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煙收拾好,見葉羽葉蟬還在『姥姥』上糾結,笑道:「一個稱呼而已,別糾結了,我們趕快吃飯,完事到葉府去,高興了吧?」
現在這個時候到葉府去?
饒是葉羽葉蟬心思簡單,也知道表姐到葉府一定是有事。
葉羽道:「明白了,馬上用膳。」
「什麼事?表姐?是不是祖母有什麼事?」葉蟬想的多了些。
武比正在進行中,雖說第一輪比賽還沒結束,表姐作為裁判,現在到葉府去,正常嗎?
表姐說了要去看『姥姥,』『姥姥』是外祖母,就是自己的祖母。
祖母年紀大了,雖然平時身體很好,也難說能一直不生病。
江紫煙已經出了臥房,回頭送給葉蟬一個白眼,道:「胡說什麼?外祖母好著呢。」
「哦?」葉蟬才不信。
娘親說過,表姐就是個鬼靈精,要我們姐倆多學著點,這是能學的嗎?
姐幾個匆忙用了膳,江紫煙又到龍鳳們那裡轉了一圈,見龍鳳們都在睡著,叮囑了奶娘們幾句,和月牙說了幾句話,就向外走。
「月牙這幾日就不要回護國侯府了,那裡有媽媽他們,再說了,護國侯府上也沒什麼大事,等我閒下來,你再回去。」
江紫煙邊走邊說,也不管月牙手上有沒有事情,愣是把月牙綁在了這裡。
李總管年事已高,平常的事務處理起來還行,若是有了突發狀況,就顯得力不從心。
等到閒下來,趕緊給李總管找個接班人。
月牙是自己人,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不讓月牙幫忙,難不成到大街上隨便拉個人回來?
月牙惦記著手上的店面鋪子,好幾天不曾出去了,急的火燒火燎的,奈何小姐這裡更需要自己。
小姐和姑爺都不在府上,龍鳳們的安全雖說有侍衛暗衛,畢竟那都是些粗人,那有自己心細。
不自覺的把自己劃到『細人』的範疇,等到清楚過來,不覺有些臉紅。
看著小姐遠去的背影,剛才當著小姐的面前沒說出來,若是讓小姐聽到了,鐵定會揶揄自己一番,甚至會笑話自己。
江紫煙今天到葉府,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等江紫煙帶著葉羽葉蟬出現在大家面前,老太君第一個不淡定了。
「煙兒?你怎麼來了?」老太君正在用膳,手上的筷子都拿不穩了。
這不會是有啥事吧?
三位夫人陪著老太君和國公爺用膳,同樣吃驚。
老國公倒是沒有驚慌,放下筷子,道:「煙兒好長時間不曾來了,快坐下用膳。羽兒和蟬兒也都坐下吧。」
下人趕緊的添碗筷。
江紫煙笑道:「見過外祖父,外祖母,大舅母二舅母,三舅母。我們已經用過膳了,今天正好有空,過來和外祖母聊天。」
葉羽葉蟬手上提著江紫煙從街上的點心鋪子裡買的禮物,說道:「孫女見過祖父,祖母,母親,二嬸娘,三嬸娘。」
這禮節夠周到的,也怪煩人的。
「好好好,你們就別客氣了,快坐下吧。」老太君見江紫煙笑顏如花,也就把心放到了肚裡。
大舅母倒是有些不淡定,道:「羽兒,蟬兒,聽你們三嬸娘說你們已經通過了初賽,感覺如何?有沒有把握進入魁首的爭奪?」
「謝謝母親惦記,我們盡最大的努力爭取。」葉羽實話實說,不敢說能,也不想說不能。
葉蟬也說道:「謝謝母親,我們沒有太大的把握,不過,我們會努力的。有表姐給的暗器,想必一定會打敗所有人,走到最後。」
說著,拿出江紫煙給的麻醉噴霧。
「這是什麼?」三舅母對暗器最是感興趣。
昨天一天和江紫煙在一起,也沒聽她說過一句關於暗器的事情,今天爆出這樣一種暗器,還真是新穎。
三舅母問道:「這裡面裝的什麼?是不是梅花針?」
聽說過一種暗器叫做『暴雨梅花針』的暗器,說是這種暗器一次能發射九十九根細如牛毛的梅花針,覆蓋三百六十度,讓人防不勝防。
若真是這樣的暗器,還真是霸道。
葉羽回道:「三嬸娘,這個比『暴雨梅花針』霸道多了,只要有人粘上,瞬間倒地,人事不知,只不過,幾個時辰後,自動醒來,不用解藥。」
怎麼聽著像是用毒了?又是人事不知,又是解藥的。
「裝的毒藥?」三舅母轉頭看著江紫煙。
這次的武比準備倉促,又沒有先例可循,有好些制度還不健全。
比方用毒,要不要用毒?
