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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女上司 - 他是你爸爸字體大小: A+
     

    第843章他是你爸爸

    「易叔叔好。」小雪一上車就開始歡樂地叫我,和秋桐一起坐在後排,伸手摸我的耳朵。

    「呵呵……」我收回看那離去男子的目光,轉身和小雪招呼:「小雪好。」

    「易叔叔今天來接我,我好高興哦……易叔叔,你能不能每天都來接我呀?」小雪胖乎乎的小手捏著我的鼻子笑嘻嘻地說。

    「傻閨女,易叔叔每天都要上班,都很忙的,哪裡能天天來接你呢……平時有阿姨來接你,不是很好嘛。」秋桐親昵地拍打著小雪的屁股。

    我伸手摸了摸小雪的小臉蛋,然後開車。

    「秋桐,幼兒園對接送孩子的程序管理地嚴格不嚴格?」邊開車,我邊說。

    「管理很嚴格啊,接送孩子的人一般幼兒園的老師都是認識的,生人來接,孩子要是不認識,是不讓接的。」秋桐說。

    「嗯……那就好!」

    「怎麼了?怎麼想起問這個?」秋桐說。

    「沒什麼,隨便問問。」

    「易叔叔,什麼時候你再帶我去發現王國玩啊……」小雪又說話了,站在在車後座上蹦躂著。

    「呵呵……等叔叔有空,一定再帶你去玩。」我說。

    「好啊,到時候叫上媽媽一起去……還有,叫上李叔叔也一起去。」小雪拍手叫著:「媽媽,你說好不好啊?」

    「呵呵,好。」秋桐的笑有些乾巴。

    「咦——那個李叔叔好些日子不來找我玩了……他怎麼不來呢?」小雪又說。

    「李叔叔有事情,有空他會常來看你的。」秋桐說。

    「小雪,喜歡那個李叔叔嗎?」我問了一句。

    「嗯……以前我好怕他的,一點都不喜歡他,可是,現在,他對我可好了,又和氣又可親,那天還趴下讓我騎大馬玩,還帶我去吃好吃的,給我買好玩的……我越來越喜歡他了呢。」小雪說。

    我和秋桐都沒有做聲。

    「對了,那天李叔叔還讓我叫他爸爸呢。」小雪又說。

    「哦……」秋桐意外地哦了一聲,然後說:「那你叫了嗎?」

    「我沒有叫啊,他是我叔叔,怎麼能叫爸爸呢……我告訴李叔叔說你不是我爸爸,我不叫!」小雪說。

    「哦……那……後來呢?」我說。

    「後來……李叔叔真羞人啊,他突然抱著我緊緊不放,接著就哭了。」小雪說。

    我的心裡一震,秋桐也沉默了。

    半晌,秋桐輕聲說:「小雪,下次,如果那個李叔叔再讓你叫他爸爸,你……你就叫吧。」

    「我不,我就不……他不是我爸爸……我要是叫,就叫易叔叔爸爸,我不叫李叔叔爸爸。」小雪說。

    我的腦子有些麻木,木然地開車。

    「傻閨女,易叔叔不是你爸爸……那個李叔叔,他是你爸爸。」秋桐的聲音有些顫抖。

    「媽媽騙人……媽媽撒謊……李叔叔不是我爸爸,易叔叔才是我爸爸……我是媽媽和易叔叔撿回來的,我就喜歡易叔叔做我爸爸。」小雪叫著:「老是說了,撒謊不是好孩子,媽媽不是好孩子。」

    「小雪——」秋桐的聲音突然哽住了,我看了下後視鏡,秋桐正緊緊抱住小雪的身體,臉上帶著愴然的神色。

    我繼續保持著沉默。

    將秋桐和小雪送到家,我開車回了宿舍,簡單吃了點東西,然後給老秦打了個電話。

    「寧州現在什麼情況?」我說。

    「一切良好,我們這邊的兄弟們都分散轉移隱蔽了,李老闆這幾日一直住在南苑大酒店,似乎很悠閑,沒事就溜冰,有時也拉上我和段祥龍一起喝茶看戲。」老秦說。

    「嗯……段祥龍呢?有什麼異常的表現沒有?」我又問。

    「一切照舊,看不出任何的異常表現,見了李老闆和我依舊談笑風聲……似乎他什麼都不知道,似乎寧州和星海什麼事都沒發生。」

    「哦……」

    「其實按照李老闆的脾氣,他早就把段祥龍給做了,但是,他說答應過你,要把段祥龍留給你的……所以,他就忍了,在段祥龍面前保持著以往的態度,絲毫沒有露出對他的任何懷疑跡象。」老秦說。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寧州警方呢?有什麼動靜沒有?」

