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文沒說話，抿了抿唇，摸著下巴繼續盯著霍明真看。

看得霍明真頭皮發麻。

思文才慢悠悠說：「我說的真的，我以前也沒想過的。」

「本來你就是個小屁孩，還不省心，還喜歡搗亂……」

霍明真的臉黑了。

「你再瞎嗶嗶滾出去！」他指著門口的方向說道。

思文立即又改口。

「但是啊，你天賦是真的很好，我就捨不得這塊好苗子。」

霍明真呵呵一笑，「是溫室垃圾吧？」

「年輕不懂事。」思文立即說。

他很快轉移話題，繼續說道：「當時啊，我就想，就算首長不讓我幹了，你這塊苗子我肯定也要照顧好。」

「高考完了吧，考大學。」

「結果你畢業的時候，我以為你是打算進部隊跟我一起乾的……」

霍明真說：「我從來沒說過要去部隊。」

「是我的錯，對不起。」思文非常和氣地說道。

他平時都是一副暴脾氣，動不動就把人按在地上打。

這麼溫和的道歉，怕不是做夢吧？

霍明真還覺得有點奇怪。

思文繼續說：「當時我很生氣，我覺得遭到了背叛。」

「但是，你走了之後，我認真反思了自己的過往……我對你，好像很不好。」

「何止是不好。」霍明真吐槽。

思文扯了扯嘴角，手指在搖椅的扶手捏了又鬆開，在暴怒的邊緣徘徊。

他深吸一口氣又說：「對，所以，我決定一改以前你對我的看法。」

「因為我發現了一個非常要命的問題，今天才來找你，就是非常認真的想問你一句話……」

霍明真皺了皺眉：「什麼？」

思文原本的語氣非常的和善。

當霍明真的話音落下，他從搖椅上直起身來，傾身向前。

他一隻手橫放在膝蓋上，笑了起來。

思文一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酒窩很深，還露出半顆小虎牙。

雖然看了很多年。

但是霍明真，還是很喜歡看他笑起來的樣子。

下一刻。

他就聽到思文說道：

「所以，這個問題是老子喜歡你，可以追你嗎？」

他的笑容非常的和善，語氣咬牙切齒。

跟思文這麼多年打交道。

霍明真知道，此時他正在暴怒的邊緣徘徊。

他只能問：「你你……怎麼可能？」

思文不是最討厭的就是他？

但是，聽他這麼說，自己心裡竟然還有點竊喜。

「怎麼不可能？」思文說道：「首長當初留我下來照顧你，也只是怕他任務回不來。」

「但是，他任務回來了，也娶了嫂子，我為什麼還要留下來？」

「我的身份當什麼不好，為什麼非要當你的家教跟教官？」

霍明真懵逼。

「我一開始是把你當垃圾，再然後當好苗子。」

「再再後來，也就是現在，我就發現，我對你改觀了。」

「你一走就是幾個月，這幾個月我也都想明白了。」

「就是喜歡，我沒辦法，所以……你答不答應？」思文微眯眼眸，帶著一絲威脅。

霍明真不知道怎麼回答，說：

「那……那好吧，花店剛好也缺個搬花盆的。」

思文的語氣帶著笑意，臉頰上揚起的酒窩，讓霍明真覺得有些醉。

「那往後就請指教了。」

「我的小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