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進來之後,便沒再出去。
М」
「肯定還在屋裡。」
「搜!」
兩個黑衣人說著,便開始在屋裡翻箱倒櫃。
片刻之後,明容看到了暗影中的一雙腳。
「不會躲床下了吧!」
話音剛落,一把刀便伸過來,幾乎貼著明容衣裳劃了過來。
明容立時往裡縮了縮,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那刀滑了一圈,幾乎貼著明容裙裾划過,又收了回去。
原本以為沒有被發現破綻,然而,沒等明容鬆一口氣,便聽人道:「在床下!」
終究還是被發現了。
床下忽地一亮,有人點起了火摺子,明容眼前,出現兩張猙獰的男人面孔。
冷汗,瞬間從明容額前流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
被人從床下拖出來,明容聲音打顫地問道。
就算死,也得當個明白鬼。
對方根本不屑於回應,其中一個將刀架在明容脖子上,制住她的掙扎,另一個先是用布塞住明容的嘴,隨後拿出繩索,將她綁了個嚴實。
再後來,明容被其中一人扛到了肩上,竟是從窗戶躍出,帶上屋頂。
明容又掙扎了片刻,直到被人擊中頭部,昏了過去。
一間密不透風的屋子裡,被扔在角落的明容睜開了雙眼。
頭疼欲裂,尤其是,周圍充斥著男人們的吼叫。
「死了那麼多兄弟,這口氣,老子咽不下去,今日弄死這女人,祭奠兄弟們的亡魂!」
「一個兩個都沒腦子,咱們頭領還在風雪樓手裡,用他們樓主的女人去換。」
「什么女人,兩人都沒住在一個屋。」
噼啪地火燭聲中,明容眼前是幾個看不見長相的蒙面黑衣人,而他們說的,都是中原話。
上一次看到這種打扮的人,他們準備刺殺烏坎王。
臨晚賽達過來,得了明容的糕點方子後,心下高興,請明容喝中原的茶,提到過烏坎王被刺之事。
那些活下來的刺客,自稱來自風雪樓,結果卻被抓到他們的人揭穿是西貝貨。
真正的風雪樓,卻是救了烏坎王的那些人。
賽達還向明容打聽,風雪樓是做什麼的,明容卻一無所知。
此時明容倒吸一口涼氣,刺客又捲土重來了嗎?
但為什麼找上了她。
幾道目光朝著明容這邊射了過來,有人走到近前,提著刀問,「你是誰?」
明容瞧著對方,若不知她是誰,為何又要抓她?
「風雪樓主是不是你男人?」
明容愣怔片刻,搖了搖頭。
風雪樓主又是誰?
倒似乎那幾個黑衣人比明容還疑惑,甚至有人嘀咕一句,「抓錯了?」
另一人又問,「救了烏坎王的,可是你?」
「我……沒有救過誰。」
明容本能地不想說實話,既然是刺客,自己反而救了他們的目標,他們肯定會惱羞成怒,明容感覺到危險正一點點地襲來。
「抓錯也無妨,這女人倒是有幾分姿色,兄弟們萬里迢迢奔波到這兒,不如……」
「干咱們這行的,不就為了銀子和女人嗎?」
「若她沒說實話,的確是風雪樓主的女人,只怕……」
「膽小如鼠,就你這樣,還要學風雪樓做刺客?」
「管她是誰的女人,等咱們痛快了,把她扒光了扔到客棧門口,讓風雪樓主知道點厲害。」
「再將此事傳出去,看那帶了無數領綠帽子的風雪樓主,如何有臉行走江湖?」
眾人七嘴八舌,竟是在商量著,如何羞辱人!
明容整個人抖了起來,她甚至看到了幾雙望過來的眸子裡透出的淫邪,內心害怕到了極點,若是普通人他還有一搏之力,可這些人武藝高強,不過她絕不會坐守待斃。
「讓老子先上!」
一個人已經跨步到了明容的跟前,一揮手裡的刀,將她身上的繩索挑斷。
被鬆開的那一瞬間,明容猛地站起來,她早已注意到屋子的出口,無論如何,她都要逃。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倒是個烈性的。」
黑衣人們鬨笑,就像在圍觀一個死到臨頭的獵物。
快到門邊,明容腳踝被人一拉,整個人撲倒在地。
幾個男人蜂擁到了跟前,居高臨下盯著明容。
一隻骯髒的手伸過來,「烈性的才夠勁!」
明容看上去已經嚇呆,從地上爬起,直勾勾地看著一個眉心有一道疤的男人。
「你歲數大,你先來!」旁邊有人笑道。
那人一把扯開面巾,露了一張鬍子拉茬的臉。
手已經伸向明容的衣領。
眾人惡意地等著,面前這個看似毫無還手之力的女人,何時會慘叫出來。
片刻之後,有人發出了一聲慘叫,是那個刀疤男。
慘叫聲越出了屋子,傳到外頭。
「要不要衝進去?」
一個埋伏在屋外的人,問旁邊的同伴。
「門主,要不要動手了?」
那同伴又看向了他們頭領。
「再等一會,別打擾人家的雅興。」
回應的是個女人,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道。
「那個……是公子的女人。」
一個穩重點的小聲提醒,當日他曾經隨樓主一塊喬裝衝進一位公主的莊子,只為了救裡頭那姑娘。
沁雪咯咯一笑,她當然知道裡面的人是誰。
白日裡,明容一時間失了蹤影,言念差點向風雪樓的人發了暗號,這得是多寶貝。
樓主那點心思,沁雪看得不要太清楚,唯一不明白的是,似乎樓主到現在都沒得手。
「滾開!」
有女人的聲音傳出來,帶著憤怒和無法抑制恐懼。
邊上人勸沁雪:「這會若不衝進去,公子知道了,怕是要翻臉。」
沁雪直接笑了,男人跟女人,說白了也就床上那點事。
沁雪這兩天就在琢磨,樓主又不是雛,怎麼就下不去手了呢。
可後頭沁雪想明白了,究其原因,不過是這個明容太乾淨了。
女人太乾淨可不是什麼好事,難免自視甚高,難免裝腔作態,便是這樣、那樣地放不開。
其實等像她這樣,什麼都嘗過了,也就沒那麼多在乎。打小在風雪樓長大,沁雪看得比誰都開,就希望天下女人都跟她一般。
說不得經此一事,公子想要得手,便容易多了,到時候你儂我儂,兩相愜意。
「裡面情形不對。」
的確有些不對,沁雪也聽到了,是男人的叫喊聲,而且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