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沒辦法繼續杠精下去。

她只好服軟，「我沒有，我不是。」

越清眼底里的霧氣這才散去，嗓音低低說道：

「她是她，你是你。」

「嗯……」千秋說：「那你找她是打算做什麼？」

「殺掉她。」

「報殺父之仇？」

「不是。」他說：「她搶我人頭，我就把她殺了拿人頭。」

千秋：「……」

她忍不住盯著越清的臉。

他依舊還是那樣無辜的白蓮模樣，語氣理直氣壯，彷彿自己說的沒有什麼不對勁。

這到底是傻白甜的白蓮花呢，還是已經黑化到黑蓮花的地步了？

千秋看了看。

大概都有吧。

以為自己是一朵白蓮花，實際上卻不小心變成黑蓮花了。

畢竟從小沒有人管教，再加上生活在月氏家族這種環境裡面。

沒成為第二個大魔頭。

已經很好了。

千秋說：「那你現在還要殺了拿人頭嗎？」

越清沉默一會兒，低著頭望著千秋，一字一頓說道：

「可是，她的人頭也被搶了。」

「……嗯？」千秋忍不住一愣。

她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就站在他的面前。

這話說的，好像她已經死了似的。

果不其然。

越清彷彿能看穿她心裡想法似的，繼續說道：

「她已經死了。」

「我……算了。」

千秋看著越清認真表情，欲言又止。

「那她人頭被誰搶了？」

越清不說話，就這麼直勾勾望著千秋。

千秋：「……」

等一下。

她忍不住皺起眉來，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他說的可能就是自己。

從一開始的時候，越清對於她說自己是秋落的事情，都不承認。

千秋本以為就是小孩子不相信。

但是，卻忘了一點。

他繼承了月神的能力，還契約了神獸，看穿她的本體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他明確的知道，自己並不是秋落，原來的秋落已經死了。

如今的她，是鈕祜祿……

呸，串戲了。

如今的她，是千·懶癌晚期·秋。

千秋也不辯解，乾脆承認，說道：「那你是打算殺了我拿人頭？」

「我不是，我沒有。」他說道。

「那是什麼？」

「你拿了人頭，那我就……」

他頓了頓，似乎有些局促，忍不住低著頭攥著自己的衣角。

半晌，他才繼續說道：

「我留你的人就好了。」

千秋沉默半晌，「……你再說一遍？」

越清還以為千秋是不願意，又說：

「如果你不願意，那……那我可以跟著你，好不好？」

「我……」

千秋還想要說話。

越清卻生怕她會拒絕似的，繼續說道：

「你不要急著拒絕我，我打聽過的，你身邊沒有多少人。」

「當初被封印在結界裡面，不就是因為一個人不方便，有我跟著的話，肯定更安全。」

「別說是仙族禁地，就是魔族禁地，天涯海角我都可以陪著你一起到處走。」

「我……」千秋還要說話。

越清急忙又說：「那你不要把我當人也可以的！」

眼看他又要自己腦補出無數的可能性。

千秋一抬手，連忙捂住了小哥哥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