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南歌都在跟自己心理作鬥爭。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薄津川。
但她也明白,該來的總會來的,大不了大家坐在一起,把所有的一切都攤開了說。
她是南家千金,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兒。
來到目的地,南歌支付完車費,來到雅苑門口。
她看著面前裝修極雅的地方,頓時有些慫了。
不行不行。
她不敢。
萬一薄津川是帶著自己的未婚妻林月月一起呢?
她怎麼辦?
在門口猶豫徘徊,到最後南歌終於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她可以從窗戶上偷偷瞄一眼,如果薄津川身邊沒有林月月,那她就光明正大的去。
要是有,那就讓她四姐自生自滅吧。
打定主意後,南歌繞到這家飯店的背後,然後數了數包廂號。
擼起袖子。
南歌咬咬牙,順著水管就爬了上去。
好在薄津川約南詩吃飯的地方在二樓,南歌並不需要爬的很高。
包廂內,薄津川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
已經過去整整四個小時了,但小狐狸還是沒有出現。
從位置上起身,薄津川煩躁的走到窗前。
南歌本來爬的好好的,她都想清楚了,就偷偷的瞄一眼。
但誰能想到她剛把頭露出來,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薄津川。
南歌:「……」
薄津川:「……」
四目相對的尷尬有誰能懂?
南歌心裡一急,腳下一滑,她整個人就要掉下去!
幸好薄津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南歌的手腕,將人從窗外撈起來,放在窗台上坐著。
「謝謝你。」
南歌低著頭,不敢看。
薄津川沒說話,他的雙手摁壓著窗台,將南歌死死地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喜歡爬窗。」
「哈哈。」南歌尷尬的笑了兩聲。
還有什麼比她現在更社死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和前夫見面,這也就是林月月不在,不然肯定要笑話死她。
她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多大的人了,還玩爬窗這一套。
南歌心裡後悔的要命,她就差把自己的腸子悔青了。
因為南歌低著頭,所以薄津川看不到南歌的表情,他只能看到一個頭頂,可即便是這樣,他的心裡也像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的小狐狸。
被他找到了。
薄津川的心裡在颳風,這慌亂的感覺讓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過了好久,還是南歌被這尷尬的氣氛搞得實在是受不了,只能伸出手,輕輕的戳了戳薄津川……的胸肌。
「薄總要不往旁邊讓開一點,總不好讓我一直坐在窗台上吧。」
「我讓開可以。」薄津川又往前湊了湊,「回答我三個問題。」
「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我拒絕。」薄津川低下頭,聲音低沉且誘惑。
「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一直這樣將你圈在懷裡。」
南歌知道薄津川要問什麼。
反正橫豎都要走這一步,早走晚走都一樣。
抬起頭,南歌將身子稍稍往後仰了仰,她的目光觸及到薄津川的臉,原本想好的話忽然就堵在了嗓子裡。
讓她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很好看。
還是能夠讓她心動的好看。
這麼近的距離,她甚至都能夠感受到男人的呼吸。
有一說一。
她還是挺想他的。
南歌抬頭的瞬間,薄津川的呼吸就已經亂了。
可他還是不肯讓步。
當炙熱的視線與思念掛鉤,很多東西都處在了臨界點。
好在南歌有理智。
她偏過頭,朝著一旁看過去,「你有什麼想問的就趕緊問吧,過了今晚,我們估計也沒有什麼能見面的機會了。」
「你叫什麼?」薄津川喑啞開口。
南歌淺笑,「你總不會以為我連名字都是騙你的吧,我告訴過你的,我叫南歌,南方的南,歌聲的歌。」
「這是你的真名?」
「你愛信不信。」南歌沒好氣道。
薄津川沒再這個名字上糾結,「你和南詩什麼關係?」
「聽名字聽不出來嗎?」南歌白了一眼,「我叫南歌,她叫南詩,這一聽都知道是親姐妹,不過話說回來了,你把我四姐呢?」
提起南詩,南歌這才意識到,整個包廂里根本就沒有南詩的影子。
薄津川垂下眼眸,聲音里透著幾分緊張,「最後一個問題,離開的這些天裡,你想過我嗎?」
離開的這些天裡,你想過我嗎?
這個問題猝不及防的炸進南歌的耳朵里。
她當然想過。
甚至,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在想。
可她能說嗎?
眼前的薄津川是有婚約的人,她要是再這樣明目張胆的表達愛意,那不就是人人口中喊打的綠茶婊了嗎?
她真的做不出來。
「沒有,從來都沒有想過。」
南歌說這句話的時候,身體帶著明顯的抗拒,這抗拒比答案更加要薄津川的命。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手。
南歌從窗台上跳下來,她一步一步的走到餐桌前,每走一步,她的心裡都在下雨。
傻瓜。
當然沒想過。
因為一直都在想著。
來到餐桌前坐下,南歌看了看桌子上剩一半的檸檬水,整理了下心情,這才抬起頭,看向離她很遠的薄津川。
看吧,果然是有婚約的人,都知道保持距離了。
「我四姐人呢?」
「她跟冥岳走了。」薄津川雙手緊握,他不肯在往前一步,就遠遠的站在那裡。
南歌哦了一聲。
隨後,她似乎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可以繼續留下的藉口了,只好又從餐桌前起身。
「既然我四姐不在你這裡,那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南歌擺擺手,「我們之間應該不是可以互相送回家的關係。」
「好歹是前妻。」薄津川拿著車鑰匙走過來,「一日夫妻百日恩,送一送你有什麼關係。」
前妻這兩個字落在南歌的耳朵里,讓她的心口有點疼。
「不好意思。」南歌抬眸,一字一句道:「我不是很喜歡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坐車。」
「不熟悉的人?」
薄津川輕笑一聲,可這笑意卻未達眼底。
「我怎麼會是你不熟悉的人呢?好歹是在一張紙上待過的。」
「抱歉,和你結婚的人叫江南歌。」
------題外話------
抱歉,和你結婚的人叫江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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