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走,我生意也要差了,想想咱們少掙多少銀子,你心裡就高興?」
言念頗有些做作地嘆氣,又往後面瞟了一眼,「若是那邊過得苦,太沒意思,你就回來,他也不會攔你,何苦跟那位做一條繩上的螞蚱。Google搜索」
「說夠了沒有?」
晏聞的聲音傳了過來。
言念不以為然,這會兒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塞進車裡,「若在常山有什麼事兒,便去找信上之人,他自會替你周應。」
借著月光看了看信,明容忍不住笑了出來,爽快地收下,「難怪沁雪說,這大周,沒有風雪樓去不了地地方。不過,我不殺人的。」
「現在知道,本公子有多厲害了吧?」
言念衝著明容挑了挑眉毛,「當初嫁給我,能有那麼多事?」
沒等明容白過去一眼,有人走了過來,下了逐客令,「言兄,天色已晚,不如就此作別。」
「你不是準備回燕北郡,改變主意了,要送他一程?」
言念笑著看向秦風。
「世子讓我一會兒去常山縣,那頭有重要之事,他需要我助一臂之力。」秦風壓低了聲音。
言念頗為好奇,「那不毛之地能有什麼重要事,不許瞞著我!」
秦風搖著頭,笑而不語。
言念嗤了一聲,伸手在秦風胸口捅了一下,「一路順風,還有,燕北郡那麼舒坦,回去多好!」
「回去真沒意思。」
秦風感嘆,「能同你們在一塊,日子過得都得趣。」
「別是怕那位不高興,跟我說心裡話,真不想回?」
言念勾住秦風肩膀。
「言念,你該走了!」晏聞的聲音傳了過來。
月色之下,車隊開始緩步前行。
明容忍不住伸出頭,朝著車窗外看去。
此時的上京城已然被淹沒在夜色之中,只能隱隱約約地看到輪廓。
明容已然離開過上京城多次,每一回都是滿是不舍和忐忑,而這一次,因為身邊有了晏聞,不舍雖然還有,可心總是篤定的。
從今日起,他們夫妻變真正地要相依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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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月之後——
「晏大人,咱們已然入了常山地界。」
有人大聲稟報。
明容正在車裡昏昏欲睡,聽到聲音,一下睜開了眼。
一轉眼,他們已經出來兩個多月了這一路翻山越嶺,風塵僕僕,雖是辛苦,也見到了不少的各地風景。
有的地方大旱,土地都裂開,地里的糧食絕收,百姓不得不四處流亡。而到了另外一處,卻又發生了洪災,明容親眼看到,一幢幢屋被水沖走。
晏聞還曾親自帶著人,救下落水的百姓,可對於他們難說,更難的,卻在天災之後。
明容想不明白,百姓都那麼苦了,太子為何還要急吼吼加稅。
這種時候,不是該趕緊賑濟嗎?
問到官府,也都說也不管,百姓受了災只能自救,少不得怨聲載道。
「哪裡走?」
一個聲音從頭頂上響起。
明容還沒反應過來,馬車卻突然停下,以至於明容差點栽到前面。
便在這時,一根木棍,從車窗外捅到了裡面。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
吼起來的,是一個男人聲音。
遇上打劫了!
明容哭笑不得,竟是讓言念這烏鴉嘴說中了。
問題是,這已經入了常山,所以他們遇到強盜之處,竟然是晏聞將要管轄的地方。
「你們從哪兒來的,不好好在家呆著,跑來行路攔劫,是何道理?」
喝斥的是如今又跟在晏聞身後的李坤。
便在這時,車窗之後,一張髒兮兮的臉探了進來,「大王,這還有個女人,咱們弄上山,給您做壓寨夫人。」
那調門高得刺人耳膜,明容不由皺了皺眉頭。
有人大笑,「今日遇著肥羊了,這樣吧,若想留下女人,趕緊給銀子!」
「銀子?」
晏聞似乎在笑,「我們都沒帶,唯有命一條,你們要嗎?」
「那就要女人!」
一陣大叫響起。
明容轉過頭,看向車窗外,死死盯著她的臉。
「女的?」
明容問了出來。
「關你屁事!」
那人神色一變,手中的棍子,便泄憤似的朝著裡面亂捅。
明容先往旁邊一側,隨後便車門處躲了躲。
「臭婆娘,居然敢罵老子。」
那人棍子捅不著明容,便往車門走。
只是還沒衝上車,那個便是一聲慘叫,「大王,抓了那女人!」
「殺!」
這一聲,之後外面便響起了打鬥聲。
明容躲在車裡,動都不敢動。
她這會兒肯定不能出去,真要出了這車廂沒了遮擋,立時被人當成靶子,還要讓晏聞他們護著,平添麻煩。
車身晃了晃,有人還是不死心,要往車上沖。
當然,在他們這一隊訓練有素的人面前,是不可能得逞的。
給明容趕馬車的,是趙崇光親自從手下人里挑來的,不但會駕車,功夫高強,最重要的是最忠心。
這場廝殺,說不上多激烈。
曾經親自帶兵衝進韃靼腹地,還把鐵先抓來的的晏將軍,如何能被一幫盜匪打敗。
沒過多久,明容聽到晏聞在說:「把人都綁了,去衙門審問。」
知道沒有事了,明容拉開車簾,走了下去。
原以為來的是一大堆人馬。
可此刻明容所見,不過是十來個蓬頭垢面,破衣爛衫之人,看著有老有少,仔細瞧的話,都是些瘦骨嶙峋的。
「好大膽子,知道這位是誰嗎?」
李坤拿腳踢了踢一個坐在地上之人,「我們大人乃是常山縣新任的父母官,前腳剛踏進來,你們就想劫他,這狗膽包天的。可知晏大人去年還在蒙北打過仗,手還癢著呢,一個個非要伸頭過來?」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
那幾個小賊也是慫,這會兒急吼吼求起了饒。
「都閉嘴,好路不走,非往歪道上跑。
秦風喝道。
「大人行行好,小的們知錯了。今日是頭一回,實在是屋裡老人孩子等著嚼口。您放了我們,下回再不幹了!」
說話的,明顯是個帶頭的。
「你說不干,就不干?」
李坤一臉好笑,「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容易騙是吧?讓你走就走,不狠狠教訓,你們能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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