    「暫時看不出什麼動靜,似乎他們睡著了一般。」老秦說。

    「或許,這是大戰前的寧靜。」我說。

    「不好說。不知李老闆用了什麼辦法,前段時間還一直蠢蠢欲動的老九他們幾個前公安局長的餘孽殘渣,現在都沒動靜了。」老秦說。

    「哦……」我接著說:「星海這邊的事情,偷稅漏稅的處理結果,你們都知道了嗎?」

    「李老闆已經知道了……結果剛出來他就知道了。」老秦說:「看李老闆的反應,似乎這個結果在他意料之內。」

    「白老三追查泄密的人,追查到了張小天的頭上,在他宿舍里搜出了200萬現金。張小天現在已經被控制了,不日將被白老三處死。」我說。

    「哦……張小天?怎麼會是他呢?這……可能嗎?他給李老闆提供情報,不需要搞的這麼神秘啊。還有,張小天在那邊那麼久,從來就沒有真正給李老闆提供過有價值的情報,很多情報要麼是李老闆已經知道的,要麼是假的。李老闆早就不信任他了,怎麼白老三追查的結果是他,怎麼還要把他處死?」

    「我也覺得有些懷疑不是他,但是,實實在在是在他宿舍搜出了200萬,還有他到財務中心鬼鬼祟祟拿出一沓材料的視頻為證……張小天死不承認,但是白老三認定就是他了。」我說。

    「此事有些蹊蹺,難道是張小天嫌以前李老闆給他的報酬太少,這次故意弄了個玄乎的?」老秦的聲音聽起來很困惑:「這事我馬上給李老闆彙報一下。」

    掛了電話,我看了半天電視,在星海新聞上看到了市委書記,看到了關雲飛,看到了雷正,市委書記在農村調研今冬明春農田水利基本建設,關雲飛在全市黨報黨刊發行調度協調會議上講話,雷正在基層視察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工作。

    這三位都挺忙的。

    這三位,目前看起來和我似乎都很遠。

    看完星海新聞,我打開筆記本電腦,上網,登陸扣扣,浮生若夢在。

    「你在。」我說。

    「嗯……剛上……你也剛來?」她說。

    「是的!」

    「最近好嗎?」她說。

    「忙併不快樂著……你呢?」我說。

    「同樣,忙併不快樂著。」她說:「你為什麼不快樂?」

    「因為我知道你不快樂,所以我不快樂。」我說。

    「你能遙感啊?你能死了!不信!」

    「你為什麼不快樂?」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這些事情,讓我真的很難快樂起來。」她說。

    「可以和我說說嗎?」

    「嗯……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我去年在星海撿到的那個孩子嗎?」

    「記得!」

    「最近才知道,她竟然是我要嫁給的恩人的兒子的親生女兒……是03年他和一個風塵女子生下的孩子,孩子生下后就被遺棄,大家都以為這孩子不在人世了,但是,卻恰巧被我和易克在青島撿到……他和他的父母現在都知道這孩子是他們的骨血,我最近才剛知道。」

    「你很意外吧?」

    「豈止是意外,是震驚!世上竟然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當然,同時也很欣慰。畢竟,這孩子能找到自己真正的親人,畢竟,他和我的恩人夫妻也能見到失而復得的親生女兒和孫女。只是,心裡的地震波一直沒有平息,一直為此感到難以釋懷……說不出心裡什麼感覺。」

    「還有什麼不快樂的事情?」

    「易克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

    「哦……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幹嘛讓你不快樂?」

    「是的,或許,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可是,作為朋友,我心裡就是感到不開心不快樂……而且,隱隱約約,我似乎還覺得和我有關,似乎我在其間充當了不光彩的角色……這讓我經常感到不安。」

