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少跟我這兒裝腔作勢。
m我這是為民除害,若不是因為她,飛仙樓能關到這會兒,大傢伙差點餓死,不出口惡氣,老娘絕不罷休!」王氏還在口沫橫飛。
明容終於緩過來點,可聽到王氏這些信口雌黃,也是噁心得要吐。
王氏甚至還覺得自己委屈,「你們拍拍胸口,王大娘平日對你們如何,當日一個個說吃不飽,都是大娘偷偷拿了糕點來。大傢伙平日都在一塊混著,你好我都好,可後來多了這個小賤貨,全跟我隔心隔肺,如今更是翻臉不認人,把老娘當賊來抓。」
或是說得太激動,王氏手上的刀,已沒像方才死壓著明容。
此時的明容已經適應了裡面的黑暗,確定機會也來。
趁王氏不備,明容一下從地上爬起,朝著門那邊跑去,想要拉開門衝出去。
一雙腳伸過來,明容被絆倒,重心一空,栽到了地上。
「這可是個降不住的。」
頭頂上傳來了個男人的聲音,一股酒氣沖鼻而來。
明容知道,第二個賊出現了。
此刻明容的後背已經被人踩住,王氏也衝過來,氣急敗壞地往明容身上跺了幾腳。
「聽著,都給我退到飛仙樓外頭!」
王氏又威脅道:「可是想讓我扔條胳膊出去!」
沒一會,外面終於沒了聲音。
明容腿上中了招,疼得咬了咬牙,可聽出來這兩人打算跑了。
男人噗哧笑了出來,不知道嘀咕了句什麼。
「你還樂,老娘便敗在你手上!」
王氏罵了一句,似乎推了那男人一把。
男人不以為然,「敗什麼呀,手裡有個人質,他們未必敢對你怎麼樣?」
片刻之後,王氏忽地哭了出來。
「哭啥!」
「你說哭啥,落到今日這下場,可不都為了你!」
「死婆娘,平日瞧你潑辣得很,這會兒慫什麼?」
那男人說著,已經收回了踩著明容的腳,徑直往門口走去。
「咱們一塊走!」
王氏立刻追了過去,從後面扯住那男人。
頂上的天窗透下一抹月光,明容終於看清,那是個身形肥碩,頭已經禿了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甩手,似乎要甩開王氏,「你看著這人質,老子先走一步!」
王氏驚叫,扯著那人不放,「你不能這樣對我,要走一起。」
「死婆娘,給我滾一邊去,老子早受夠你了,要不是指望你給老子錢花,老子能跟你睡一張床。」
那男人劈頭朝王氏臉上甩了一巴掌。
明容小心爬起,試圖與這兩人拉開距離。
如果兩人起了內訌,她反而安全了。
「死東西,老娘後悔了,若不是為了養你,我也不會鋌而走險。」
王氏摸摸被打疼的臉,乾脆從後面抱住那男人,「咱們不過了,回頭我便告訴人去,巴豆是你從外頭給我弄來,讓我下到糕點裡,就為了將這小賤貨推上死路。」
明容聽得瞪大了眼睛,都在猜到底誰下的藥,居然是王氏做的。
而且是……為了報復她。
「你說了,又有誰信!」
男人眼看著要拉開門閂,誰想王氏突然從地上撿起那肉骨刀,這會兒抵住了男人的腦袋。
隨後,兩人再次扭打了起來。
王氏在別人跟前兇巴巴的,卻到底不是男人的對手。
沒過一會,已經被男人打得由人變成了鬼婆子,就摔在明容腳邊喘著粗氣。
而此時,又傳來了拍門聲。
「王氏,立時將人放出來!」
明容以為自己聽錯,居然是那個秦將軍。
「死東西,咱們活就活一處,死也死一處!」
王氏笑了出來,聲音裡帶著尖利。
男人應該也明白,這會兒真出不去了,一股怒火直衝著王氏而來,竟是下了狠手。
哀嚎聲中,明容往邊上慢慢地移,準備尋著機會,再逃一次。
「殺人啦,殺人啦!」
王氏到底的撐不住,喊起了救命。
就在這時,那男人猛地朝王氏腦袋上踢了一腳。
眼見王氏雙眼一翻,竟是厥了過去。
男人此刻眼中儘是猩紅,死盯著地上的人片刻,猛地一抬眼,竟朝著明容看了過來。
那眼神里,帶著殺紅了眼的血腥。
明容猛地從地上爬起,便朝著後廚另一頭跑。
男人追了過來,冷笑道:「今日死一個也是死,死兩個,便是老子賺了!」
死亡,竟是近在咫尺……
外面似乎有人在踹門,這聲音更是刺激了那男人。
明容一直在跑,求生的欲望讓她不敢停下。此時的她,只能憑著對後廚的熟悉,到處閃躲。
有好幾次,她感覺到那人快要抓住她,背後冒出了冷汗。
「怦」的一聲,明容倒地,是那人從後面踢過來一腳。
這一下摔得厲害,明容翻過身時,那人已經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想跑?」
一個陰森的聲音,在明容耳邊響起。
身後便是牆角,明容到底退無可退了。
原以為那人會像對付王氏一樣,遭到非人的毒打,沒想到那人突然之間不動了。
片刻之後,一雙油膩膩的手朝著明容伸過來。
「居然是個小美人兒,不如先讓老子下下火,再送你歸西。」
這種時候,那人居然生出了齷齪心思。
「你不怕有人闖進來?」
明容卻突然平靜了下來,目光落到那人的頸子上。
「死也要做個風流鬼!」
明容似乎有些害怕,又往牆角縮了縮。
那男人已經抓住明容衣領,臉上露著淫笑,根本沒注意到,明容手中已經多了一枚銀針。
「真不想活了?」
明容故意又說了一句,手已經慢慢抬了起來。
那男人哈哈大笑,頭開始往下湊。
黑暗之中,一道寒光猛地一閃。
屋頂上有人跳下來時,正聽到一聲男人的慘叫。
秦風眼瞧著那人歪了幾下,倒在了地上。
而此時,明容已經站起,神色淡定地盯著腳下的人。
「你殺了他?」
秦風看向明容。
「他只是被我點了死穴,該他醒的時候,他自然會醒。」
明容面上已經恢復平靜,整了整身上衣裳,淡淡地回了句,便朝著後廚門外走去。
「那女人怎麼死的?」
「挨了她男人的揍,死不死,我不知道。」
此時那門被人砸開了,明容看到長寶兄妹同小夥計們都一臉緊張地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