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正是北晉的一支騎兵。
東瀛人是不養馬的,更沒有騎兵,就是當官的出行,也都是坐轎子,戰場上的將軍乘坐的馬匹,是從別的國家掠奪來的。
聽到馬蹄聲時,夏陽就知道是救兵到了,想要告訴江紫煙,卻看不到江紫煙在什麼地方。
夏陽大喊:「弟兄們,我們的援軍到了,殺———!!!」
外圍的東瀛兵將,聽到馬蹄聲,便知大勢已去,想要劫持楚王妃,怕是不可能的了。
江紫煙又一撥手雷拋出去,東瀛兵將徹底潰敗,丟下死傷的兵將,逃竄而去。
攝政王多鐸也不派人追趕,馬上清理戰場,救治受傷的弟兄。
江紫煙惦記著蘭沁公主,打開車簾,道:「母親受驚了。」
車裡空無一人。
「遭了!」江紫煙道。
葉羽在江紫煙身邊,道:「怎麼了?表小姐?」
「公主殿下不見了。」
剛才她們明明守護著馬車,蘭沁公主是如何從馬車裡出去的?
「公主殿下!!!」葉羽葉蟬起身呼喚。
「在這裡呢。」蘭沁公主從馬車下爬出來,後邊還跟著薛神醫。
見兩個人雖是有些狼狽,並沒有受傷,江紫煙這才放心。
「煙兒。」蘭沁公主雖是沒有受傷,畢竟是第一次見到刀槍相向,死人成堆,剛才又是從死人堆上爬過來的,卻也受到驚嚇,還有些噁心。
「母親沒事兒就好。」江紫煙上前攙扶蘭沁公主。
薛神醫嘚瑟道:「那是,有我薛蕭在,怎麼會讓我的公主殿下師傅受到傷害。」
原來,趁著大家混戰時,薛蕭到馬車這裡把蘭沁公主攙下馬車,躲在車下。
江紫煙有些後怕,若是東瀛人剛才把母親劫走,怕是也不知道。
看來,自此以後,母親身邊十二時辰得有人跟著。
有江紫煙蘭沁公主和薛神醫這幾位高手,一會便把那些受了傷的處理好,有兩個下肢受傷的便和蘭沁公主同乘一輛馬車。
經過這一仗,雖是驚心動魄,卻未傷到性命,江紫煙這才把心放到肚裡。
經過詢問得知,南宮昊正帶著三軍和東瀛人在沙灘上交戰,怕這一路有奸細混入,這隊騎兵是奉了楚王殿下命令沿路巡邏的。
這隊騎兵繼續巡邏,江紫煙和攝政王多鐸帶著大家奔沙灘方向而去。
離得老遠,便聽到前面戰鼓聲和人喊馬嘶的聲音。
借著月光看去,戰場在正前方,夏陽道:「左邊的營盤是我們的,右邊的營盤是東瀛人的。」
江紫煙道:「拜託攝政王殿下,把蘭沁公主和受了傷的弟兄帶回營地。」
攝政王多鐸知道江紫煙接下來要做什麼,還是問道:「煙兒妹妹要去幹什麼?」
「我和夏陽帶著大家,繞到東瀛人背後,給它插上一刀,或許能幫上南宮昊。」
「不行!楚王殿下把你的安危交給本王,本王不能看著你去冒險。」
攝政王拉下臉,這可是兩軍陣前,東瀛如今兵強馬壯,又有高手助陣,萬一有個好歹,還不得把腸子悔青了。
「我注意已定,若是攝政王不想帶這些弟兄,就讓他們在這裡等著好了,完事兒我們會來接他們,就此告辭。」
江紫煙知道再爭執下去只會拖延時間,便招了夏陽,帶著侍衛們打馬奔向東瀛的營地。
攝政王長嘆一聲,南宮昊這得上輩子積了多少德,才換來江紫煙這樣一個媳婦。
江紫煙帶著夏陽他們繞到東瀛營盤的最後面,把他們招到一起道:「我這裡有天然的液體,前邊的負責把這些液體澆在帳篷上,後面的負責點火,若是遇到敵軍,不要戀戰,出了營盤,大家把手雷打開,投到敵群里,記住,跟緊了,誰也不許掉隊。」
說著,把兩箱醫用酒精招出來,分給幾個侍衛,告訴他們怎麼打開。
然後,又招出所有的手雷分給大家。
侍衛面面相噓,王妃的衣袖也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隨身帶這麼多東西,平時也看不到,真是神了。
沒有拿到酒精的做了火把,一切準備妥當,大家重新上馬。
江紫煙大喊一聲:「沖啊!!!殺———!!!」帶頭衝進東瀛的營盤。
有守在營盤裡的兵將,都在注視著戰場,卻沒料到背後有人殺了過來,等反應過來,營盤裡已經火光沖天。
一隊弓箭手擋住了去路。
見江紫煙帶著人衝過來,領頭的道:「放!!!」
箭頭頓時如雨點落到江紫煙他們的頭頂。
江紫煙用匕首護住頭部,身後的葉羽葉蟬緊緊跟在江紫煙身後,一息間,穿過箭雨,來到這些放箭的士兵面前。
江紫煙一個鐙里藏身,跟前一個士兵的頸動脈被切斷,鮮血噴出的同時,倒地身亡。
