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旻看著鳳詢走遠,趁機坐穩在千秋懷裡,爬起來環住了她的脖頸。
他奶聲奶氣說道:「母后,你好久都沒抱旻兒啦,旻兒好想你。」
千秋的面色更加微妙了。
大白鵝她還可以拿去做燒鵝。
但是。
這個鳳旻,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母后。」
鳳旻蹭著她臉頰,乖巧可愛,彷彿小尾巴一甩一甩的小奶狗。
千秋沒有動彈。
她依舊保持著微笑,看似端莊,實則四肢僵硬。
她什麼都不怕,死都無所謂。
最怕的就是……
這種粘人的幼崽。
在她漫長歲月裡面,還算年輕的時候,就從路邊撿來了小孩子養。
那段記憶,也記不太清。
唯一還記得的感覺,就是非常糟糕。
她向來愛惜羽毛。
就因為那個幼崽,受過這麼多年來,最重的一次傷。
在廢墟裡面埋了不知道多久。
要不是被人挖出來,她怕是都要睡到星際毀滅。
這樣的經歷,對於她來說就是黑歷史。
雖說記憶模糊,也讓她格外不喜歡。
除了小哥哥。
對於這樣粘人且麻煩的幼崽。
她一看到,就有些腦殼疼。
千秋的腦殼陣陣發疼,忍了一會兒,渾身都寫滿了抗拒。
她剛打算將這個小幼崽的後頸皮捏住再扔出去。
鳳詢已經回過身來。
他的面色依舊淡漠,沒等千秋動手,就跟掐住大白鵝似的,將鳳旻給提了起來。
鳳旻與那頭大白鵝似的。
他一動不動,可憐兮兮用眼神望著鳳詢。
「字練完了?」他冷冷說道。
「沒,沒有。」
「晚上還想不想去廟會了?」
「想……」
「還不繼續去練。」
鳳詢把鳳旻拉到了自己先前的位置,筆墨紙硯都推了過去。
鳳旻委屈巴拉,看了一眼千秋。
千秋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還是別這樣了吧。」
鳳旻的眼前一亮,小尾巴搖晃得更加歡快。
母後果然是最好的,才沒有攝政王那麼凶,最疼自己啦!
他剛打算撲過去。
千秋的手指纖長,將桌子上的木劍拾起,說道:
「既然不想練字,不如試試這個木劍,與戒尺有何兩樣?」
鳳旻:「……」
「母,母后?」
他滿臉都寫著茫然,母后你是認真的嗎?
鳳旻的小眼神可憐巴巴。
千秋無動於衷,滿臉寫著認真。
鳳旻與母后撒嬌失敗,再朝著鳳詢看去。
鳳詢將筆塞到他手裡,平日里淡漠的嗓音,少有的溫和了些許。
他說:
「寫吧,乖。」
「不然啾啾又該回來了。」
鳳旻:「……」
一個用木劍威脅。
一個用大白鵝威脅。
鳳旻深吸一口氣,那一刻的感覺無法形容。
大抵就是可憐弱小又無助的萌新,遭到了兩位大佬的死亡凝視吧。
在這樣的凝視下。
鳳旻的手微微顫抖,寫下一個字。
千秋的木劍往桌子上一敲。
「這寫的什麼狗爬?」
鳳旻手一抖,小心臟有點害怕。
鳳詢垂下眼眸,見狀抬手捏住了他的筆桿,將之掰直。
鳳旻的小臉還很委屈。
他瞥了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
「好好寫,晚上廟會有捏糖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