    「其實你對那個易克產生了說不清道不白的情愫,是不是?這是你感到不安的原因吧?其實,他們分手了,你不應該感到輕鬆嗎,起碼,你不會再為對不去你的姐妹感到內心糾結了。」

    「他們沒分手之前,我感到糾結和不安,他們分手后,我感到了更大的不安和內疚……我實在是不該對易克產生那種感覺的,這很不應該,我是一個成人,我該控制住自己的思維的……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一方面有自己將要結婚的對象,一方面在虛擬的空間里和你產生了無法割捨的關係,另一方面,我卻又對易克有了莫名其妙的感覺。」

    我說:「我沒有這樣看你……現實里你要結婚的對象是你不愛的,你只是因為要報恩而不得已而為之,這不是愛情……至於虛擬和現實里你的情感,我知道是自然產生的,因為產生的原因是你自覺不自覺將我和那個易克重合,這不是不專一,恰恰是因為太專一才會這樣……所以,你不必自責……人的自然情感有時候並不是主觀上能夠控制的。」

    「自覺不自覺……重合……」她說了這一句,突然沉默了。

    半天,她說:「亦客——」

    「在——」

    「你在哪裡?」

    「你知道我在哪裡!」

    「你是誰?」

    「你知道我是誰!」

    「易克在哪裡?」

    「他在星海。」

    「易克是誰?」

    「他是你的部下!」

    她又沉默了。

    我也沉默著。

    第844章你快要讓我瘋了

    半天,她說:「亦客,你到底是在空氣里還是在現實里?」

    我說:「我在現實里。」

    「不,你在空氣里……但是,現實里我卻常常見到你……見到你的影子在我眼前的空氣里出沒……在我心裡的空間里遊盪……亦客,你快要讓我瘋了,你知道不知道……這麼些日子,我不和你聊天,不代表我的思維已經停止,不代表我的腦細胞已經死去……

    「無數次,我忍不住想問你要電話號碼,想和你視頻,可是,我還是控制住了自己,說服了自己,我知道自己面對的現實是什麼,現實是不可改變的。

    「我那樣做,會讓自己越走越遠,會讓你我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會害了你和我……所以,我只能讓你活在我的空氣里,讓我在天地間無處不在地呼吸著你……如此,我也就該知足了,我必須知足……

    「終究,我要背負精神背叛的內疚和羞愧迎接我的現實,走入沒有愛情的婚姻,而你,我希望你能走出虛幻的纏繞,在現實里找尋屬於你的真正的愛情,開啟你幸福的生活……終究,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一場沒有結局的夢……夢都是虛幻的,不管是亦客還是易克,都是虛幻夢境里的浮雲……神馬都是浮雲。」

    我沉默地看著浮生若夢的話,我能想像此刻她內心的感覺和感受。

    「你……終究是走不出你的現實……你……終究不會也不願以及不敢走出你的現實。」我說。

    「是的……我走不出……性格決定命運,我無法讓自己走出,我不是不願,而是不敢……我不敢違背自己的良心,不敢違背自己的原則,不敢違背自己與生俱來的心……因為不敢,所以不願,因為不願,所以不會……有些事,我會抗爭,有些事,我必須服從,我無法抗爭……這,都是命,命運是前生註定的,是無法改變的。」

    我能感覺到她此刻凄冷和蒼涼的心。

    「若夢……不管你我能否從虛擬走進現實……或許我們永遠都無法現身於現實,但是,我想和你說,這世界上的事情,從來就沒有一成不變的,世上的萬物都在變,固體會變,液體會變,氣體會變,人的心,人的感覺,人的思維,人的理念,同樣也會變……

    「有時候,或許你不會變,你不敢去變,但是,這不代表別人不會變……只要變,就會有轉機,就會有生機。」說這話的時候,我腦子裡浮現出那天我和老李交談的話還有老李的神情。我不知道自己此刻說這些話是在安慰她還是欺騙我自己。

    「亦客,我明白你這話的意思……你說的這種變,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從來都不敢去想……為什麼不敢想,因為我知道這一切根本就是不會發生的……你不了解他們……你不了解的……

