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昊正在廚房忙著,聽到江紫煙的呼聲,手上拿著鏟子奔到側房。
青蛇失去目標,正伸著信子探索江紫煙的氣味,南宮昊進來,直奔南宮昊而去。
這是一條七步倒,顧名思義,被這條青蛇咬傷,走不出七步,就會倒地身亡。
南宮昊側身躲過蛇頭,手上的鏟子迅速鏟斷蛇腰,蛇的前端衝出房外,後端掉落在地上。
江紫煙躲在小診室里,看到南宮昊衝過來,剛想出去制止,青蛇已經衝著南宮昊過去。
青蛇斷成兩截,江紫煙出了小診室,仍是心有餘悸。
南宮昊環住江紫煙的腰,道:「沒事兒吧?」
「沒事,這裡怎麼會有毒蛇?」
青蛇的後半截在地上抽搐,院裡的前半截身軀,奮力向前。可能是少了後半截,身體失去平衡,以不似平常那樣敏捷,更不能像剛才那樣尾部支撐著飛起來向著人臉襲擊。
兩顆森森的毒牙翻出嘴外,信子吐著,四下里尋找目標。
北方毒蛇甚少,更別說出現在這裡。
他們沒來之前,南宮昊便派人把這裡的蟲蛇都清理乾淨,且灑上了藥粉,三個月內,蟲蛇是不會自己進到這個院子周圍三丈以內的範圍。
現在這裡出現了毒蛇,只能是人為的。
南宮昊拋出鏟子,釘在青蛇的七寸上,毒蛇立刻斃命,張開的大嘴和外露的毒牙張合了好久才漸漸失去反應。
南宮昊轉身來到側房,仔細檢查了,確定沒有危險,才讓江紫煙進來。
回到房間,南宮昊又里外檢查一遍,確定沒事兒,來到院裡,虎著一張臉,道:「來呀!!!」
一名暗衛應聲出來,跪在南宮昊腳下:「主子。」
「查!!!」
「是!」暗衛走了,南宮昊來到廚房,見鍋里的菜已經糊了,只好剷出來,重新來炒。
江紫煙隨後跟來,像昨晚那樣坐在灶前燒火。
看著灶堂里跳躍的火苗,江紫煙覺得自己有燒火的潛質。
「昊子,你有沒有覺得我已經能夠掌控火勢大小,而且,就是再大的火也不會冒煙,這是不是預示著我可以做一名家庭主婦?」
見江紫煙完全沒有被剛才的青蛇困擾,南宮昊的臉色漸緩,手上不停,轉頭看著江紫煙道:「你現在不就是夫唱婦隨的家庭主婦嗎?你以為你還是江府大小姐嗎?」
「江府大小姐?好似誰稀罕。」手上的燒火棍已經被染著,比別的柴火更旺,江紫煙乾脆把它放到一旁的水盆里,一陣熱浪翻滾,燒火棍上的火苗熄滅。
繼續撥弄灶堂里的柴火,以便用很少的火柴,燒更多的菜。
江紫煙從來沒留戀過江府大小姐這個位子,早在搬出江府時,就和江府沒關係了。
手上鏟子翻飛,沒想到一個大男人,特別是一位王爺,廚藝也是這樣的精湛,江紫煙慶幸自己撿到一塊寶。
昨晚上沒吃飯,江紫煙早就餓的前心貼著後背了,見南宮昊燒好一盤蘑菇頓雞肉,也不管燙不燙,捏住一塊扔到嘴裡。
「味道如何?」
南宮昊繼續進行,邊翻炒,邊看著江紫煙斯哈斯哈的往嘴裡送菜。
「沒嘗出來,還行吧。」都餓成這樣了,還計較味道?