撕開了口子,這些弓箭手失去了距離,就失去了威力,連平常的士兵都不如,後面的侍衛像刀切西瓜般收割著人頭,一會功夫,這些弓箭手便成了無頭死屍,橫七豎八的躺在營盤裡。
一個侍衛在屍體上到了酒精,扔上一根火把,這些屍體在晚風的相助下,燃起熊熊大火。
眼見著營盤就要毀於大火,江紫煙他們已經到了出口,一隊手持長槍的士兵攔住了去路。
「那裡來的賊人,快快下馬投降!!!」領隊的大聲喝道。
江紫煙也不搭話,打開一枚手雷直接扔到這人面前。
那人顯然不認識這是何物,撿起來仔細觀看,沒等他看出名堂,手雷爆炸,這人帶著迷惑和一群好兄弟到地獄報導去了。
正面戰場上,南宮昊和東瀛的一個女將正在廝殺,兩邊的戰鼓一波接著一撥,為廝殺的兩個人助威。
南宮昊自認殺遍天下無敵手,如今遇到東瀛的這名女將,也算是棋逢對手,兩人從日上三竿,殺到中午,稍作休息,便又殺在一起,都有不殺死對方絕不收兵打算。
東瀛這邊的女將,正是前些天從東瀛小島到來的夜芳子。
江紫煙在東瀛的營盤裡放的這一把火,兩軍陣前看得清清楚楚,東瀛那裡早已敲了鳴金鑼,夜芳子為了拿下南宮昊,不惜違抗軍令,仍在戰場上和南宮昊拼殺。
「南宮昊!原以為你是光明磊落的男子漢,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背後下手的小人,本小姐真是瞎了眼!!!」
夜芳子一邊揮舞著大刀,一邊痛斥南宮昊。
說的義正辭嚴,好似自己便是正義的主宰。
兩人錯過一個回合,打馬回來,又戰在一起,南宮昊道:「彼此彼此,本王不過是以及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南宮昊見東瀛營盤起火,也頗感驚奇,自己並沒有這樣的布置,不知是哪路英雄幫了大忙。
待到江紫煙投擲的手雷響起,南宮昊知道這是江紫煙到了,只有江紫煙能拿得出這樣的物件。
正在給夜芳子觀陣的東瀛兵將,包括他們的元帥桂天爾,全都懵了。
天雷降世,誰不害怕?
夜芳子一愣,南宮昊一槍刺來,夜芳子躲閃不及,肩膀上一個透明的窟窿。
東瀛兵將已經亂了營,桂天爾早已控制不住那些士兵,紛紛朝著大海的方向而去。
江紫煙帶著侍衛們趁著混亂,手雷不要錢似的拋了出去。
東瀛兵將越發的亂了,夜芳子虛晃一刀,撥轉馬頭,隨著大隊兵將逃向大海方向。
南宮昊揮動手中長槍,大喝一聲:「弟兄們!!!殺————!!!」
「殺!!!」喊殺聲響徹整個沙灘戰場。
正所謂,兵敗如山倒,往日兇殘的東瀛兵將,逃竄起來像喪家之犬,恨不得爹媽沒有多生兩條腿。
東海的碼頭處,停泊著無數的戰船,守護戰船的見有兵將過來,早放好了甲板,那些潰敗的兵將到了船上,這才感覺撿回一條小命。
那些沒來得及上船的,就像退潮後留在岸上的小蝦米,等著被宰殺下鍋的命運。
東方已經發白,南宮昊指揮兵將打掃戰場。
萬馬軍中,南宮昊江到江紫煙,催馬過去,遠遠的便喊道:「煙兒!!!」
江紫煙聽到南宮昊的聲音,轉頭看去,一縷霞光正照在江紫煙臉上,見到南宮昊,巴掌大的小臉上露出微笑:「昊子!!!」
催馬過來,兩匹馬相遇,江紫煙張開雙臂,南宮昊在馬上把江紫煙接過來。
附近的兵將見了,顧不得打掃戰場,齊聲喊道:「王妃!王妃!王妃!!!」
江紫煙坐在南宮昊身前,揮動著小手和兵將打招呼。
回到軍營,攝政王多鐸正站在軍營外,一起的還有駙馬宇文蔚。
攝政王見到南宮昊和江紫煙同乘而歸,心裡老不是滋味,酸酸的難以自己。
有什麼辦法呢,如今名花有主,自己只能在一旁祝福。
南宮昊和江紫煙下馬,和駙馬行了晚輩禮,駙馬又給王爺和王妃行禮,被江紫煙止住了。
「煙兒和大姐八拜結交成為親姐妹,公主母親又親手為煙兒梳頭,為煙兒添妝,若是駙馬要給煙兒行禮,豈不是折煞煙兒了?」
「好好好!都是為父的錯,乖女兒。」當下,駙馬認下江紫煙這個乖女兒。
南宮昊也甚是高興,能有駙馬公主這樣的父母做靠山,煙兒以後到了宮裡,也是護國候加郡主的身份,涼那些心機不純之輩,也不敢在煙兒面前囂張。
這話南宮昊沒有說出來,此時若是說出來,怕是會有人說,煙兒會讓別人囂張嗎?手術刀等著切他們的頸動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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