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及到蘭沁公主,攝政王多鐸備了馬車,江紫煙和蘭沁公主乘坐馬車,其他人乘馬,一路向著東海而去。
走出一百多里,路邊有了哨卡,攔截從東海來的行人,大家知道這是為了阻止奸細潛入內地。
到了哨卡這裡,大家被攔了下來。
攝政王上前交涉,說是前些天往京城護送傷員的,今天返回。
領隊的出來,告訴攝政王,他們不知道護送傷員這件事,請攝政王不要為難他們。
攝政王急了,和哨卡那裡吵了起來。
江紫煙從車裡出來,和葉羽葉蟬一塊兒到了前面。
葉羽葉蟬身著男裝,江紫煙卻是女兒裝。
那些當兵的見到江紫煙,如臨大敵,紛紛把武器對準了江紫煙,好似江紫煙是洪水猛獸。
攝政王多鐸納悶了,這些人憑什麼把刀槍對著自己的王妃。
攝政王身後的侍衛也拔出彎刀,兩邊的人一觸即發。
一陣馬蹄聲從對面傳來,領隊的更加緊張,若這兩邊的是同夥,自己帶的這些個弟兄,怕是凶多吉少。
哨卡里的人全部出來,大敵當前的模樣,讓人一下感覺到兩軍對陣時的情景。
幾匹馬迅速過來,見到江紫煙,翻下馬,道:「屬下見過主子。」
後面的也跳下馬來,給江紫煙施禮,隨後,又給攝政王施禮。
他們果然是一夥的。
來人是夏陽帶著幾名侍衛。
隔著哨卡,江紫煙問道:「你們這是要到那裡去?你家主子呢?」
既然夏陽沒有在人前報出江紫煙的身份,江紫煙也暗中跟夏陽打聽南宮昊。
「回稟主子,我家主子派屬下去主子送信。」夏陽說著拿出一封書信。
哨卡那裡的人認識夏陽,見夏陽和江紫煙說話恭恭敬敬,傻子也知道這是誰。
只是王妃沒有亮出身份,不好上前行禮。
夏陽亮出南宮昊開出的路引,哨卡這才放行,夏陽到了江紫煙這裡,離的哨卡遠了,這才問道:「王妃這是到那裡去?」
「我們正是要到軍中,不知路上怎麼有了哨卡?」江紫煙一邊說著,一邊拆南宮昊的信。
「這哨卡是王爺設的,是為了盤查來往行人,防止奸細入內。這也是剛剛設的,不想就阻了王妃前行。」
南宮昊在信中問了江紫煙的傷勢,讓江紫煙在蓬萊山靜養,若是能夠行動,可以先回京。
另外,告訴江紫煙,東瀛有一夥武功高強之人已經潛入,成員大多為女子,囑咐江紫煙注意安全。
怪不得剛才這些士兵對自己刀槍相向,原來是把自己當做了奸細。
江紫菸草草看了書信,仔細收好,道:「我們不要耽擱了,馬上啟程吧。」
「王妃要到兩軍陣前去嗎?」
「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
「可是,···」夏陽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王妃,也不知王爺在書信上說了些什麼,或許正是王爺邀請王妃前去掠陣。
「是,屬下這就安排,王妃若是方便,最好換上男裝。」
夏陽說完,拔轉馬頭去和哨卡那裡交涉。
江紫煙回到馬車裡,拿出一套男裝換上,蘭沁公主道:「這是要到兩軍陣前了嗎?」
「快了。對不起,媽媽,讓您跟著擔驚受怕。」
蘭沁公主笑道:「這是什麼話,在世上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見過兩軍陣前是什麼樣子,今天借我家煙兒的光,到兩軍陣前一游,日後和孫子們說起來,也好有的炫耀。」
江紫煙知道這是媽媽為自己開脫,心中稍微心安,拿出南宮昊的書信看了起來。
南宮昊在書信中說的那些武功高強的人多是女子,這個大陸上,不缺的就是女子,好些貧窮的人家,為了一份嫁妝,會在生下女孩兒後便拋棄,任他自生自滅,好多煙花柳巷的地方,都會收留這些女孩兒。
其實,做個殺手遠比做好多了,那些被殺手組織贖身的女子,大多誓死為組織賣命,且是自覺自愿的。
見江紫煙好一會兒沒說話,蘭沁公主道:「有什麼為難的事嗎?說出來,我們共同想辦法。」
「也不算什麼為難的事,就是兩軍陣前出現了強敵。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就發愁,沒到兩軍陣前,頭髮就會白的,不是白白的便宜了那些對手。」
江紫煙倒是想得開,怕媽媽擔心,出言安慰。
若說醫術,蘭沁公主不比江紫煙差,若是說道上陣殺敵,還真是蘭沁公主的弱項。
若是幫不上煙兒,且要拖煙兒的後腿,給煙兒添麻煩,不知跟在煙兒身邊是否正確。
若說現在最捨不得江紫煙的,非蘭沁公主莫屬,兩世為母,都沒有守護在女兒身邊,就是後來在護國寺,天天看著女兒,卻不能和女兒親親熱熱的說話,每天端著一張得道高僧的臉在煙兒面前晃來晃去,若是和煙兒過多的親密,怕是高僧和女兒的名聲都會被自己毀掉。
機緣巧合之下,成為了蘭沁公主,這樣可以像親母女似的相處,這種孺慕之情剛剛品嘗,萬萬不可失去,就是捨去自己的性命,也得保住煙兒。
江紫煙掀開車門,把葉羽葉蟬喊到車上。
葉羽葉蟬一路上見表小姐和蘭沁公主一直聊的開心,心中暗暗稱奇,這位吃齋念佛的公主,用什麼手段把表小姐哄得團團轉,一路上愣是沒有和她們講一句話。
聽到表小姐召喚,終於想起我們了,兩個人趕緊棄馬上車。
「表小姐,有什麼吩咐嗎?」葉羽上車後急忙問道。
「怎麼,沒事就不能和你們說話聊天了?」
「不是,你不是有公主殿下陪著嗎?」葉羽急忙解釋。
呵呵,敢情是吃醋了?
