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在壽王面前言之鑿鑿的說她老早就被賣到了怡紅院,然壽王還是無法信服。Google搜索
「湘君表妹,我知道你在氣我,氣我辜負了你一番深情厚愛。只要你肯承認自己的身份我願意帶你離開怡紅院,你既不願意以陳湘君的身份存活於世,那我就為你尋個合適的身份,我願意照顧你一輩子。」壽王凝視著鳳舞那雙靈動的桃花眼鄭重其事道,他的話里話外都充滿了誠意。
儘管鳳舞此刻心下波瀾起伏,但她面上還是掛著一抹淡然的淺笑;「陳公子可真是個性情中人,可惜我不是被你念念不忘的湘君姑娘,我叫尹鳳舞,若公子不信大可以仔細的查,看看奴家有沒有撒謊。若公子真的對奴家好,願意為奴家贖身奴家甘願當那位湘君娘子的替身。」
稍微吐了口氣後鳳舞繼續慢吐鶯聲;「奴家不喜歡怡紅院,奴家希望能覓得一位如意郎君,然後過一段小富即安的日子。不知公子可曾娶妻?」
壽王微微點點頭,他此刻心裡頭亂極了,難道面前女子真的不是陳湘君嗎?
可她根陳湘君明明那般相像。
看到壽王點點頭鳳舞抿唇輕笑;「既然公子已有妻室想來也就無心為奴家贖身從良了,奴家這張臉公子也看到了,試問後宅哪位主母能容得下一個奴家這樣的妾呢?」
說著鳳舞禁不住媚然一笑,纖纖玉指輕輕掃了幾下琵琶弦。
鳳舞清了清嗓子;「公子,奴家為你彈一曲吧。」
很快小小的房間內悅耳的琵琶聲起,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她不是湘君,湘君彈不出如此美妙的琵琶聲!
鳳舞的琵琶聲讓壽王禁不住有些沉醉,他的眼睛也變得亮晶晶的,宛如眼睛裡藏了無數顆星星。
鳳舞的琵琶聲讓壽王禁不住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陳貴妃。
他已經好一陣子沒有聽到母親陳貴妃彈琵琶了。
母妃的琵琶聲是用來取悅父皇的,可是最近幾年父皇去章華宮的次數明顯少了。
壽王十三歲出宮開府,不過他也時刻留意後宮動向。
猶記年少時自己總能聽到母妃絕妙的琵琶聲,那個時候母妃年輕貌美,風華絕代,父皇每月都會多次光顧章華宮。
母妃的琵琶與秦皇后的琴藝那在後宮可是一絕。
壽王沒想到鳳舞的琵琶聲會讓自己禁不住想起母妃的琵琶聲,想起那些溫馨的年少時光。
壽王清楚母妃的琵琶是苦練數年後才出神入化的,若面前彈琵琶的女子是陳湘君斷然不可能在幾個月的時間內能彈出如此絕妙的琵琶音來,至少得苦練幾年才能有如此水準。
看來真的是自己一廂情願了,她不是陳湘君,而是鳳舞!
她們不過是模樣和舉止相像罷了。
是啊,湘君表妹已經葬身火海了,自己曾親眼看到了表妹的屍體,許是自己太思念湘君表妹了,故此才那麼的渴望她死而復生。
一曲終了,鳳舞輕輕把琵琶擱在旁邊,然後笑著問壽王;「奴家這首曲子公子滿意否?」
「甚好,甚好,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對於鳳舞的讚許壽王現然有些敷衍,他的心裡亂糟糟的,亦或者說是失望,失望與面前的鳳舞不是陳湘君。
面對壽王明顯有些敷衍的讚許鳳舞雖然心知其不走心,但還是姑作謙遜的淡淡一笑;「公子謬讚了,奴家愧不敢當。」
次日早飯後妙音就知曉了壽王光顧怡紅院之事。
墨竹禁不住感嘆道;「奴婢還尋思著鳳舞姑娘見了壽王會露餡兒呢,沒想到——「
妙音淡淡道;「過去的陳湘君會露餡兒,可是如今的尹鳳舞不可能。不得不說花無影花媽媽是個會調教人的,陳湘君那般桀驁乖啦的千金小姐都被她調教成了在男人之間長袖善舞的俏花魁鳳舞,看來得空了我還真得多像這位話媽媽請教請教。「
