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身後果然起火,齊王府的人都跑到後面救火去了。
江紫煙帶著兩人來到廚房,葉羽和容沫兒找到幾壇菜油,砸破罈子,放了一把火,三人快速出來,躲過暗衛,翻身上牆,來到齊王府外面。
遠遠望去,季寧姿放的那把火,點燃了柴房,大概是有助燃物,現在已經火光沖天,齊王府的下人侍衛吆喝聲,管事的謾罵聲,傳到江紫煙這裡斷斷續續,聽不甚明,也能聽個大概。
廚房這邊也是濃煙滾滾,江紫煙看著大勢已成,帶著兩人回府睡覺去了。
齊王府的人只顧著柴房那邊,等到發現廚房這邊也著了火,火光已經映紅了半邊天。
等到大火完全撲滅,廚房連帶著廚房下人的住處,都被燒的一乾二淨。
倒是柴房那邊,雖然柴房沒了,因著柴房是孤立存在的,再加上柴房的旁邊有個魚塘,用水方便,火勢沒有蔓延到別的地方。
季寧姿被齊王府的侍衛捉住,送到南宮瑾這裡。
季寧姿晚上鑽狗洞放火這個愛好,不只是江紫煙知道。南宮瑾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白天的時候,南宮瑾就派了侍衛守在狗洞附近,見季寧姿的丫環果然來探路,便給南宮瑾做了匯報。
原想著季寧姿就是從狗洞進來,會到前院放火,南宮瑾便把侍衛和下人集中到了前院,後邊故意沒人,方便季寧姿進入。
誰知季寧姿進來就放火,還帶了助燃物。
季寧姿雖是被捉,損失也已經造成。
特別是廚房那裡,所有的食材被燒毀,廚具也毀的乾乾淨淨,就是明早的飯菜,也得等到城門打開後,有了蔬菜進城,才能購買。
王府的一干主子僕人,明早上就得忍飢挨餓等著。
南宮瑾雖說捉住了放火的季寧姿,一腔的怒火卻是無處發泄。
侍衛捉住季寧姿時,季寧姿已經到了狗洞旁,兩個丫環爬出狗洞,季寧姿等著柴房的火勢起來後,正要準備出去,齊王府的侍衛趕了過來,季寧姿吩咐兩個丫環先走,自己卻又走了回來。
季寧姿有時候腦子不好使,不是什麼時候都不好使的。
就像現在季寧姿的腦子就特別的好用。
自己是皇上賜婚到趙府的平妻,是趙芙蓉的長輩,即使被捉,有將軍府的大小姐和趙子林平妻的身份擺在哪裡,就是不給趙子林臉面,也得給將軍府面子,誰也不能奈何與她。
兩個丫環就不同了,奴婢身份,就是被齊王府打死了,也是白白送了性命,齊王府不會賠償一兩銀子。
不是季寧姿心疼倆丫環,若是沒了這倆丫環,等於砍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見到南宮瑾,季寧姿一改白天被南宮瑾趕走的狼狽模樣,往日裡在市井撒潑耍混的無賴形象掛在臉上,一副能奈我何的架勢,仿佛南宮瑾欠了她的。
沒等南宮瑾開口,季寧姿先發制人,道:「齊王殿下,好歹我季寧姿也是你老丈人的平妻,你的王妃雖然不是本夫人所生,看到本夫人也得恭恭敬敬,怎麼到了你這裡,就敢讓府上的侍衛對本夫人動手動腳?莫不是你齊王府上不尊老愛幼嗎?」
南宮瑾咬著牙,恨道:「來人!把王妃請來,看看趙府娶來的平妻是何等風采,就是半夜鑽狗洞,到處放火嗎?」
侍衛領命去請趙芙蓉。
季寧姿一點也不退讓。
整理了自己的衣裙,用衣袖擦了一把臉,道:「齊王殿下不要血口噴人,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夫人放火了?本夫人閒來無事,出來溜達,看到你府上起火,好心進來幫你滅火,反被你說成是縱火了,你這不是冤枉人嗎?」
「就你?還幫著滅火?幫著滅火帶著明油?」
柴房燒掉也就算了,竟然把廚房也燒了,明天的早點還沒有著落,你說窩心不窩心。
南宮瑾覺得和季寧姿說話就是在浪費時間。
讓季寧姿陪銀子,季寧姿身無分文。
命人打季寧姿一頓,季寧姿是季明軒的孫女,季明軒這些日子入了太上皇的眼,不時進宮陪伴太上皇。若是得罪了季明軒,在太上皇爺爺哪裡說些不中聽的,自己離太子之位就遠了。
若是什麼也不做,又覺得自己太虧了。
不如把季寧姿帶到宮裡,交給父皇處理,這樣,既不得罪季明軒,以後,季寧姿也知道收斂,不至這樣明目張胆的到府上來縱火。
「齊王殿下那隻眼睛看到本夫人帶著明油了?本夫人可是大家小姐出身,本夫人的爺爺雖然沒有齊王殿下的身份高貴,也是太上皇親點的大將軍,大將軍府上的人能是雞鳴狗盜之徒?你說本夫人縱火,不只是冤枉本夫人,也是在羞辱將軍府,你這不是笑話本夫人的爺爺沒有教好本夫人嗎?」
季寧姿別的本事沒有,撒潑耍賴的本事是早就練的滾瓜爛熟的。
「來人,把季夫人請到柴房。」先到柴房待著吧,等上朝時帶到朝堂之上,任憑父皇處置。
這個季寧姿原本就是江紫煙為了膈應老丈人,塞到趙府的,在趙府胡作非為也就算了,如今竟敢到本王府上縱火了,真是豈有此理。
「回主子,柴房被燒,現在正在滅火,不知……?」侍衛犯難,府上只有一個柴房,這要把眼前這尊大佛請到哪裡去。
「見過王妃。」外面的侍衛給趙芙蓉見禮。
南宮瑾把手一揮,道:「交給王妃帶走。」
趙芙蓉帶著丫環婆子進來,看到季寧姿在這裡,一點也不意外。
白天南宮瑾就說了,季寧姿晚上肯定回來府上放火,還真讓南宮瑾說准了。
柴房被燒的時候,趙芙蓉就的到消息,知道是季寧姿放的火。
後來廚房被燒,損失不少東西,趙芙蓉當時就火了。
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齊王府上的吃喝用度一多半都是趙府的,這樣糟蹋和在趙府縱火有何區別?