「敢情你們兩個沒良心的就沒想我。」江紫煙說著伸手撓兩個人的痒痒肉。
表小姐整治人的手段也就這一樣,偏偏葉羽葉蟬兩個就害怕這個。
看著三個孩子打鬧在一起,蘭沁公主在一旁樂的合不上嘴。
世界原本就該是美好的,若是沒有戰爭,該有多好。
蘭沁公主雖說有強大的意識,能在時空里行走卻左右不了人間的戰爭。
「表小姐,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
每次被整治的結果都是葉羽葉蟬服軟求饒。
車外的侍衛見馬車晃來晃去,王妃在裡面搞什麼動作,也太彪悍了,若是王爺坐在車裡,怕是早就受不了了吧?
侍衛在車外腦補,車內的葉羽葉蟬笑的小臉紅撲撲的,若是他們知道侍衛的想法,鐵定會說,王爺也受不了表小姐的魔手啊!!!
「從今天起,你們兩個十二個時辰跟著公主殿下,明白了嗎?」
「可是,我們是大夫人···」明明我們是大夫人派來保護表小姐的,公主殿下的安危與我們何干。
「你們學會犟嘴了是吧?本小姐的安危何時需要你們保護了?你們兩個打得過本小姐嗎?」有實力就是囂張,見這兩個人低下頭不再說話,江紫煙這才滿意。
若是大舅母知道蘭沁公主是葉玉瑤,怕得派上葉府所有的暗衛護著。
蘭沁公主想拒絕江紫煙的安排,怕葉羽葉蟬兩個人傷心,欣然道:「本宮的安全就靠你們了。」
江紫煙何嘗不知媽媽的用意,道:「聽到沒有,你們在我這裡,完全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到了公主殿下這裡才能發揮你們女俠的作用。」
「反正我們說不過表小姐,表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正行走間,前邊停了下來。
江紫煙道:「葉羽下去看看什麼情況。」
過了一會兒,葉羽回來道:「是兩個過路的,因為沒有路引不能回家,想讓我們帶他們一程,和侍衛長在爭執,攝政王也在哪裡。」
事出反常必有妖,前邊正在兩國交兵,躲避都來不及,還有抻著腦袋往前去的。
江紫煙道:「你們兩個在此保護好公主殿下,我到前邊看看。」
不聲不響的到了跟前,見是一對小夫妻,急赤白臉的求夏陽帶他們過去,說是他們的高堂老母被東瀛人殺害了,要前去奔喪。
若是夏陽不答應,便跪在路邊不起。
本來就狹窄的路面,跪了兩個人,還真就擋住了去路。
有這樣求人的嗎?這樣子到像是威脅。
「是嗎?你們要急著奔喪嗎?本少爺不妨帶你們一程,不過,這位小娘子就歸我了。」江紫煙站到前邊,雙手叉腰,痞痞的樣子像足了一個玩世不恭的無賴。
夏陽不解的看著江紫煙,攝政王多鐸眯著眼看好戲的樣子。
那男的看了女的一眼,道:「好,就依你,到了地方,我家娘子就歸你。」說完站了起來。
女人隨後也站了起來。
「哎,你現在歸本少爺了,本少爺沒說讓你起來,快跪下。」
江紫煙雖是讓這女子跪下,語氣卻是溫柔至極。
聽在這兩個人的耳朵里便是江紫煙愛極了這個女人,只是想在這個女人面前耍一耍男人的威風。
江紫煙站到男子身邊,道:「本少爺問你,既是奔喪,你母親如今多大年紀,什麼時候去的?是何人送的信,你們又在何處經商?做什麼營生。」
江紫煙一邊問,背後的手上已經多了一把手術刀。
攝政王多鐸看在眼裡,不愧是本王喜歡的女子,上來就看出了端倪,且質問的這人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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