    「在我接觸到他們那天起,我就知道我的命運不歸我自己支配了,我就知道我已經不屬於我自己……現在,我就能看到我生命的終點會是什麼樣子,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一切都是在這個軌道上……這個命,我認了。」

    浮生若夢的話讓我心裡又感到一陣悲涼,渾身發冷。

    「經常,我會以為亦客是我眼前天天看到的易克,經常,我以為易克就是我空氣里飄飄蕩蕩的亦客,我就這樣在虛幻和現實間交錯,在混沌和清醒間迷惘,我其實知道,我可以欺騙我自己,但是我欺騙不了現實……我也改變不了現實……

    「充其量,我只能在意yin的空間里滿足自己卑微而可憐的需求……而現實里,易克和他女朋友的分手,又讓我深受觸動,我不知道自己這樣下去,會不會毀了大家,也毀了我自己。」

    我說:「所以,你不快樂。」

    「是的,因為大家的不快樂,我也不快樂。」

    「你覺得,易克愛不愛他的女朋友?」我的心裡一陣迷惘的感覺。

    「不知道。」

    「為什麼說不知道?」我的心裡一陣發涼。

    「因為我的感覺……有時候,感覺是說不清道不白的……海珠是在易克的初戀女友離開他之後走進易克的,是在易克最落魄的時候走進易克的,一個人失戀的時候,落魄的時候,也是他最脆弱的時候,這樣的時候,是很容易接受外來的安撫的……

    「所以,我不知道在親情恩情和愛情之間,易克對海珠哪一方面更多一些……但是,有一點我知道,海珠對易克是至死不渝的愛情……但是,卻是海珠主動離開了易克。」

    「為什麼會這樣?」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或許,在一起是因為愛,不在一起,也是因為愛……有時候,人真的很無奈,無奈到只能去放棄,但是,這种放棄,卻是因為深深的愛……

    「每每想到這一點,我的心就悸動不已,我其實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深愛易克的海珠決意要離開易克……這,其實也是我最近一直鬱鬱不樂的主要原因。」

    「你找到原因了嗎?」

    「暫時還沒有……但是,我在嘗試去找……我希望找到原因后,能讓海珠重新回到易克的身邊。」

    我不知道她要怎麼去找,去找什麼,沉默了片刻,我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你和他們的友誼?」

    「不全是——只是,我希望我在現實里奢望不到的幸福愛情,能在周圍其他人身上看到,看到我的朋友們能幸福而甜蜜,我的心似乎也能得到一些補償,也會感到寬慰。」

    我沉默了。

    浮生若夢接著說:「情感世界就是這樣,在愛情里,不斷地有人離開或進入。於是,看見的,看不見了;記住的,遺忘了。在愛情里,不斷地有得到和失落。於是,看不見的,看見了;遺忘的,記住了。然而,看不見的,是不是就等於不存在?記住的,是不是永遠不會消失?」

    我沉思著,看著她說的話,沒有回答。

    不知不覺,時鐘指向了午夜12點。

    最後,浮生若夢說了這樣一段話:「凡事皆看心態……在現實里,在我經歷過的這些歲月里,我已經磨平了自己的稜角。苦難和坎坷告訴我,不要為一點失去傷心,也不要為一些不公而不平。我以一種中庸的心態面對著……

    「或許這樣很沒志氣,但是,我只是想過一種平淡的生活,安安心心,簡簡單單,可以做一些能讓自己開心的事。我就是如此一個凡人:只希望此生淡然。」

    和浮生若夢聊完天,我關了電腦,走到陽台,點燃一顆煙,看著深邃的清冷的夜空發獃,夜空中,一輪圓月亮正孤獨而寂寞地掛在天上……

    想起流浪到五台山時一位法師和我說過的話:人這一輩子,機遇難同,因緣各異,一帆風順也好,跌宕起伏也罷,還是平淡普通,都是自己的命運。那些走過的,偶遇的,相逢的,別離的,都是唯一。無論處於何種境地,都不要抱怨世態,不能放棄底線,不必嫉恨他人。不貪,慾念就少;不嗔,心就容易;不求,就常知足。遇上了,請珍惜;別過了,道珍重。

