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有妹妹的感情嗎?你沒有。」
「這些天我真的是忍夠了,給我一堆我不需要的東西,還美其名曰是對我的補償,我需要你們補償我嗎?」
「你們要是真的愧疚,就該放我走!」
「我是個人,不是你們北塘家的私有物品,你北塘司,也不配做我的哥哥!」
南歌是真的氣急了,才會口不擇言。
一旁的西門夜聽得心驚肉跳,他還是頭一回見有人敢這麼跟阿司說話。
傳聞中的司爺啊。
阿梨怎麼敢的?
北塘司好看的眉毛皺起,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南歌又繼續接著道:「真的,早知道我會有這樣的命,當初就該在生我的時候弄死我,也避免了你們的麻煩。」
這話剛一說出來,北塘司的巴掌就落了下來。
——啪!
清脆而又響亮。
西門夜嚇壞了,他急忙把南歌摟在懷裡,「阿司,你在幹什麼?」
「我幹什麼?你先聽聽她說了什麼?」北塘司氣的眼尾鮮紅,「當年爸媽拼死將你生下來,哪怕是被人追殺,也把你託付給了別人,你的命是爸媽用鮮血換來的,你怎麼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我大逆不道,是,我就是大逆不道怎麼了?你有本事殺了我啊!」
南歌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向來都只有她打別人的份,還是頭一回被人打呢。
這就是她的親哥。
連南家哥哥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其實打完之後北塘司就後悔了,這畢竟是他唯一的親妹妹,可他天生不會道歉。
兩兄妹,一個比一個嘴硬。
還是西門夜站出來打圓場,「阿梨剛回家,你就對她這麼凶,哪裡還有半點做哥哥的樣子,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說你什麼。」
「還有你阿梨,跟你哥哥叫什麼勁。」西門夜看著南歌紅腫的臉,有些心疼,轉頭對上北塘司的時候,眼神都帶了幾分涼氣。
「你看看你,下手沒個輕重的,阿梨是女孩子,你打壞了臉,讓她今後怎麼辦?」
被西門夜這麼一說,北塘司也覺得自己打的重了些。
他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南歌,可南歌卻往西門夜的懷裡縮了縮,擺明了就是疏離。
「回去用點藥,別留下疤,女孩子留疤就不好看了。」
「少假惺惺了。」南歌抬眸,「你打我的時候可沒遲疑。」
「難道你不該打嗎?」
北塘司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再一次的涌了上來。
西門夜攔著南歌,可南歌卻一把推開了西門夜,她走到北塘司的面前,臉上的表情平靜且疏離。
「北塘司,如果真的可以選擇,我寧願自己身上根本就沒有北塘家的血脈,這一身的骨血,你若是想要就拿去,別再以此為藉口囚禁我了。」
「我要走,你攔不住的。」
「如果你非要攔我,那你只能得到一具屍體。」
說完,南歌就要離開。
「攔住她!」北塘司下了命令。
守衛的人不敢忤逆,紛紛走上前來,結果還沒碰到南歌,南歌就毫無預兆的暈了過去。
守衛們面面相覷。
北塘司快步的衝過來,他抱起南歌衝著眾人看過去,嗜血的目光仿佛能吃人。
守衛們急忙搖搖頭,「我們沒動手,真沒動手!」
「你們嚇到她了不知道嗎?」
守衛們:「……」
說要攔著的難道不是司爺你嗎?
北塘司抱著南歌回到房間裡,急忙叫來醫生為南歌診治,醫生仔仔細細的查驗一番,隨後從臥室里走了出來。
「司爺,大小姐乃是氣急攻心,日後可不能這麼氣著了。」
「還真是個寶貝疙瘩,我不過就是說她幾句,打她一巴掌,這便受不了了。」北塘司無奈的搖搖頭。
他的這個妹妹,比他想的還要金貴。
也不知道南家的人是怎麼忍下來的。
醫生笑了笑,最後有點遲疑道:「大小姐這般身子弱,也是有原因的,她……」
北塘司心裡一緊:「她怎麼了?」
「她懷孕了。」醫生緩緩開口。
……
南歌這一覺睡了很久,她又開始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
等到她睜開眼的時候,好像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直到……
她看到身旁守著的北塘司。
把被子蒙著頭,南歌不想說話,更不想看見北塘司這尊殺神。
可北塘司卻不這麼想。
他伸出手,強行的掀開被子,「阿鳶今早醒來了,她的身子需要好好修養,但暫時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如果是之前的話,的確可以。」
南歌皺起眉頭,她忽然又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什麼叫做之前的話的確可以。
那不就是現在不行了嗎?
「你什麼意思?你要出爾反爾嗎?當初可是你答應過我的,等阿鳶脫險,你就讓我認祖歸宗,然後讓我走的!」
「我是這麼說過。」
北塘司並不否認,「但當時的我並不知道你懷孕。」
「我……」
南歌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隨後便想明白了,她昨天昏過去了,北塘司肯定找了醫生給她瞧了身體,她懷孕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住的。
可她還是不明白。
她懷不懷孕,和她走不走有什麼關係。
似乎是看出了南歌的疑惑,北塘司直接道:「你肚子裡懷的是北塘家的血脈,你以為你還是你自己嗎?想走可以,但必須要等到孩子出生,北塘家的孩子絕對不能流落在外。」
「什麼了就是北塘家的血脈,孩子的爸爸叫薄津川,孩子的媽媽叫南歌,和北塘家有什麼關係?」
南歌氣憤的質問道。
可北塘司卻像是感受不到一般,「你彆氣了,要是把孩子氣流產了可就不好辦了。」
「北塘司!」
「別說什麼尋死覓活的話,有這個孩子在,你不會死的。」
北塘司仿佛是拿捏住了南歌的命脈,讓南歌無話可說。
的確,因為孩子的關係,她不可能再豁出去胡鬧的,就算擔心薄津川,她也不能置肚子裡的孩子於不顧。
「是不是孩子出生我就能走?」
「是。」北塘司應下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