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明容會說話,辦事又勤快,做出來的東西也很好吃,所以受到了很多遊客的喜愛。
m 李家因為李大郎和關氏被抓進了官府,李家三嬸子趁機讓自己的兒子占了李大郎的名額送入了學堂。
關氏回來之後大鬧了一場,但木已成舟沒有回頭的餘地,所以和李家三嬸子結了大仇。
常溫蓮一個孤女,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只得厚著臉皮呆在李家,關氏趁機要求她嫁給自己的兒子,不僅沒有花任何的彩禮,還多了一個可以讓自己任意搓扁揉圓的對象。
常溫蓮的地位可不像前世那樣高高在上,因為家破人亡和以前的那些事情,讓關氏十分的不喜,所以婆媳二人並沒有很親熱。
至於李大郎,看著常溫蓮唯唯諾諾的樣子,一開始還滿心歡喜,慢慢的想到以前她是怎麼對自己的,到最後十分的厭惡,各種打罵不勝枚舉。
但是這些對明容來說已經很遙遠,像是前世的事情一樣了。
就這樣安安穩穩的過了一兩個月後,明容覺得生活十分充實之餘,總覺得有哪些東西被自己遺忘在腦後來。
一天下午,明容正在忙的時候,突然聽到客人們的閒聊,猛然間意識到接下來將要發生一見很重要的事情。
「你們聽說了嗎?這次秋試的主考官居然是大理寺卿親自監考呢!」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上次的殿試混進了幾個渾水摸魚的傢伙,皇帝陛下十分的震怒,這次的鄉試自然而然要嚴厲一些了。」
「唉,若不是幾個皇子明爭暗奪,哪裡牽扯出來這麼多事啊。」
「算了算了,這些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只是苦了今年的學子們啊。」
茶肆飯館向來是消息往來的重要場所,也是普通百姓茶餘飯後吹牛談天說地的地方。
明容並不介意他們會在自己的鋪子裡待多久,就算只買了幾塊糕點,也可以一直待到關門,所以有很多人都樂意在她的鋪子中一起說說閒話。
本來明容並不關注這些,可是當聽到鄉試的時候,明容猛地意識到晏聞馬上就要經歷的那個劫難了。
就是因為這次的落水時間這件事情與官場無緣,從此之後他便棄文從武,征戰沙場。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那一條命說沒就沒了。
所以明容絕對不會再讓這件事情再發生。
太陽逐漸的落下山去,明容一反常態,早早的便將鋪子關了起來,打算去和晏聞說一下這個事情讓他遠離水邊。
到了晏家之後,只看到了啞巴婆婆一人呆在家中,明容心頭湧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婆婆,你知道晏哥哥去哪裡了嗎?」
啞巴婆婆眼中帶著笑意,她果然沒有看錯他們兩個之間的情愫。
明容這個丫頭放不下晏聞,晏聞也對明容念念不忘,只要兩個人心在一起,他們肯定會在一起的。
要不然明容怎麼會在晏聞生日的時候跑過來找這個小子呢。
啞巴婆婆對自己的推測十分的滿意,她連比帶畫的向明容說道:今天晚上晏聞的同窗好友邀請他去喝酒,來慶祝他的生辰。
聽到這個事情,明容急切的問道:「那他去了哪裡呀?」
啞巴婆婆比劃了一下:望山亭。
明容只覺得心跳停了一下。
望山亭?
江邊最大的酒樓?
離江邊最近的那一個?
自己不是跟他說了,這段時間不要靠近水邊,他怎麼就不是不聽呢?
明容又急又氣,匆匆忙忙的跟啞巴婆婆告別之後,馬不停蹄地就趕往望山亭去。
好在有他的同窗一起跟著,應該不會出什麼大的意外吧。
明容心中一邊這般想著,一邊匆匆忙忙地趕了過去。
剛走到望山亭的門前,明容便聽到了重物倒地的聲音。前面的地方似乎發生了什麼爭執一樣。
明容再也顧不上禮節不禮節的問題了,急急忙忙的往江邊趕去,心中一邊默默地祈禱著,千萬不要是晏聞,千萬不要是晏聞。
她剛趕到地方的時候就看到兩個人將樓上的窗戶打開,將一個沉重的東西,毫不留情地扔到了江的裡面。
明容定睛一看,那兩個人正是晏聞的同窗好友。
最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明容來不及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連忙跳進水裡,想要將晏聞救出來。
按理說被扔下去應該好歹要掙扎幾下,可是晏聞被扔下去之後就像是一個沉重的石頭一樣,一動不動只是水面上因為碰撞濺出了些許的水花。
明容的心一直往下沉。
晏聞不會游泳,這麼深的水,若是沒人管的話,就算被及時救上來,也會落下傷痛。
原來這就是他缺席考試的原因啊。
千算萬算居然沒有想到是同窗之間暗下毒手。
可是現在為什麼連個動靜都沒有了?明容一邊往裡面游一邊思索著。
難不成在被扔進去之前晏聞已經被殺掉了?
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否認了,畢竟前世這個時候晏聞是被救了出來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很扎一個猛子,便潛入到了水底。
不知過了多久,明容才看到前面有一個慢慢下沉的身影,頭髮零散的飄著,臉色蒼白,眼睛緊閉,似乎沒了生機一樣。
幸而明容幼時喜歡玩水,練得了很好的水性。她將晏聞架在自己肩膀上,屏著一口氣就往上竄。
那些將晏聞扔下去的同窗因為第一次作案,心中害怕並不敢多留,所以當明容上去的時候岸邊已經空無一人了。
她將晏聞拖了上去,喘了幾口氣之後看著一動不動的晏聞心中有些害怕。
一直以為晏聞都是鮮活的,明媚的,溫柔可親。可是現在就這麼毫無聲息的躺在她的面前,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驚嚇。
明容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醒醒,你不要嚇我啊。」
「你別裝了玩,他們都走了。」
「再這樣我就生氣了啊。」
無論是哀求還是恐嚇,晏聞依舊躺在地上,伴著濕漉漉的面容。
這讓明容第一次覺得,她似乎再也見不到晏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