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昊帶著夏陽回到府上,已經到了上朝的時辰。
「主子,我們這就上朝去?」夏陽一邊備馬,一邊請示。
昨晚血洗了魏王府,刑部宋大人已經介入,說是拘捕了齊王殿下,今天朝堂之上應該很熱鬧。
煙兒昨晚喝的有點多,不知醒來沒有。
臥房這裡,葉羽葉蟬沒讓春花秋月守夜,姐倆守著表姐,一夜沒睡。
江紫煙倒是沒有像往常喝醉了追狗攆雞,也沒有強制性的給人梳小辮。安安穩穩的睡在那裡,嘴角還流著哈喇子。
南宮昊進來,葉羽葉蟬便退了出來。
這是個奇女子,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無論是心智還是武藝,整個蠻荒大陸怕是難找第二人。
她到底是天上的仙女還是和玉虛子似得來自異世?
現在叫醒她,問個明白,還是等她自己說出來?
也許這輩子煙兒都不會把她的秘密告訴自己,若是有一天她在這個世界上厭倦了,突然離開了自己,那該怎麼辦?
當初母妃講的故事裡的仙子,在生下兩個孩子後,被上天的神靈無情的招回,留下一雙兒女和孤單的書生相依為命。
上天為何要讓他們一家人生生分離,若是煙兒也被上天招回,自己和龍鳳們是不是要失去煙兒?
以前沒想過這些,覺得一家人永遠不會分離。現在想到了,或許就在明天,血淋淋的實事就要擺在眼前,用什麼辦法才能拴住煙兒呢?
把江紫煙耳邊的一縷碎發撂倒耳後,江紫煙發出囈語,睡夢中的江紫煙,嘴裡嘟囔著:「昊子,我……要梳辮辮,我要……。」
分明在睡夢裡還在想著自己,自己這裡到有的沒的瞎想。
即便煙兒是天上的仙子,現在是我南宮昊的妻子,我家龍鳳們的母親,誰也別想把煙兒從本王的身邊帶走。
誰要想我們一家分離,就先從本王的身上趟過去!
低頭在江紫煙額頭親了一下,站起來。
本王要給你最好的,要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尊崇的女子。為了這個目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換上朝服,看了一眼睡夢中的江紫煙,轉身出去。
日上三竿,江紫煙悠悠醒來。
窗戶上的日光告訴江紫煙,現在趕到比武場已經晚了。
「春花秋月!!!」從來沒這樣過,這兩個丫頭膽兒肥了,到了時辰敢不來喊起床。
「王妃娘娘,奴婢在。」春花聽到動靜,端著洗漱用品進來。
「現在什麼時辰了?」
春花低著頭,「回王妃娘娘,現在已經是辰時末。」
「嗯,很好,還知道是辰時末。」江紫煙在春花幫助下穿衣裙,「今天是武比的日子,你知道不知道?」
「回王妃娘娘,奴婢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不來喊起床?」自己起晚了,反而怪別人。
江紫煙也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只不過不發泄一下,或者說給自己起晚找個藉口,覺得很沒面子。
「表姐,是我們不讓喊你的。」葉羽葉蟬姐倆進來。
原來罪魁禍首是你們兩個。
我說春花秋月平時也是盡職盡責的,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就敢不喊起床。
「你們兩個膽肥了,哈?」但凡哈字一出口,就是急眼了,要懲治人的前奏。
「表姐且慢。」
這是表姐夫的意思,我們兩個不能背黑鍋。
江紫煙坐在梳妝檯前,春花幫著梳頭。
從面前的銅鏡里,見葉羽葉蟬抱著佩劍,一副痞痞的樣子,好似在看自己的笑話。可惜這古代的銅鏡,效果比起前世的玻璃,效果差的太遠了。
「我們兩個也是俸了表姐夫的命令,表姐還是饒了我們吧。」葉蟬都敢把南宮昊搬出來了。
江紫煙覺得葉蟬快要和夏陽成親,有了夏陽做靠山,說話底氣十足,敢和自己叫板了。
「葉蟬,你覺得我怕夏陽嗎?」
葉蟬莫名其妙,現在不是應該興師問罪,提夏陽幹什麼?
表姐提夏陽,這是準備放過自己嗎?
「表姐怎麼會怕夏陽,表姐是在開玩笑嗎?」
「你覺得呢?」江紫煙見春花幫著梳好頭髮站起來。
「你是不是最近皮癢了?」說著,一雙小魔爪伸向葉蟬。
這個時候,誰上前誰遭殃。
葉羽急忙拋下親妹妹跑了出去,和躲在外間的月牙相互眨眼,想要跑到外面去。
「都回來,你們以為躲在外間就能逃脫懲治?」
葉羽月牙默:天地良心,我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月牙進來,見江紫煙雙手忙著,葉蟬已經在「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心中祈禱著,小姐千萬別過來,月牙怕了。
「小姐,姑爺體諒你,想讓你多睡一會兒。湘月公主和世子妃還在府上,怎麼著府上也得有人招呼,不能把公主殿下和世子妃扔到這裡不是?」
到底還是月牙,一句話提醒了自家小姐。
湘月公主?世子妃?
