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聞在燭火的照耀之下,看著神情認真的明容,鬼事神差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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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丫頭,好像從來沒有就真正生過自己的氣一樣。
明容見他這麼認真的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繼而兇巴巴的說道:「看著我做什麼。」
晏聞眼睛笑成一彎新月:「只是覺得你很可愛。」
明容震驚,自己剛剛那麼兇巴巴的,他都覺得自己很可愛?
「你該看腦子了吧!」
她這叫凶神惡煞,才不是可愛!
晏聞絲毫不以為忤,繼續笑眯眯的說道:「這樣更可愛了。」
完了完了,這個人怕不是腦子進水了哦。
明容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控制不住的臉紅了起來。
「天已經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明容說完一陣風的想要離開。
這個人怎麼可以這個樣子,說話甜的不行,像是吃了蜜糖一樣。
晏聞上前一步,拉住想要離開的明容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
「天都這麼晚了,你忍心讓我一個人離開嗎?」
明容義正言辭:「天這麼晚了,你也不能一直留在這裡啊!」
雖然這麼說著,但想了想外邊的情況,明容還是比較擔心的。
在天子腳下還有這麼多人行兇作惡,萬一晏聞出去遇到了壞人,那可怎麼辦呀?
明容下意識還是覺得晏聞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秀才。
她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領著晏聞走到另一個房間:「那你先在這裡住一夜吧,等明天一早趕緊回去。」
只是暫時留一下,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晏聞知道不能逼得太緊,剛剛緩和關係,若是自己做得太過的話,怕產生逆反心理。
先在這裡住下再說,至於住幾天,那就不是明容說的算了。
他笑眯眯的點頭,乖巧的像是一個三四歲的孩子。
不知為何明容總覺得他這個笑容中帶著一絲陰謀的味道。
將房間打開,點亮蠟燭。明容從柜子中抱出一床被子,動作麻利的鋪在床上。
「這個屋子沒有其他人住過,所以雖然經常打掃,但還是有一些霉味兒,你將就一晚。」
晏聞十分的感激:「能有個地方住,已經很好了,我不挑的。」
明容處理完事情之後,總覺得自己離危險越來越近,心裡有些發毛,想要趕快逃跑。
晏聞這樣笑得牙不見眼的,怕不是在預謀著什麼。
自己以前還能猜想到晏聞的一些心思,但是現在她只覺得晏聞是一個千年的老狐狸。
自己這隻單純的傻白兔,一不小心就會走到他的陷阱裡面。
剛想轉身離開,明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問道:「那些人怎麼辦?」
剛剛受到了驚嚇,又見晏聞從天而降,明容滿門心思地撲倒了晏聞的身上,並沒有關心那些人的屍體要如何處理。
現在她剛剛從激動的情緒中緩和了出來,就想到了這個事情。
天子腳下突然多出了幾條死於非命的流氓混混,一定會引起官府的震驚的。
況且那個小巷子雖然平時沒有多少人,但路過的別人被嚇到怎麼辦?
晏聞笑得很是無奈,這個小丫頭自身都難保了,還要想著擔心別人。
明明自己處於危險之中,卻還第一反應為別人著想,真的是個傻乎乎的小丫頭,自己不在他身邊的話,她一定會受到欺負的。
晏聞十分不要臉的想道:自己還是大發慈悲的留在她身邊吧。
「不用擔心,我們走之後會有人去解決那些人的屍體的。」
留在京城自然會被發現,但現在以晏聞的身份就算發現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這些人居然想要打明容的主意,這直接觸到了晏聞的逆鱗。
打定主意想要保護明容,晏聞就放開了手腳。
一切想要傷害她的人,都要先從自己的身體上踏過去。
他早就調查了買兇傷害明容的人,雖然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
明容見他將所有事情都想得服服帖帖的,放心的點了點頭。
一大清早郡王府就吵得人仰馬翻。
不知什麼時候郡王府門前掛著幾個人的屍體。
那些人的臉已經被劃得血肉模糊,看不清楚到底是誰,只能從衣著上分辨那些人的身份。
郡王大怒,下令要找到敢打自己家主意的宵小之輩,完全沒有留意到自己女兒突然變得蒼白的臉色。
這些人分明是自己昨天派出去的殺手,今天居然掛到了自己的面前。
「簡直是奇恥大辱!若是想要做什麼,大可直接出來?唯唯諾諾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正人君子能做出來的事情!」
郡王還在餐桌上發泄自己的怒氣,卻被一個面容姣好的中年美婦制止了。
「好了好了,一大清早的就不要發這麼大的脾氣了,快把那些人弄下來,分清他們的身份之後再做打算吧!」
郡王妃有些好奇的問道:「那些人看著身份也不像什麼貴族子弟,難不成是有人故意來噁心你的?」
郡王憤憤的說道:「誰不是這麼覺得呢?」
他哼了一聲:「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恐嚇別人,簡直是幼稚到了極點!」
慕華縣主的臉自從聽到自家門前掛了幾個人的屍體之後,就一直沒有紅潤起來。
郡王妃見他如此神情淡淡地吩咐道:「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勉強,吃完就趕緊回去吧。」
這個時候慕華縣主也不再想郡王妃到底是什麼意思,急匆匆地行了個禮之後便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去之後慘白的臉瞬間出現了暴怒的神色:「你不是說事情已經解決了嗎?那個女人不會再出現我們的面前了?」
奶娘顫顫巍巍的看著自己女兒發飆,小心地解釋道:「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慕華縣主狠狠地剜了一眼奶娘,罵道:「讓你趕快動手解決了這個禍害你一直於心不忍,現在好了,牽扯到了我身上,你高興了?」
她在屋裡焦急的走來走去:「現在父親只是以為是政敵乾的,若是真的讓他知道這個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