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這麼坦誠,倒是給北塘司整不會了。
他輕聲失笑,「等阿鳶脫險,我就幫你。」
「裡面的那人就是阿鳶嗎?」南歌側過頭,詢問道。
北塘司輕輕點點頭,「嗯,是她。」
「能讓我看看她嗎?」
「別去。」北塘司抓住南歌的手腕,「她傷得很重,我怕嚇到你。」
「不會的。」
南歌掙脫,她走到跟前瞧了一眼,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後,她的呼吸瞬間一滯。
她猜的沒錯。
床上的躺著的人是她的八姐——南鳶。
南鳶是被送去當臥底的,她只記得好像是在一個黑道家族裡,這麼說來,當年的百里家應該是被北塘家給吞併了,那,北塘家現在的生意豈不是黑白通吃?
她家八姐成了她家的臥底。
這現實主義魔幻文學都不敢這麼寫。
看北塘司的樣子,還挺緊張她八姐的。
如果她要是拆穿八姐的身份,那她八姐臥底身份暴露,肯定會死的很慘。
但如果她不拆穿,那她八姐遲早會毀了北塘司。
一面是自己有感情但沒有血緣的姐姐,一面是自己有血緣但沒啥感情的親哥。
南歌忽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選了。
南歌呆愣的模樣落在北塘司的眼裡,還以為南歌是被嚇著了,他走過來,捂住了南歌的眼睛。
「別看了,會做噩夢的。」
南歌轉過身,整個人都埋在北塘司的懷裡。
「你會治好她的,對吧?」
「嗯,我會的。」北塘司帶著南歌走到一旁,「我讓人送你回去,只要阿鳶脫險,我就幫你。」
出了北塘司的院子,南歌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個不停。
好不容易能夠讓自己平靜下來,南歌坐在窗前,再也沒有了睡覺的心思。
早知道她就不去看了。
好奇心害死貓,這下她已經知道這個天大的秘密,倒是讓她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不過眼下,八姐的命最重要。
一切還是要等八姐醒了再說。
南歌沒有等到南鳶醒來的消息,而是等到了西門夜上門。
看著西門夜的表情,南歌心裡有點不好的預感,但她還是耐住性子,等著西門夜開口。
西門夜沉吟片刻,拿出手機調出一個視頻文件,他發送給南歌。
「你自己看吧。」
南歌點開一看,視頻裡面是薄津川,而薄津川的身邊是一個嬌俏可愛的女孩子,她以前從未見過,兩人的舉止很親密,那女孩甚至叫薄津川「津川哥哥。」
南歌覺得離譜。
她目光疑惑的看向西門夜,「這是什麼意思?」
「視頻里的人是薄津川的青梅竹馬顧淺淺,她現在回國了,在薄氏集團上班。」
「然後呢?」南歌追問道。
西門夜低下頭,有些為難,「阿梨,你可能要做好準備,薄津川似乎……似乎是不記得你了,我跟他提你的名字,他不但沒有反應,還執意認為我認錯人了。」
「什麼叫做不記得我了?」
南歌這下是真的覺得離譜他媽給離譜辦葬禮,離譜死了。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忘記她呢?
她可是他的阿九啊。
「伊諾爾莊園失火,你之所以打不通南家任何一個人的電話,就是因為他們這些天以來,一直忙著從伊諾爾莊園的塵灰里提取你的骨灰基因。」
「至於薄津川,聽說他當時是衝進火場去找你,然後就受傷了。」
「失憶有可能是火場留下的後遺症。」
「失火……」南歌喃喃自語。
她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之前做得那個夢,夢裡薄津川站在火光中,任憑她怎麼哭喊也無動於衷。
原來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看著南歌的表情,西門夜心裡堵得慌。
他伸出手,拍了拍南歌的肩膀,「這種症狀其實和pdst很像,就是一種應激綜合徵,薄津川大概是接受不了你死在火里,所以才會這樣。」
「那是不是只要知道我活著,他就沒事了?」
南歌從位置上站起身來,「那還等什麼,你帶我去見他,我現在就要去見他!」
「抱歉。」西門夜低下頭,「沒有阿司的允許,我哪都不能帶你去。」
「北塘司,對北塘司,我怎麼把他忘了。」說著,南歌就要朝著門外跑去。
她來到北塘司的院子裡,守門的保鏢現在都已經知道了南歌北塘家大小姐的身份,皆都不敢攔著。
南歌跌跌撞撞的闖進去,差點就要摔倒。
幸好撞上了從裡面出來的北塘司。
「怎麼了?這麼著急忙慌的。」
「北塘司,我要走,我現在就要走!」南歌抓住北塘司的胳膊,「薄津川出事了,我得回去,你讓我回去,讓我見他一面,見過他之後,我再回來。」
「不行,你還沒認祖歸宗,我不能放你走。」
「我一定要走!」
南歌猩紅著眼,「你有自己想要護著的人,我也有,我必須回去!」
說完,南歌就要離開。
後面趕來的西門夜見狀,急忙將南歌攔了下來,「阿梨,你別衝動,你現在頂著北塘家大小姐的身份,若是沒有人保護你,你不一定能活著走到薄津川的身邊。」
「那又怎樣?」
「阿梨,別任性。」西門夜溫柔的勸說道。
北塘司嘆了口氣,他走過來伸手摸了摸南歌的頭頂,「阿梨再等等,再等等我親自送你回去,好不好?」
「我一定要走,我要去見薄津川,他現在身邊不能沒有我……」
南歌哭起來,當真是梨花帶雨好看的緊。
一旁的西門夜心都要糾到一起了,他遲疑的看向北塘司,「要不我送阿梨回去一趟?你看看她這樣子,要是見不到薄津川,她怕是不會死心的。」
「不能讓她去。」北塘司毫不留情的拒絕。
南歌聽到這話,忽然就情緒激動起來了。
「我出生二十多年來,你們從來都沒有管過我,憑什麼我長這麼大了,你們說讓我認祖歸宗我便要聽你們的?北塘司,說的好聽一點你是我哥,但實際上我們除了共用一個娘胎,我們之間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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