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容走過去,坐到兒子旁邊。
君陽吃得全神貫注,連陳謙在旁邊跟他使勁擠眼,都沒有察覺。
明容看他吃的專心,盛了一碗湯,放到君陽面前,「慢點, 除了這一頓,還有下一頓,用不著把自己撐死。」
君陽猛一抬頭,嘴裡還咬著雞腿,不知該如何回話。
得到君陽回來的消息,明容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只想過來好好教訓兒子一番。
不過身為大夫,她還是有分寸的,孩子吃飯時候, 她從不找麻煩,若傷到脾胃,那可就是大事兒。
就在這時,一把戒尺突然被塞到了明容手裡。
明容回頭看去,竟是哭笑不得。
「臭小子,敢這麼對你大哥,不知道長兄為父?」
君陽瞪過去一眼。
君豪嘿嘿笑著,做了個鬼臉,被陳謙從後面抱著,雖是滿不樂意,還是出了偏廳。
也吃得差不多了,君陽接過秦媽媽遞來的帕子,用力抹了一把嘴,爽快地跪到了明容面前。
「到底怎麼回事?」
這下明容終於可以問了,隨後說了句,「給我起來!」
君陽起身,抓耳撓腮了半天,道:「就是出去遊歷一番, 這會兒回來了唄,瞧我胳膊腿都在,一點事兒都沒有。」
明容臉色沉了沉,「當年你爹爹承諾過,他與晏氏子孫從此不再踏足大周,今日卻因為你,你爹爹食言而肥,失了信用。」
「失信之人是我,與爹爹無關。的確是我錯了,要不,我去宗祠跪著。」
君陽嘴上錯倒是認得快,可這臉上的興奮,無以言表。
明容注視兒子片刻,這會兒衝著偏廳外道:「外頭的都聽好,從今日起半年之內,世子只許在府里待著,半步不可踏出去。」
「你們把皮都繃緊了。若是見他造次, 睜一隻眼, 閉一隻眼,甚至偷偷將人放了,我打不得兒子,不能打斷你們的腿嗎?」
這話裡帶著警告,既是說與外頭跪了一地的小廝,也是在警告君陽。
君陽一下子蹦了起來,跑到窗邊一看,可不是都是他身邊的,頓時心裡過意不去,回過頭替他們求情,「這幫小子什麼都不知,回頭因為我挨了打,人家不得說,咱們燕王府薄情寡義嗎,苛待下人嗎?」
「所以這帳記在你頭上!」
明容瞪了過去,轉身往外走,「我聽出你的意思了,看來半年還不夠。但要你敢再犯,抓住一次,便罰一年不許出去,你好自為之!」
待得明容走出去,屋外鴉雀無聲。
沒一時,櫻桃挪了進來,也趴到窗邊,「哥哥可去瞧你家小媳婦兒了?」
君陽立時斜過來一眼,「你才有小媳婦兒呢!」
櫻桃捂著嘴呵呵笑了起來,「言叔叔不是非要你當他家女婿嗎?」
「我是去辦正事的,沒瞧見如琬,我連她長啥樣都忘了。」
君陽背著手,「你可知,我後頭見了誰?」
「有話就說,賣什麼關子!」
「是大周皇帝,當年那位可常到咱們府里玩兒的。」
「大皇子啊!」
櫻桃眨了眨眼,「我記得他長得可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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