若是上了戰場,大家各自憑本事吃飯,別說用毒,就是再惡劣的手段,只要能把對手弄死,就是英雄。
若是武比上規定不許用毒,葉羽葉蟬的這些裝備就不能帶著。
好歹這次的武比沒什麼硬性規定,就是簡單的規定了幾項,只要不是強行要人性命就不會追究責任。
江紫煙回答三舅母,也是對外祖父和外祖母說道:「不是毒藥,只是一些置人昏迷的藥物。」
「好了,煙兒難得來一趟,先坐下。羽兒和蟬兒也坐下。」老太君可捨不得像審問犯人似的問自己的寶貝煙兒。
江紫煙和葉羽葉蟬坐在大家的下首,江紫煙道:「我們已經用過膳,就坐在這裡好了。」
「那就邊吃邊說話。」到底是身經百戰的國公爺,早就看出江紫煙是帶著『事兒』來的,見江紫煙她們坐下,說道:「你們都下去吧。」屋裡伺候的丫環婆子都被國公爺趕了出去。
屋裡的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將,見下人退了出去,老太君道:「煙兒今天可是有事兒?」
這麼長時間沒到葉府來,來的時候在街上隨便買了一些點心作為禮物,雖然老太君不嫌棄,也知道這是匆忙之中才這樣的。
煙兒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江紫煙知道外祖父和外祖母對自己就像是眼珠子似的護著,自己有什麼事也不想瞞著二老和三位舅母。
「北高麗發現了礦脈。」只是一句話,大家都停下吃飯。
葉羽葉蟬見大家這麼緊張,和北高麗的礦脈有關係嗎?
北高麗的礦脈關我們北晉什麼事?這和表姐有關係?和葉府有關係?
母親和祖父祖母他們看上去很緊張,莫不是北高麗的礦脈是葉府的?
倆姐妹顯然想的不著邊際。
「楚王殿下準備怎麼做?」老國公不愧是老國公。
大家都看著江紫煙。
「兵貴神速,攻其不備。只是缺少一個離京的理由。」
原來為了讓葉府的人製造一個令楚王殿下離開京城的理由。
現在武比正在進行,楚王殿下全權負責,若是他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很快就會引起大家的注意,特別是外國使臣的注意。
別人倒是沒什麼,拓跋布若是起了疑心,提前返回北高麗,會對行動造成不便。
「這好辦。」三舅母放下碗筷站了起來,道:「今年東南道遇上澇災,雖然官府發放了撫恤金,還是有老百姓流離失所。有好事者就鼓動這些老百姓進京找當今皇上,這些人就快要到京城了,正在想著怎麼才能讓這些人半道返回,免得在外國使臣面前丟了我們北晉的臉面。現在看來,不僅不用阻止這些百姓,還要幫著他們快些進京,好在外國使臣面前顯擺一下。」
這件事江紫煙一點也不知道,本以為需要費一番周折,沒想到這樣輕鬆就能搞定。
三舅母離了餐桌,道:「我這就去安排,今天下午這些人就能進京。」說著,就要往外走。
「妹妹慢著。」二舅母站了起來。
「二嫂有何事?」三舅母不明白,一向支持自己的二嫂何故阻攔自己。
「妹妹忘了?你今天還要到演武場去,就是做戲也得讓外國使臣看著不是?你說的事情讓我去。」
想當年二舅母也是戰場上的將軍,只是這些年住在深宅里,沒有了往日的犀利,不見得就沒有了昔日的雄心。
「二嫂,你……?」三夫人怕二夫人有什麼閃失,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說出來豈不是顯得對二嫂能力的置喙?
眼下北高麗發現了礦脈,足以改變整個蠻荒大陸的結構,眼看著群雄逐鹿,葉府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二嫂更不可能繼續在深宅里宅著,現在出去也好,就當是練練手。
「好吧,注意安全。」三舅母拿出一隻令箭。
「我已經派了人保護這些百姓,這是令箭,那些人見到令箭就會聽你的指揮。」
二舅母接過令箭,道:「好,我這就去了,大家請等著好消息。」
老國公這才拿起筷子,重新用膳。
如今自己年紀大了,上了戰場怕已經是累贅,好歹後輩兒孫都是能上戰場的。
老國公覺得欣慰,不覺胃口大開。
「又要打仗了。」老太君一邊用膳,一邊叨叨。
儘管老太君不怕打仗,可內心裡誰想打仗呢?
常言道,寧做太平犬,不做離亂人。
就是在太平年間做一條狗,都比在戰亂時的人活的要安逸快樂。
大家都不怕打仗,也都不願意打仗,可是,實事上,被逼到非打不可的地步,再不出手,就會被人踩在腳下。
「是啊!又要打仗了。我們都不能置身事外。」江紫煙也頗有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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