「郡主您何等身份呢,那花無影不過是個青樓的老鴇子罷了,您也太抬舉她了。」墨竹雖然也佩服花無影的手段,可她終究還是對花無影對那些青樓中人滿心不屑。
雖說自己是個奴婢,但身家清清白白,那些青樓中人縱然賣藝不賣身那也非清白之人。
妙音看了墨竹一眼,然後語重心長道;「花無影雖說是風塵中人,然不得不說她是個聰明人,既是如此她就有值得我舍下身段求教的資本。」
就在此時銀杏打了帘子從外頭進來;「稟郡主,大奶奶身邊的寒露姐姐過來了。」
妙音忙道;「快把寒露喚來見我。」
功夫不大寒露就跟著銀杏到了妙音面前。
銀杏朝妙音深施一禮後道;「稟郡主,我家娘子突然想吃白蘇姑娘在去歲夏天做的酸梅湯了,故此打發奴婢過來請白蘇姑娘給我家娘子做一些。」
得知秦素秋想吃白蘇做的酸梅湯妙音忙道;「讓白蘇過去給嫂嫂做就是了,往後嫂嫂想吃什麼若你們那裡沒有的儘管過來跟我要就是了。」
接著妙音讓銀杏把白蘇喊過來吩咐道;「嫂嫂想吃你做的酸梅湯了,你跟著寒露去那邊做一些給嫂嫂吃,若嫂嫂還想吃你做的別的吃食你就留在那裡做就是了,我這邊不打緊。」
白蘇忙應是。
原本白蘇就是秦皇后挑選了伺候她吃喝的,她主要就是負責妙音的吃喝,不屬於林府廚娘範疇。
妙音知其廚藝卓絕,故此才開了有間酒肆讓白蘇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
有間酒肆的廚娘和廚子都是白蘇的弟子,一年多的時間白蘇已經有六名弟子了,讓她成就感十足。
如果不是得照顧主子的吃喝白蘇是真想一直呆在酒肆。
旋即,白蘇就跟著寒露到了秋來軒。
白蘇給秦素秋見過禮後便去廚房做酸梅湯。
不一會兒可口的酸梅湯就到了嘴邊,雖然還有些燙但秦素秋還是迫不及待的要往嘴裡送。
「大奶奶,您還有什麼想吃的嗎?奴婢去給您做。」白蘇知道自家主子多看重秦素秋,故此她對秦素秋亦是分為恭敬。
白蘇和紫蘇都是宮裡出來的,她們本身比林府的奴才們高一等,就連秦素秋這樣的主子都不得不高看她們兩眼。
秦素秋吃完了面前那一小碗酸梅湯後道;「我除了酸的東西外也沒有別的想吃的。」
「大奶奶既然愛吃酸的那奴婢就給您做一道糖醋排骨,點心的話就做一道山楂糕好了。」對於白蘇的這個提議秦素秋很贊成;「如此那就麻煩白姑娘了。」
旋即,白蘇就去廚房給秦素秋做糖醋排骨這道主菜,除了這道主菜外又添了兩個清淡小菜,這就是秦素秋的午飯,飯後的點心是白蘇做的山楂糕。
這山楂糕並不完全是用山楂,而是用了糖,藕粉,麵粉還有桂花,山藥等一起。
麵粉和藕粉為表,山楂,山藥,桂花還有糖作餡料。
白蘇從秋來軒回到聽雪居時已經是向晚時分。
妙音得知秦素秋很愛吃白蘇作的菜和點心後頗為欣慰;「嫂嫂如此愛吃酸的,如此看來這一胎定是個小郎君了。」
白蘇忙附和道;「奴婢早早就聽說酸兒辣女了,大奶奶是個有福氣的,必然能一胎得男。」
妙音微微頷首;「其實小娘子也好小郎君也罷只要能平安長大就好。」
白蘇道;「郡主所言極是,不過最好還是先生個小郎君,如此老爺和大公子都歡喜不說,大奶奶也放心了不是嘛。」
白蘇的話妙音是深感贊同的,她很清楚子嗣對於女人的重要。
妙音禁不住想起了秦皇后。
若是秦皇后膝下有子,她便不會活的這般小心翼翼了,未來不管是端王還是壽王登上皇位,膝下無子卻還要甜菊太后之位的秦皇后都是身份尷尬。
只要想到秦皇后以及秦家前世的遭遇妙音禁不住心驚肉跳。
不管是壽王還是端王他們都不能坐上那個位置,不能!