    又想起老黎和我說的:人生因等待而優雅。等待是一種美好的人生哲學。只有耐得住寂寞,經得起誘惑的人,才能收穫最滿意的人生。一個心浮氣躁、缺乏耐性的人,往往會因小失大,因貪圖眼前而錯失未來,永遠無法成為一個優雅而閑適的人。人生總是充滿了無數的等待,有的人在等待中枯萎,有的人在等待中綻放。

    正思忖間,電話突然響了。

    李順打來的。

    「老秦告訴了我張小天的事情。」李順的聲音聽起來很低沉。

    「嗯……」

    「此事,難道真的是張小天乾的?」李順又說。

    「不好確定。」

    「你現在就去給我確定!」

    「我怎麼去確定?我到哪裡去確定?」

    「剛才,我接到一個陌生的手機簡訊,這個號碼和上次的神秘人號碼不是一個……內容如下:今晚凌晨2時,旅順白玉山海灘,張小天將被處死!」李順慢吞吞地說。

    「哦……」我一個激靈,白老三要提前處死張小天。白玉山海灘靠近旅順軍港,那是不凍港,那裡的海面和星海這邊的不一樣,這個季節是不會結冰的,除非到了十分寒冷的時候才會結冰。

    「你要馬上趕過去,帶上槍,爭取把張小天給我救出來。救出來后,好好問問他,這事到底是不是他乾的。」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我說。

    「是,就把他安排下,給我空運到寧州來……不是,就把他放了,讓他遠遠離開星海,另尋生路。」李順的聲音突然聽起來有些喟然:「不管怎麼說,這狗日的還是跟著我做過事的,是給我出過力的,不管怎麼樣,他還不至於罪過之死。這個人,是個悲劇人物,他不該跟著我也不該跟著白老三的,和我們這些成就偉業的人相比,他永遠是卑微的,只能是被掃進歷史垃圾堆里的人。」

    李順話里前半段的意思和冬兒那天的話倒是有些相似,我不由暗暗嘆了口氣,說:「好吧,我去看看。」

    「如果方便就救,不方便,不要勉強,你自己把握好現場的情況,不能因為救他暴露和傷害了自己,一切要以保全你自己為前提……就看這小子的造化吧。」李順說完掛了電話。

    第845章活埋張小天

    我接著給四哥打了個電話。

    「在哪裡?」我說。

    「在你家附近的一家洗浴中心!」

    「你在洗澡?」

    「哪裡,我在洗浴中心門前拉客。」

    我接著把李順電話的內容和四哥說了下,然後說:「你來接我,和我一起過去看看。」

    「好:「四哥立刻答應下來,接著說:「還帶不帶槍?」

    我想了下:「算了,不帶了,現在是敏感時期,白老三的人一定是帶槍的,到時候大家發生槍戰,搞不好又會鬧大。你帶上飛鏢,爭取不用開槍就解決問題。」

    「好,十分鐘之後在你家小區門口會合。」四哥掛了電話。

    我穿好棉衣,想了想,又從床頭櫃里取出厚厚一沓錢,塞進口袋,然後直接關門下樓。

    10分鐘之後,我和四哥會合,四哥開著車直奔旅順區白玉山海灘。

    嚴冬里星海午夜的街頭,十分冷清和安靜,寬敞的馬路上空蕩蕩的。

    一點30分,我和四哥到達旅順軍港。

    午夜的軍港,分外靜謐,車子走在軍港公園外的沿海馬路上,巨大的軍艦停泊在不遠處的海面上,燈火闌珊,不時見到有站崗和巡邏的哨兵。

    車子直接經過軍港公園,徑直往東走,白玉山海灘就在東邊2公里處,繞過幾個山腳就是。這裡周圍沒有房屋和燈光,顯得十分荒涼。

    又轉過一個山腳,眼前黑乎乎空曠的一片海灘,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幽靜,海灘一邊是山石,另一邊是茂密的松林,隱約傳來海濤的轟鳴……

