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欽的腦海飛快排除著已知的敵人。
他手下未停,冰冷鋒利的刀刃,在修長的指尖露出,朝著對方的致命要害劃去。
對方,緩緩抬起頭來。
看台上那一盞燈的光線,終於照亮了她的臉。
刀刃折射的寒光,映在了她的眼底。
她沒有任何反擊的意思,就這麼定定的看著他。
冰冷致命的殺機,堪堪停在她頸動脈前。
霍欽愣住,眼神帶著些許不敢置信。
他想要詢問的話還未說出口。
千秋一抬手,就拎住了他的衣領,狠狠的往下拉。
他被迫俯身,手中鋒利的利刃,差點順勢陷進對方嬌嫩白皙的肌膚。
霍欽將利刃扭轉到自己的方向,從自己的掌心劃過。
他放棄了唯一反擊的機會,還想要說些什麼。
柔軟的觸感,落在他的唇瓣上。
霍欽睜了睜眼,感覺到她的力道很重,輾轉撕咬著。
這點疼痛根本不算什麼。
他卻忍不住微眯眼眸,想要將她拉開。
霍欽剛抬起手,便被千秋捏住,反扣在身後,狠狠抵在身後的牆上。
這樣的姿態,就如同被逮捕的犯人,遭到了人身限制。
血腥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
不知道過了多久。
千秋才鬆開他,喘息了一聲。
夜已深了,整個跑操場,就只有看台上那一盞孤零零的燈。
蒼白的燈光下。
千秋的眼神幽暗,神色帶著一絲冰冷。
她的唇瓣還沾染著血跡,襯著白皙的肌膚,如同一朵艷麗到荼蘼的花朵。
他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滋生的土壤不知深埋了多少的骨骸。
開出的花朵,如澆灌了鮮血般艷紅,荼蘼到了極致。
那是。
罌粟花。
千秋微眯眼眸,盯著面前的霍欽。
她的舌尖探出,如同月光下的優雅血族,神色慵懶,舔舐著唇邊沾染的血跡。
千秋捏住了他的下巴,冷冷說道:
「我剛剛數了很久的倒計時。」
霍欽一愣。
千秋捏著他的下巴,往自己的面前拉,說道:
「從十到一,再從零點九九到零點零零零九……」
「你還背著我跑了,嗯?」
「我沒……」
「呵。」千秋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
她鬆開了捏著他衣領的手,說道:「給我等著。」
霍欽一愣。
他眼睜睜的看著千秋走到旁邊,把邊上的椅子拖了過來。
霍欽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可能是想動手吧。
他低聲說:「我幫你。」
他剛要走過來,便聽到千秋呵斥一聲:「站好。」
霍欽只能站在原地。
「不準亂動。」
千秋冷哼著將椅子拖過來,抬腳站了上去。
這個位面跟小哥哥的身高差有點懸殊。
以前腳底下加個幾片的增高鞋墊還行,現在還得搬椅子充場面。
不管怎麼樣。
排場跟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霍欽抿了抿薄唇,沒有說什麼。
原本還覺得她氣勢洶洶,現在卻莫名的……
可愛。
千秋比霍欽還高,一伸手,就抵住了他身後的牆。
她居高臨下,說道:「還敢跑嗎?」
「我沒有……」他要辯解。
「嗯?」
「不敢了。」
他垂下眼眸,下意識抬手摟住她的腰,說:
「那個椅子是壞的,小心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