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從沒服過誰。

但是，她真的是服了小哥哥……

眼看華容還打算拆開再重新組裝一遍。

千秋的眉頭一皺，哪怕再懶癌晚期，也有點坐不住了。

她下意識伸手去攔，直到看到自己的手跟他錯過，才想起自己如今是虛擬形態。

根本沒有辦法觸碰到對方。

這個認知讓她極為不爽。

等自己有了實體，還不把他按在地上為所欲為？！

只是，如今反倒是自己被為所欲為。

想到這裡，她不免嘖了一聲，出聲說道：

「行了，住手。」

華容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悅，抬頭看去。

分明是個性格設定甜美可愛的虛擬歌姬。

這些天來，也不知道是機器故障的緣故，性格懶散像是只大貓似的。

每天在窗檯晒晒太陽，或者在他周圍打轉。

現在。

慵懶的大貓像是蘇醒的捕食者，居高臨下。

語氣微微冷下，就如同最後的警告。

若是不趕緊停手，後果不堪設想。

少年眨了眨眼，心裡已經有了好幾種的對策。

半晌。

他做出了決定，將手稍稍抬起。

千秋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心裡有了一些安慰。

還好，小哥哥還算乖……

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

他好看的手指又落了下去，緊緊將機器蓋住，攥在自己的手心。

「我的。」他說。

這話的意思，大抵便是。

我的東西，我自己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

千秋忍不住道：「你信不信我就這麼走了？再也見不到了！」

少年還不明白這話中的意思，依舊攥著手不放。

千秋瞥了他一眼，便頭也不回地回到機器之中。

……

三十分鐘后。

華容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並不懼怕被威脅。

只是，在發現千秋回到機器裡面，理都不理他以後。

哪怕只有短短的三十分鐘，也讓他敏銳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當他試著將她叫出來，卻沒有響應的時候。

有種莫名的情緒在蔓延，扼住了心臟，有些不能呼吸。

那是……

害怕。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好像有點離不開她了。

從小到大，華容都不需要陪伴。

他一個人在閣樓中生活，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面。

但是。

從千秋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的那天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很喜歡在他身邊晃悠，盯著他發獃。

起初，他還很抗拒，蹲在牆角自閉。

到了後來，漸漸習慣。

這些天的研究，他能察覺到她的情緒不滿，卻從未說出來過。

最多，就是在桌子邊盯著他，眼神幽幽的。

直到不久前，她不再出現。

他才發覺，自己已經離不開了。

就像是從水中抽離的魚，喘不過氣來。

「你，你出來吧……」他說。

等了一會兒，都沒有得到回應。

他有些慌亂，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是機器故障了？

他慌忙檢查了一遍，將零件組裝回屬於自己的位置上，開啟了程序。

智能腕錶上的提示燈亮了。

那道身影卻一直沒有出現。

他對自己的能力一向自負，直到現在，開始質疑起來。

他一遍遍檢查零件，一遍遍重複著程序開啟的動作。

指示燈亮起，機器依舊能正常運轉，甚至還有甜桑的歌曲。

唯獨……

那道身影。

那個她，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