    我和四哥將車子停在山石一側一處隱蔽的地方,然後下車走進海灘,借著月光,掃視著周圍。

    冬月的海灘,月華如洗,海風清冷,海灘空寂無人,陣陣海風吹來,不免使人有幾分寒意,直打哆嗦。漫步在鬆軟的沙灘上,聽著陣陣海浪聲,任寒風吹拂,身後,是兩長串腳印……

    我回頭看了下腳印,對四哥低聲說:「別走海灘了,奔樹林那邊。」

    四哥點點頭,我們直接貼近松林過去,在松林和海灘的交匯處停了下來,蹲在一處茂密的荒草樹叢之中,安靜地看著四周。

    接近兩點的時候,影影綽綽看到月光下從岸邊一輛車悄無聲息地停下來,走來三個人,領頭的一個大步走著,後面的兩個彎腰抬著一個麻袋跟著,裡面似乎有什麼重物。

    他們徑直向我們的方向走來,月光下,我看得越來越清楚,走在前面的是阿來,手裡拿著一把軍用鐵杴,後面抬麻袋的是白老三的兩個手下。

    他們經過我們面前,沒有停步,直接繞過松林的拐角。

    我和四哥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悄悄移動腳步。

    阿來他們走到松林的另一側,停了下來,我們悄悄移動到松林的另一側邊緣,蹲在樹叢里,看著他們。

    這是在松林和海邊之間大約寬有50米的一處海灘,此時是退潮,沙灘露了出來,漲潮時,這片沙灘就會被淹沒。

    阿來在離我們不到20米的地方停住,看看四周,然後對那兩個人說:「好了,就在這裡吧……兄弟們,歇歇……抽顆煙。」

    兩個隨從放下麻袋,直起腰來:「我靠,累死我了,這傢伙還挺重。」

    三個人點著煙,坐在麻袋旁邊,面向大海,默默地吸了起來。

    「白老闆倒是很會找地方,讓我們在這麼荒涼的地方埋張小天。」一會兒,一個隨從說。

    「這狗日的可是把我們坑苦了……害得老子半夜不睡覺來折騰他……」另一個隨從說。

    「折騰倒是其次,關鍵是這兔崽子出賣了白老闆,害得我們大家都跟著受累……沒聽白老闆今天下午開會的時候說嗎,這次他損失巨大,下一步要節省開支,要縮減費用,我們的工資都要砍半……媽的,老子不遠萬里來到這裡跟著他干,就是為了發財,現在倒好,工資沒長不說,還要砍半……這算是什麼鳥事。」阿來沮喪不滿的聲音。

    「聽說這主意是冬兒給老闆出的。」一個聲音說。

    「媽的,我也聽說了,是她給老闆的建議……這主意夠損的,完全不顧兄弟們死活嘛,白老闆家大業大,再缺錢也不會缺少我們這點錢吧……我看就是這冬兒在故意想辦法坑我們……

    「她到是爽啊,不缺錢,白老闆從張小天那裡抄來的200萬都獎勵給她了……200萬啊,老子那次在泰國滅了一家三口也不過才給了50萬……操,她倒是發財了,我們呢,什麼雞吧玩意兒都得不到,還跟著倒貼。」阿來憤憤不平的聲音。

    「這有什麼辦法,人家是白老闆的財務大管家,錢的事情,白老闆當然會聽她的主意的……這次挖出了張小天這麼大一個內鬼,白老闆對冬兒肯定更加信任了。」

    「我看未必……我看白老闆現在對我們這些人誰都開始懷疑了……他的疑心更加重了……別看冬兒這次似乎立了大功,我看白老闆對她也未必就更加信任。」阿來嘆了口氣:「哎——老子沒趕上好時候,這才剛來幾天啊,就趕上這鳥事,想靠著白老闆發財看來是不可能了。」

