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千秋淡淡問道。

「……不知道。」

千秋看著他那茫然的樣子，微眯起精緻的眼眸。

她升起了撩撥他的衝動，輕聲說道：

「你不是知道嗎？就是……」

「負距離接觸啊。」

她念出負距離三個字的時候，一字一頓。

尾音上挑，帶著撩撥的意味。

拉斐爾的神情更加茫然無措。

負距離接觸又是什麼。

這道題，身為曾經的天使長，完全不知道解法。

他慣常的解題手法，非常簡單粗暴——直接殺掉，哪裡需要那麼麻煩。

就像不久前，射殺天使的時候。

他動手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與表現出來的氣質一樣，冷血淡漠，不摻雜任何情緒。

甚至覺得沒能把人類一起殺死，有點可惜。

但是。

眼前的這個人類……

他不知道怎麼應對。

拉斐爾視線閃躲，意識到可能是手機出了什麼問題。

他抿了抿唇，便開始解釋起來。

「手機不是我的，是其他人類的……」

千秋垂下眼眸，翻了翻手機里的相冊，都是女孩子的自拍照。

她的嗓音淡淡，卻帶著些許的冷意。

「長本事了，背著我藏其他女人。」

拉斐爾更加茫然，哪裡來的其他人？

他的語氣略顯委屈，低低反駁說：「除了你，其他人類我都不認識。」

「你剛剛不也說了，手機是其他人類的。」

千秋微眯眼眸，打量拉斐爾一眼，說道：「我猜，是別人送給你的？」

他眨了眨眼，抿唇不知道怎麼回答。

如果說他是為了殺掉那個人類，她會不會生氣？

「看來是我猜對了？」千秋的嗓音淡淡。

拉斐爾聽出她好像更生氣了。

他有些慌亂的說道：「不是……」

「你說。」千秋靜靜的看著他。

拉斐爾小聲說道：「我只是想查東西，就帶回來了……」

「查什麼？」

拉斐爾的睫毛顫了顫，淡金色的眸子中帶著些許慌亂。

他極力想要掩飾，有些掙扎。

「嗯？」千秋的嗓音上挑。

拉斐爾抿了抿唇。

「想知道怎麼……」他思考了一下措詞，說：「相處。」

「相處？」千秋重複了一遍。

他生怕她會生氣，又補充說：「跟你們人類。」

「哦。」千秋垂下眼眸，說：「你很喜歡人類啊？」

天使長垂眸思考了一會兒。

除了千秋以外的人類，他只想殺掉。

拉斐爾抬起眼眸，朝著千秋看去，語氣認真，低低應了一聲：「嗯。」

他曾經非常不屑謊言，但是……

如果她高興的話，還是昧著良心承認一下吧。

話音落下。

拉斐爾敏銳察覺到，她好像更不高興了，有些不明白哪裡出了問題。

千秋垂下眼眸，沉默的思考了一會兒。

她嘆了口氣，淡淡說道：「好吧，如果你真的很喜歡人類，可以考慮一起去基地那邊。」

「基地？」

「嗯，倖存人類的聚集地。」

她剛剛翻手機的時候，也看到那條召集倖存者人類的簡訊。

千秋話音落下，便打算站起身來。

拉斐爾察覺到她的情緒冷淡，下意識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