後來知道,只捉住了季寧姿,可能還有幫手,沒捉到。
一群廢物。
捉到幫手,還能打一頓出氣,捉到季寧姿,一個燙手的山芋。
聽到南宮瑾有請,趙芙蓉明白,這是南宮瑾要朝著自己撒氣了。
這事兒能怨自己嗎?
又不是本妃讓季寧姿來縱火的。
趙芙蓉聽到南宮瑾說讓自己帶走季寧姿,便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這樣一尊大佛,放到哪裡合適呢?
柴房被燒,廚房被燒。
虧得趙芙蓉腦袋好用,道:「汪嬤嬤,帶季夫人到你們房裡休息,好生款待,下去吧。」
汪嬤嬤是趙芙蓉跟前的管事嬤嬤,是趙芙蓉從趙府帶來的奶娘,在府上,除了南宮瑾和趙芙蓉,就數著汪嬤嬤最大。
汪嬤嬤道聲:「是。」
走到季寧姿跟前,道:「季夫人請。」
哼!還不是得把本夫人客客氣氣的供著。
早這樣多好,給本夫人臉子看,燒你一次就學乖了。
季寧姿一臉傲氣的出去,留下南宮瑾和趙芙蓉兩口子。
趙芙蓉也不說話,等著南宮瑾的指責。
白天因著季寧姿已經被南宮瑾數落過了,現在不過是白天的重複,反正聽數落又不傷皮肉,習慣就好了。
南宮瑾見趙芙蓉這樣,反倒無話可說。
「本王累了,王妃留在這裡。」南宮瑾已經好久沒到過趙芙蓉院裡去過了。
自從上次在趙芙蓉院裡和小妾荔枝歡好被慕寒撞上,南宮瑾就沒到趙芙蓉哪裡去過。如今讓趙芙蓉留下,這可是趙芙蓉進了齊王府,開天闢地頭一遭。
南宮瑾這裡是商討國家大事的地方,除了府上的謀士,只有那些朝廷大員出入這裡,晚上從來不讓女人在這裡留宿。
今天破天荒的留下趙芙蓉,這王府的規矩要變了嗎?
早知道這樣,早就該讓父親娶了季寧姿。
趙芙蓉留在南宮瑾這裡,季寧姿跟著汪嬤嬤到了下人的住處。
汪嬤嬤也是個會做人的,見兩位主子不敢或者不願得罪季寧姿,想必這位對齊王府有用,自己哄著就是。
「夫人請。」一路上,汪嬤嬤說了無數個請字,把季寧姿請的雲裡霧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幾斤幾兩了。
到了汪嬤嬤的小院,說是下人的住處,比起平常的小戶人家,就是一頂一的好了,就是季大將軍府,平常的下人也沒有這樣的排場。
「來呀,上茶。」
季寧姿沒想到的是,汪嬤嬤居然還有粗使的丫環。
茶水端了上來,清香怡人。
季寧姿吃了茶,見沒有讓她離開的意思,便倒在汪嬤嬤的床上睡去。
也就是季寧姿這樣的,換了旁人,在別人家裡放了火,還能睡得著。
季寧姿這裡睡得山響,兩個丫環在府外等了半夜,天快亮時,知道季寧姿不可能出來了,便結伴來到季府。
小姐被留在齊王府,性命或許無憂,自由肯定失去,現在只能回府找老爺去求救。
天還沒亮,陪嫁丫環就跑回來,肯定是小姐出事了。
守門的小廝急忙報了進去。
季大將軍只有官銜,沒有實權,一般情況不用上朝。
黎明時分,睡得正酣,被小廝喚醒,道:「出什麼事了?」
莫不是江紫煙又找上門來了?
江紫煙上次大鬧季府,早在季明軒的心裡形成陰影,一有風吹草動,就以為是江紫煙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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