    「阿來,聽你這麼說似乎是話裡有話啊。」

    「操——干我們這行的,誰給錢多就跟誰出力,我們圖的什麼?還不是錢?你兩個龜孫子整天跑前跑后的,發財了嗎?得到了多少好處?」阿來不屑地說。

    「這也倒是……我們整天出大力,付出和得到的還真不成比例,下一步,我看就更毀了……本來我還打算跟著白老闆干幾年在星海買套房子,我看現在是要泡湯了。」

    「兄弟,要想發財,做事不能死心眼,要多給自己留幾條路,不能一條道走到黑。」阿來說著,嘿嘿笑了幾聲。

    「阿來,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我沒什麼打算!」阿來說:「我就想著怎麼弄錢。」

    「大家都是兄弟,不要瞞著我們哦……有什麼發財的好路子,不要忘記了我們兄弟。」

    「呵呵……下一步……沒路子……走一步看一步……目前要做的,是先把張小天解決了。完成這個任務,起碼回去白老闆還能給我們一點賞錢,有錢就比沒錢好。」阿來站起來,將煙頭扔掉,提了提麻袋,然後說:「先干正事吧,你倆輪流挖,挖個坑。」

    阿來說著往前面走了幾步,面向大海站著,解開腰帶開始撒尿。一個人拿起鐵杴開始挖坑,另一個坐在原地沒動。

    我和四哥又互相看了一眼,四哥掏出飛鏢,在手裡掂了掂,然後握緊,想了想,又收了起來。

    「怎麼了?」我悄聲問四哥。

    「阿來這傢伙內家功夫不低,按照這個距離,飛鏢只要一出手他就能聽到,到時候到不了他跟前他就能覺察,到時候不但干不掉他,反而會暴露了我們。」四哥低聲說:「這三個傢伙都是帶了槍的……附近有軍港,萬一槍響了,會惹出大事……他們做事不計後果,我們要慎重考慮。」

    聽四哥說的有理,我說:「那,你的意思是……」

    四哥看了看周圍,說:「這樣,先觀察,看他們是活埋還是處死後再埋。如果是先處死後埋,那就只有發飛鏢,如果是活埋,這裡的沙灘比較鬆軟,埋完后,人不至於馬上就沒氣。」

    我點了點頭,又說:「今晚要不要趁機幹掉阿來。」

    「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一來我們沒帶槍,即使帶了槍也不能用,槍一響,就會驚動周圍,會出大亂子。二來阿來的功夫,還有兩個幫手,我們倆未必就一定有神算。三,這是最重要的,阿來被幹掉,那兩個隨從也不能留,如果三個人都回不去,必定會驚動白老三,現在正是白老三警惕性最高疑心最重的時候,這樣的時候幹掉阿來他們,他會懷疑內部有人泄密,會進一步繼續追查內鬼,甚至,他會懷疑自己認定張小天是內鬼的判斷是否正確……那樣,或許會……」

    「嗯……」我點點頭,明白了四哥的意思,打消了幹掉阿來的念頭。

    我們繼續蹲在樹叢里暗中觀察著他們。

    一會兒,阿來走了回來,站到坑前看了看,說:「行了,不用太深……這樣就可以。」

    兩個隨從住了手,將鐵杴往旁邊一扔,說:「那現在就把他扔進去?」

    阿來擺擺手:「先打開麻袋,我要和張小天說幾句話。」

    隨從解開麻袋,從裡面拉出被捆綁著四肢嘴裡塞著東西的張小天,讓他蜷縮著身體側躺在沙灘上。

    阿來彎腰取出張小天嘴裡的東西。

    「啊——」張小天猛喘了一口氣,然後發出一陣絕望的哀鳴,接著腦袋扭動著看著四周……

    「張總,看看這裡,熟悉嗎?恐怕你沒來過這裡吧……哈哈……」阿來笑著,蹲下身子看著張小天。

    「阿來……阿來……你……你們要幹什麼。」張小天的聲音裡帶著無比的恐懼。

    「幹什麼?你說幹什麼。我們今晚來給你送行啊,送你到極樂世界去。」阿來笑嘻嘻地說:「看,坑都給你挖好了,待會兒,你就要進去了。」

    「兄弟們,不要……不要……求求你們放了我,我張小天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們的恩情,我會一輩子記住你們的救命之恩……求求你們。」張小天哀求著。

    「張總,不是我們要和你過不去,而是你跟我們過不去,你跟白老闆過不去,操,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呢?你他媽的坑了白老闆,也坑了我們,知道不知道……老子們的薪水下月起就要減半了……馬爾戈壁的,你可是把老子們害苦了。」阿來說著,伸手猛地扇了張小天一個嘴巴,恨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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