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今天的武比結束,參加武比的各地選手,朝廷監考的官員,以及各國前來觀摩的使臣,回到京城後,就看到大街小巷貼滿了告示。Google搜索
告示是以太上皇的名義寫的,訴說了這次洪澇災害中貪污賑災銀子的官員的罪行,同時鼓勵各地百姓舉報官員貪污,一旦舉報成功,舉報人會被嘉獎。
有好多人不理解,太上皇到底是老了,這可是家醜,怎麼能擺到各國使臣的面前來說。
有使臣也不理解。
北晉這是有多少貪官,才能這樣大張旗鼓的讓老百姓都來舉報?
官員也有不理解的。
誰能說自己絕對的清白,沒有貪墨過一兩銀子?
常言道,水至清則無魚。那個當官的不順手撈點好處?
不理解歸不理解,盼著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被老百姓捉住把柄,這樣還能在被發現之前還回來。
南宮昊當然也看到了告示,夏陽看著南宮昊,太上皇老人家這是唱的哪一出?
「主子,還進宮嗎?」
「嗯,」
南宮昊依照慣例進宮給慶元帝匯報今天武比的狀況。
夏陽騎馬跟在自家殿下後面,這麼多年了,夏陽從來沒置喙過殿下的英明。
自從王爺娶了王妃,就再也琢磨不透王爺的心思了。
原本清冷高貴的主子,和王妃在一起的時候,就像個小孩子,有時候被王妃懲治了還甘之若怡。
婚前婚後像是變了一個人,清冷的高高在上的主子,在王妃面前永遠是一張笑臉,就好似上輩子欠了王妃娘娘的。
好在等武比結束,自己也可以娶妻了,想到自己和葉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夏陽就唏噓。
「感嘆什麼?」南宮昊回頭。
年紀輕輕的嘆什麼氣?
夏陽無語,敢情我們倆相差一歲,主子都六個孩子了,屬下還是光棍一條,連感嘆一下都不允許嗎?
唉,放眼蠻荒大陸,能和主子比孩子的還真沒有。
見過雙胞胎,葉府大少爺四胞胎已經刷新了感官,王妃娘娘竟然生了六胞胎,讓世人的感官更加刷新。
「主子,等武比結束,葉蟬能不能奪得魁首?」
「這個得看葉蟬的實力。」
「唉,原先以為葉蟬即便不能奪魁,也能進入決賽。這幾天下來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若是葉蟬不能奪魁,就不能接受皇上的封賞,自己和葉蟬的婚事就不能進行。
自己是個男人,就是再推遲兩年也無所謂。葉蟬不同,她已經十七歲了,再等下去就是老姑娘了。
即便自己不嫌棄葉蟬,世人該怎麼看葉蟬?
「別灰心,即便葉蟬姑娘不能接受父皇的封賞,以後有的是機會。」
馬上就要開戰,即便葉蟬接受不了父皇的封賞,他們倆的婚事也得靠後。
若是葉蟬在戰場上立下戰功,還愁父皇不按功行賞嗎?
等到戰事告一段落,舉行婚禮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等到夏陽和葉蟬都有了軍功,父皇在京城賞了宅子,就不用再到夏家和夏家的人一塊生活,誰又能干涉他們呢?
「主子,您說的可是真的?」
「廢話,什麼時候騙過你?」
跟在主子身後,夏陽一遍催馬,一邊聽周圍百姓的議論。
「聽說是大皇子的人,嘖嘖,竟敢敢貪污修繕河道的專款,還敢私吞救災銀子,真的太囂張了。」
「別亂說,大皇子的人聽了去,我們都得遭殃。」
「大皇子不是被抓起來了嗎?皇上最好別讓他出來,不然,出來也是禍禍人。」
「切,瞧你說的,虎毒不食子,皇上那麼仁義,能致親生兒子於死地?」
「王子犯法於庶民同罪,皇上可是英明的。」
「切!瞧你說的,就好似朝廷是你家開的。」
夏陽跟在主子身邊久了,知道主子從來不會和這些小老百姓計較,便沒有制止這些人,跟在南宮昊身後繼續往前走。
等到了無人處,夏陽催馬來到主子身邊,「主子,這些老百姓說的可是真的?」
「你說呢?」南宮昊冰冷淡漠不帶一絲深意的說道。
「大皇子的人也太猖狂了,無視百姓的死活,就該被殺頭。」
「你是普通百姓嗎?大皇子是你能隨便說的?還是你不想活了?」
「屬下知錯了。」夏陽默默的退到主子身後。
南宮昊進了宮,慶元帝等在承乾殿。
「都準備好了?」慶元帝問。
「萬事具備。」南宮昊回。
「聖旨。」慶元帝看都不看馮公公一眼。
馮公公捧著聖旨,雙手交於南宮昊。
這是命南宮昊為欽差大臣,到江南調查修繕河道專款貪污案和貪墨賑災銀子的。
「此一去山高水遠,不知何時能凱旋歸來。」
慶元帝看著這個兒子,統一蠻荒大陸的重任就落在這個兒子的頭上了。
當初瞭然大師曾預言,藍景儀生的兒子會是一代明君。為了瞭然大師的這句預言,拆散了藍景儀和青梅竹馬的婚事,連搶帶騙還有威壓,讓藍景儀做了自己的後宮妃子。
好在預言就要實現,瞭然大師一語成讖,蠻荒大陸的統一,就要著落在此子頭上。
再看看那些不成器的兒子,沒有俯瞰天下的本領,就不要有爭霸天下的心思,也不至於慢慢的把自己作死。
「父皇放心,此一去定要唱著凱歌回。家中的一切都交給父皇了。」
這是把母妃和江紫煙以及龍鳳們都託付給了慶元帝。
「等武比結束,就舉行太子冊封,然後就給龍鳳們辦滿月酒,讓龍鳳母子住在東宮,昊兒總該放心了吧?」
「父皇辦事,兒臣一向放心。」
「嗯,兵部尚書為何還沒到?」慶元帝問馮公公。
「奴才這就出去瞧瞧。」也真是的,這都火燒眉毛了,兵部尚書還不到,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小鞋穿?