雞肉爽滑,加上山蘑特有的味道,簡直是人間美味,再加上是自家昊子做的,更是香甜可口。
江紫煙乾脆把盤子抱在膝蓋上,南宮昊隨手遞過來一雙筷子。
這些日子江紫煙的飯量見長,不知是食慾大增,還是因為懷孕的緣故,總之,能吃是好事,最起碼可以長肉不是。
南宮昊又燒幾個菜,因著江紫煙只顧著吃東西,火候掌控的不是很好,燒出來的菜比著蘑菇燉雞肉味道差的太多了。
幾道菜都被江紫煙嘗過,等南宮昊收工,江紫煙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兩人乾脆就在廚房就著灶台,掀開米飯,南宮昊給江紫煙盛了一小碗,用番茄汁拌勻了,舀了一小勺,送到江紫菸嘴裡。
酸酸的伴著米香,江紫煙眯了眼,享受的吞下肚。
原本覺得吃飽了,又吃了兩碗番茄汁拌飯,這才摸著圓圓的肚子,道:「不吃了,再吃估計就不能彎腰了。」
以餵媳婦為己任的南宮昊,沒有一點把媳婦餵撐了的自覺,把最後一勺米飯餵進江紫菸嘴裡,這才張羅著自己吃飯。
江紫煙回到臥房,感覺自己有些吃撐,便躺在床上消食,隱約聽到南宮昊和夏陽在外面說話。
上眼皮只打下眼皮,沒聽清楚南宮昊他們說些什麼,兩人就出了院子,江紫煙也到夢裡找她的幾小隻玩去了。
等到醒來,已經快中午了,南宮昊正坐在床前,手上捧著一本兵書。
「醒了?」南宮昊的食指描幕著江紫煙的眉眼。
現在嗜睡,一天得有八個時辰在睡覺,另外四個時辰在吃東西,除了睡覺吃東西,再沒了別的內容。
「我們出去散步可好?」南宮昊把江紫煙耳邊的一縷碎發撂倒耳後,輕聲問道,好似怕驚了肚裡的小寶寶。
江紫煙坐起,道:「我們不是說好的上山打獵嗎?」
「好,隨你。」床上已經放了一套獵裝,南宮昊拿在手上,幫著江紫煙脫身上的衣裙。
出了院子的大門,東西各有兩條小路通向山上。
院外拴著一匹馬,馬上馱著弓箭和吃食,看來南宮昊早就準備好了。
一手牽馬,一手牽著江紫煙,並排往山上走。
說是山,其實就是個鼓起的小土包,比周圍略微高些,再加上長著鬱鬱蔥蔥的樹木,遠遠望去,就似一座小山。
上面有人工修建的盤山路,越是陡峭的地方,越是有台階,反而比平緩的地方要好走。
沒走多遠,就見一隻雪白的兔子跑過,江紫煙大叫:「快看,好漂亮。」
又有一隻松鼠跑過,可能這裡的動物沒見過太多的人,見到南宮昊和江紫煙並沒有顯得有多驚慌。
遠處有梅花鹿晃了一下不見了,路旁的草叢裡,可能是正在孵蛋,炸了一身的羽毛守護著一個草窩。
「昊子,你說窩裡會有幾顆蛋?」
南宮昊看看雞窩,眨眨眼,「這個嘛,本王可猜不出。」
「原來楚王殿下也不是萬能的,還以為會下廚的南宮昊無所不能呢。」
江紫煙的白眼珠睨向南宮昊。
南宮昊面向前方,目不斜視,一本正經道:「就是下廚,也是現學現賣,以前也不會,煙兒現今知道了,是不是覺得嫁給本王虧了?」
江紫煙整個身子斜靠在南宮昊手臂上,嬌嗲道:「豈止是虧了,是虧發了。」
「想反悔?開弓沒有回頭箭,悔之晚矣。」說著,南宮昊的手上用力,把江紫煙緊緊地攥在手上,道:「想逃?門也沒有。」
江紫煙的另一隻手伸到南宮昊腋下,一陣哈哈哈哈啊哈哈哈的笑聲驚得樹上的小鳥四下里飛去,落在不遠處的樹枝上驚叫。
正當江紫煙為自己的得逞得意時,馱著東西的馬兒仰頭長嘶,前蹄刨地,用力後坐,不肯前行。
馬對危險的感知要比人類靈敏,特別是馬兒,極通人性,若是附近出現危險,就會向主人發出信號。
江紫煙繼續和南宮昊嬉笑,小聲道:「這山上莫非有猛獸?」
「別說話,注意安全,待會有情況就進入你那法器里,看本王怎麼收拾這些個陰魂不散的。」南宮昊雲淡風輕,仿佛在說,煙兒晚上想吃什麼,本王這就下廚似的。
江紫煙點頭,知道自己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肚子裡的寶貝不是那些個陰魂不散的命能換的。
兩人到了山頂,山頂上有個涼亭,雕樑畫棟,精緻異常。
南宮昊把馬兒拴到一旁的柱子上,搬下馬背上的褡褳,放到涼亭的長凳上,扶著江紫煙到長亭里休息。
南宮昊打開褡褳,取出一包桂花糕:「煙兒嘗嘗,這是附近鎮子上的酒樓里買的,味道和京城吃過的可相同。」
這些天都是沿途買東西,各色小吃都吃過了,就是沒有品嘗到這裡的桂花糕。
江紫煙接過桂花糕,南宮昊又從褡褳里拿出水囊。
吃過桂花糕,感覺和京城的味道完全不同。
不是單純的桂花味道,裡面摻進了葡萄乾和瓜子仁,還有核桃仁,花生仁和黑芝麻。
和前世里吃過的五仁月餅的口味接近,沒有月餅的那種甜膩,再加上桂花的清香,果然是一道不錯的糕點。
江紫煙咬了一口,眯上眼睛,享受著美食的快樂。
糕點上月牙狀的咬痕上清晰的幾顆牙印,江紫煙睜開眼,把剩下的桂花糕塞到南宮昊嘴裡,道:「味道美極了,昊子也嘗嘗。」
南宮昊咀嚼著桂花糕,手上的水囊擰開了,放到江紫煙面前。
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在鼻翼。
一口下肚,原來是酸梅湯。
接過水囊,喝了幾口。
南宮昊對甜食不感興趣,認為那是女子的食物,大男人吃甜食,和娘炮沒區別。
既然小媳婦塞了娘炮食物,只能勉為其難的咽下。
香香甜甜的味道貌似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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