當晚妙音就寫了一封信等天亮後命薄荷把信送去給趙元佑。
妙音是要趙元佑設法讓端王知曉怡紅院的花魁鳳舞。
她要讓端王和鳳舞早些見到。
既然鳳舞是一盤自己精心布局的棋,那麼就不能讓它變成廢子。
她相信一個尹鳳舞足矣能讓端王和壽王之間的矛盾進一步激化。
即便壽王相信鳳舞是鳳舞而陳湘君,他也還會去怡紅院的。
畢竟倆人曾經作過一世的夫妻,妙音自認為自己還是很了解壽王的。
已經有一陣子沒有去青樓的端王得知怡紅院出了一個風華絕代,貌似已故開封第一美人陳湘君的花魁尹鳳舞后禁不住有些心癢難耐了。
當晚端王就悄悄的化妝改伴到了怡紅院。
端王使的銀錢多,而且他過去也曾光顧過怡紅院,老鴇子花無影對於面前這位清雅俊秀的翩翩公子還是有印象的;「趙公子可有日子沒有來了,老身還以為公子把我這裡給忘記了呢。」
端王朝花無影哈哈一笑;「花媽媽還是這般的風趣啊,我一直想要念奴嬌可惜媽媽就是捨不得給,如今聽說怡紅院的花魁變成了個叫尹鳳舞的姑娘,不知我使的銀子能否一睹尹姑娘的芳容呢?」
花無影朝端王陪笑道;「趙公子自然是能見到鳳舞姑娘的,這鳳舞姑娘可不象念奴嬌那丫頭似的不識抬舉,公子莫要根念奴嬌一般見識。」
端王在樓下與花無影周旋了一番後就到了樓上尹鳳舞的房間。
打扮停當的鳳舞正坐在那裡等著貴客登門呢。
當她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端王時並沒有像之前看到壽王那般心潮湧動。
端王看清楚鳳舞的模樣後驚的險些掉下下巴來;「太像了太像了,簡直是太像了,沒想到世上果然有長的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端王是見過陳湘君的。
陳湘君是貴妃的親侄女,壽王的親表妹,自然有入宮參加宴席的機會,期間端王曾不止一次的見到過陳湘君,雖然距離甚遠,但是陳湘君的模樣還是讓他印象深刻。
陳湘君那可是開封第一美人啊,她的容貌凡是見過的人都會驚為天人,過目不忘。
再者陳湘君容貌根年輕時候的陳貴妃有七八分的相似。
花無影簡單的交代了鳳舞一番後就退了出去。
端王可是青樓常客,自然懂得如何根姑娘們套近乎了,鳳舞學的那一套在壽王處排不上用場,然而在端王這裡可是大有可為。
一個晚上的時間端王和鳳舞已經甚是熟落。
之後幾晚端王都會來怡紅院看鳳舞。
很快這件事就傳到壽王耳朵里。
雖然壽王自那晚從怡紅院離開後就沒有打算再光顧,然他可沒有忘記鳳舞。
哪怕是在夢裡他也會夢到鳳舞。
在夢裡她不是鳳舞,她是陳湘君,她正含情脈脈的看著壽王。
壽王沒想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再次光顧怡紅院。
鳳舞沒想到壽王會再次光顧。
不過這一次壽王依舊根當初一樣聽了鳳舞的一支琵琶曲後就告辭了。
與此同時端王也到了怡紅院,得知鳳舞已經被客人點了去後他就很不歡喜。
原本清高的念奴嬌失了花魁之位不得不放下身段了。
念奴嬌還是花魁的時候能見她的客人必須得會連詩才可以,然端王偏偏文墨不及念奴嬌的其他恩科,哪怕他捨得使銀子,卻也無緣見到念奴嬌。
而今念奴嬌失花魁之位後變得柔和了很多。
端王年輕俊朗,出手闊綽,除了文墨遜色外還真的讓念奴嬌無從挑剔。
端王沒有見到鳳舞卻成了念奴嬌的座上客。
很快端王就知曉了鳳舞今晚的恩客是壽王。
沒想到壽王竟然也來怡紅院。
壽王是為那與陳湘君類似的鳳舞而破戒,如此看來這個鳳舞果然不簡單,到是可以利用一二。
是日,端王把自己的心腹徐錦叫到了書房,二人開始閉門商議利用鳳舞來對付壽王之事。
他們二人商議的內容很快就到了趙元佑耳朵里,同時也就隨之到了妙音耳朵裡頭。
妙音得知端王想出對付壽王的法子後禁不住輕笑出聲來;「這端王果然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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