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詩說起話來口無遮攔,等她說完了,才覺得自己踩到了雷區。
「對不起,小九,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南歌搖搖頭。
「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早就不生大哥的氣了,不然,我也不會同意月底的時候回家。」
「其實仔細的想想,大哥也沒怎麼著我,他若是真的想傷害我,囚禁我的時候就該動手了,但他什麼都沒做,在他心裡,還是念著我們姐妹之間的關係。」
「你真的原諒大哥了嗎?」南詩追問道。
南歌點點頭。
「一開始在北塘家的時候是恨過的,如果不是大哥的話,我不會平白無故的遭受這麼多的委屈,但是後來我想了想,又覺得那一次的傷害是抵不過大哥從小到大對我的寵愛的。」
「再說了,我本來就不是南家的女兒,大哥養了我這麼久,這養育之恩我還能忘嗎?」
「要真的忘了,那我豈不就是白眼狼了?」
南歌的樣子率性灑脫,一點都沒有遮掩,南詩一看就知道,這是真的放下了。
本來因為當年的事情,多多少少家裡都有些不自在,但既然主人公都已經放下了,那他們也能像以前一樣融洽了。
「對了,我還有件事情要問你。」
「什麼事?」
「你從北塘家回來還會回去嗎?」
南歌沉默了下。
主觀意識上她是不想回去的,但是不回去不行。
她的兩個小寶貝還在北塘家呢。
「等雲城的事情解決完,我就回去。」
「你還要解決什麼?」南詩追問道:「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了。」南歌強壓著南詩躺下,「你什麼都不用幫我,就乖乖的把你的工作完成,然後跟我一起回南家。」
「好了好了,知道了,囉嗦鬼。」
南詩無奈的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她倆到底誰才是姐姐。
親眼看著自家四姐休息,南歌這才退出房間。
來到客廳,南歌把田媽找來。
「田媽,你待會從倉庫拿點補身體的藥材,我四姐不喜歡吃刺激的,你做一點溫和的食物給她,另外,薄津川今天有回家嗎?」
「沒呢。」田媽搖搖頭。
「少爺從早上出去就沒回來,他不在公司嗎?」
「可能去別的地方了吧。」
薄津川不接自己的電話,這讓南歌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想了想,乾脆打給了楚洛靖。
楚洛靖現在受著傷,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要是出去,薄津川肯定是要跟著的。
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通了。
「我是該稱呼你南小九呢?還是要稱呼你S
呢?」
「隨便。」南歌單刀直入。
「薄津川呢?他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因為他在忙著審問犯人。」楚洛靖語氣里透著一絲漫不經心。
「我們把嵐山別墅給搗毀了。」
「胡鬧!」南歌瞬間從位置上起身,「不是說好了放長線釣大魚嗎?這樣如果他們引起警戒怎麼辦?打草驚蛇怎麼辦?」
「我臥底失敗本來就已經打草驚蛇了。」
南歌:「……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放心吧,我們心裡有數,而且,我們很快就能問出來了,只不過有一點比較麻煩,我們沒有抓到江南音,據被審問的人說,江南音帶走了一部分的資料。」
「我知道她在哪兒。」南歌當機立斷。
「你們繼續審問抓到的人,江南音交給我。」說完,南歌就掛了電話。
本來她還想再等等的。
可薄津川都已經行動了,她自然要跟著一起配合。
夫妻同心,才能其利斷金。
南歌拿著鑰匙出了門,順便給薄心柔打了個電話。
「江南音是不是還在你那裡?」
「是啊。」薄心柔抓著手機,「我可是寸步不離的看著她呢。」
「繼續保持,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南歌踩下油門,朝著薄心柔的家裡駛去。
……
昏暗的地下室,薄津川坐在椅子上,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撫摸過上面的每一種刑具。
這裡正是薄家老宅。
是他的噩夢,也是他的救贖。
「你還是不肯說嗎?」薄津川拿起一把短刀,「這裡沒有任何人知道,就算你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管的,你確定你還要隱瞞嗎?」
「我呸!」蘇辰吐了吐嘴裡的血沫。
「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告訴你的。」
「既然這樣,那就去死吧。」
薄津川是個瘋子,他瘋起來的時候,沒有人能比得上。
當短刀插進蘇辰的肩窩,他除了痛苦的呻吟外,疼的他連多餘的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裡的每一種刑具我都嘗試過。」
「一開始我很害怕這裡,直到有個人在這裡跟我受了同樣的痛苦之後,我便覺得沒有那麼不能接受了。」
「但是你沒有那麼幸運,不會有人願意為你吃這個苦。」
薄津川握著短刀的手加了一份力度,那鮮血順著他的指縫就流了下來。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蘇辰緊抿著嘴,疼的直冒冷汗。
但薄津川並不肯罷休,他把短刀抽出來,拿著碘伏和消毒水就往蘇辰肩窩上的傷口倒。
「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就死掉的。」
「只要我沒有聽到我想聽的,那你就會一直活著。」
「至於怎麼活著,都是我說了算。」
薄津川把蘇辰肩窩處的傷口包紮好,隨後他又拿起了一根鋼針,「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十指連心?我記得你當初還想要通過下作的手段攀附薄家。」
「不過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薄津川,你這個瘋子!」蘇辰緊咬著牙。
他知道薄津川狠,但是沒有想到薄津川能這麼狠。
可是想想也不奇怪。
這可是雲城人人忌憚的薄九爺,就算因為一時而柔軟了起來,但骨子裡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狼。
是他太輕敵了。
「薄津川,你要是真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你別搞這些花里胡哨的。」
「我不殺你。」薄津川拿著鋼針靠近。
「你這條命殺了有什麼意思?得把這裡的所有刑具都體驗一遍,那才算得上公平。」
「薄津川!」蘇辰怒罵道。
「你就算折磨死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告訴你的。」
「嘴硬。」
薄津川沒了耐心,指甲把手中的鋼針扎到蘇辰的手指中。
十指連心,真的疼。
鑽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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