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舟望著千秋貼近過來的樣子。

似乎只需要微微俯身，就能觸碰到她的唇瓣。

他沒有這麼做，掩飾掉心中那一瞬間的慌亂與衝動。

他低低說了句，「別靠這麼近……」

「有什麼問題？」

「衣服會髒的。」

諶舟的話音落下。

他撇開了自己的視線，努力不讓自己去看她。

他怕自己的心跟衣服一樣臟，到時候就不好了。

「哦……」千秋愈發湊近過來，一伸手拉住他衣領。

諶舟的衣服本就寬鬆，如果不想要被扯下來，只能被迫俯下身。

他有些不解，望著千秋。

兩人的視線齊平，千秋望著他的臉，伸手擦了擦。

她的指尖觸碰到自己臉上的那一刻，諶舟的心臟一跳，卷翹的睫毛努力下垂，想要遮掩自己眸中的情緒。

「你……」

「真的很臟，不好看了。」

千秋擦了兩下，微微皺眉，有些嫌棄。

諶舟乖乖的任由她在自己的臉上捏圓搓扁。

直到千秋一伸手，直接掀起了他的衣服。

諶舟一驚。

「自己擦一下，反正你衣服也洗不幹凈了，不介意再臟一點。」

千秋掀起諶舟的衣服，擦著他的臉。

諶舟下意識向後退去，伸手將千秋拉進屋子，狠狠關上門。

千秋懶懶的問道：「嗯？剛剛不是不讓進，怎麼又進來了？」

「被別人看到就不好了……」他解釋。

「腹肌能有什麼好看的，很多人都有。」

諶舟下意識說道：「除了腹肌，還有其他的啊。」

千秋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

「嗯，挺好看的。」她淡淡說。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水打濕，能看得出大概的輪廓。

千秋覺得還行。

諶舟的耳根唰地紅了，往後退了幾步說：「你不要撩我！」

「我沒有。」千秋眨了眨眼睛，語氣無辜的說道。

她的語氣是一向的懶散，似乎不把任何東西都放在眼裡，姿態漫不經心。

諶舟看著千秋神色自若的樣子，覺得自己的反應可能過激。

他又為自己解釋說道：「都是我搬東西的時候沒看到水，才灑到身上。」

「嗯，知道。」千秋點了點頭。

諶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我去換衣服。」

「我等你。」

他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關上了房門。

再出來的時候，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看到千秋的身影並不在大廳，他站立在那裡，微微垂眸，渾身的情緒驟然低落，寫滿了不高興。

「你幹什麼站在那裡？」千秋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他眼神微微一亮，回眸看去。

「我還以為你走了。」他立即走到她面前，想要摟住她。

他這麼多年來，從未體會過這種感覺，失而復得，不想放開。

諶舟下意識將下巴抵在她肩窩，想要蹭一蹭，又意識到了什麼。

他現在這樣，會不會太過分……

他鬆開千秋，垂眸解釋說道：「我剛剛太激動了，對不起。」

「理解。」千秋淡淡說。

諶舟撒嬌粘人的屬性，就算是沒有之前的那些記憶，怕也是很難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