大姐和小月月昨天來了,自己喝了酒,一直睡到現在。實際上是自己飲酒誤事,怪不得別人。
月牙又說了:「姑爺下朝說了,今天是開幕式,武比明天正式開始,讓小姐睡到自然醒。小姐能有姑爺這樣的夫君,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
什麼燒了高香,上輩子自己連廟門在哪裡都不知道。
月牙又說:「小姐,我們要不要去陪陪公主殿下?畢竟人家是來我們府上做客的,這都晾了人家半天了,會讓公主殿下寒心的。」
江紫煙收回魔爪:「小月月她們現在在哪裡?」
春花道:「回王妃娘娘,公主殿下現在在客廳,就等著王妃娘娘醒來,一同進餐。」
「快,去看看我們家小月月。」丟下葉蟬,趕緊往外走。
葉羽給月牙伸出大拇指,「高。」
月牙看著自家小姐的背影:有了兒媳婦忘了大姐。
卻是不敢說出來。
「快走吧,一會兒小姐找不到你們,一雙手又該沒處放了。」
三個人趕緊的去追,春花秋月更是不敢落後,緊緊跟在後面。
客廳里,攝政王鐸多一家早就等在這裡。
嚴氏三娘派丫環砌了好茶,攝政王鐸多站在客廳門口,遠遠的看到江紫煙過來,不由嘴角上翹。
煙兒妹妹睡到現在,也就是南宮昊,別的男人怎麼會容忍。
「煙兒妹妹。」攝政王鐸多到了江紫煙這裡,覺得自己沒有一點身價。
「抱歉,表哥,對不住了。昨晚貪杯,都怪妹妹不好。大姐呢?」江紫煙走的急,臉頰上泛起紅暈。
鐸多收起自己的心思,「湘兒在裡面,若不是湘兒不放心你,我們早就該離開了。」
「謝謝大姐牽掛,表哥不是要到比武場觀摩武比嗎?你們這是要回母親那裡?」這是要回碧華長公主府?
說著,進了客廳,攝政王鐸多隨後跟了進來。
「大姐,都怪妹妹,昨晚貪杯,今天起晚了。」江紫煙進來拉住湘月公主,上前抱了一下,身後的攝政王鐸多眨眨眼。
湘月公主反手拉著江紫煙:「二妹沒事吧?宿酒很難受的,應該再睡會兒。」
攝政王鐸多在旁邊小聲嘀咕:本王醉酒的時候,分明不是這麼說的。是誰說大男人醉酒不是好習慣,醉酒傷肝,要節制。直到現在,本王都不敢開懷暢飲。
江紫煙就笑道:「大姐,妹妹再睡就成豬了。」
「豬好,」攝政王鐸多走過來說道,「豬的全身都是寶,看上去又有福,能做一頭豬,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等本王有了福氣,就做一頭被人餵養的豬。」
這一下刷新了大家的三觀。
原來攝政王的最終目標是做頭豬。
江紫煙第一個歡迎:「可以啊表哥,等表哥做了豬,大姐就去做飼主,每天把表哥餵得飽飽的,養的胖胖的。等到過年過節的時候,就把表哥拉倒砧板上,一刀下去,表哥就為人類做貢獻了。」
江紫煙煞有介事的說著,歪頭想著豬肉能燒出那些菜餚。
「大姐,妹妹想吃紅燒肘子,不知大姐能否給妹妹留一塊好肉。對了,三妹最愛吃的是糖醋裡脊,裡脊得給三妹留著。至於旁的,就做成臘肉燻肉,火腿,罐頭,留著慢慢品嘗。」
攝政王鐸多覺得自己現在已經被江紫煙給賣了。
到了煙兒妹妹這裡,自己只配做人們的果腹之物嗎?
湘月公主到底是向著攝政王鐸多的,拉著江紫煙坐到旁邊:「別說這些個有的沒的,二妹不是說三妹回京城了嗎?我們什麼時候見個面,聚一聚。我們這次回到北遼,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湘月為了和攝政王鐸多在一起,拋下北晉,拋下父母,拋下所有的親朋。
虧得攝政王鐸多是個真正的男人,雖然湘月公主不是他的最愛,還是把一顆心給了湘月。
湘月很知足。
攝政王府沒有侍妾,沒有側妃,沒有亂七八糟的關係,湘月是攝政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這次來北晉,按照規制,湘月是沒資格的。是攝政王在朝堂上力排眾議,冒著被大臣非議,讓皇上下了聖旨。
誰家出嫁的女兒能不想念自己的父母親人,湘月公主又是嫁的那麼遠。
攝政王一點兒也不介意江紫煙的話,反而覺得能被江紫煙分食也不錯,「對呀,別只顧著分食本王,你們姐幾個聚聚,本王做東,就到『全聚德』,我們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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