對付蛇鷹獸，乾脆找了個偏院等著。

他等了一會兒，好像是突然之間。

所有人的聲音都消失了，空氣寂靜無比。

白瑜猛然回過神來。

他上一世好歹也是魔王，知道自己是遇到幻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