雖然當今皇上英明,不會常常給誰小鞋穿,偶爾也會。
馮公公往出走,沒有抬頭,一下子撞在了人身上。
「小猴崽子,走路不帶眼睛?留著眼睛出氣用的?」
到了這個時辰,能在皇宮行走的男人除了公公就是御林軍。
宮裡除了皇上和年幼的皇子,也就馮公公最大了。
「馮公公著急忙慌的這是要到哪去?」
「哎喲!洒家正是要去找尚書大人,尚書大人就到了,這倒是省去洒家不少的功夫。」
兩人對撞和被撞不說一個字。
馮公公覺得鄭尚書今天格外的魁梧,氣勢上有些壓人。
抬頭看去,見鄭尚書身後還有一位。
「敢情這位是?……。」
「這是本官的兒子鄭爽。」
原來是水軍元帥,常年駐紮在東海,怪不得一股子咸鹽味。
馮公公沒敢說出口,怕這位水軍元帥發起火來把自己扔到水井裡。
自己可是旱鴨子,經不起折騰的。
「洒家見過鄭元帥。」不僅是水軍元帥,還是裕親王的乘龍快婿。
皇親啊!惹不起。
「馮公公客氣了。」皇上跟前的紅人,那個不高看一眼。
「裡面請,皇上和楚王殿下正在等著二位。」
皇上分明在等著鄭尚書一人,根本就沒提到鄭公子,既然來了,又是鄭尚書帶來的,定是有要事。
「皇上,尚書大人和鄭元帥到了。」
「到了就進來,還在外面墨跡什麼?」慶元帝沖正門口說道。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鄭尚書帶著鄭爽進來,跪倒地上。
「快起來吧,別這麼多的虛禮了。」慶元帝看了鄭爽一眼,命二人起身。
還是鄭爽大婚的時候順便進京述職,慶元帝見過鄭爽,現如今見鄭爽更加成熟結實,英武不凡,自是替皇叔裕親王高興。
不錯,陽和有眼力,找了位好夫婿。
「大家也不用客氣,也別說廢話,接下來該幹什麼,你們三個仔細商討一番。」
南宮昊回到楚王府,已經過了子時,江紫煙收拾好他的衣物,合衣睡在床上。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是幾件隨身的衣服,用包袱包好了放在床頭。
收拾的時候,江紫煙就想著,若是能有現代的拉杆箱就好了,所有的衣服和洗漱用品放進去,又乾淨又輕便,比包袱不知要高檔多少倍。
南宮昊坐在江紫煙身邊,心中感慨萬千。
眼前這個女子自從和自己有了交集,便沒有過過一天太平的日子,跟著自己出生入死,多少次徘徊在生死線上,不知道這樣一個小小的身軀竟然有這樣大的能量。
這一次出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眼前這個活生生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天上的仙子呢?
現實不容南宮昊想明白,更不允許南宮昊問清楚。
天亮就要出發,南宮昊低下頭,在女子額頭輕啄,脖子上多了一雙小手。
「什麼時候出發?」
「隨時。」
若不是有妻兒,從皇宮出來就該出發了。
「我們去看看龍鳳們。」
江紫煙坐起身,南宮昊熟練的拿起繡花鞋穿在江紫煙腳上。
此一去翻山越嶺,不知何時才能回還。
江紫煙覺得自己矯情了,從來沒有的情愫縈繞在心頭。
緊緊地抱著南宮昊,「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現在不是一個人了,為了煙兒和龍鳳們,也要注意安全。
「出宮的時候去和母妃告別了嗎?」
「沒顧上,」母妃現如今也已經不是年輕的時候了,也會為兒子擔心,也會無助的流淚。
何苦讓她擔心呢?
「等太子冊封大殿之後,煙兒會帶著龍鳳們住到東宮去,就可以經常和母妃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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