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從公寓出來,在回莊園的路上,接到了來自江南音的電話。
講真,南歌挺意外。
她跟江南音應該是那種八輩子都不會聯繫的人。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直覺告訴她,肯定沒什麼好事。
但南歌還是接了。
「有事?」
「見一面吧。」江南音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南歌嗤笑,「憑什麼你說見就見?」
「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身份被薄九爺知道的話。」
南歌蹙眉,「你威脅我?」
「我也不想的,是你在逼我。」說完,江南音把電話掛了,過了不到十秒鐘,南歌的手機上就收到一條信息。
【晚上八點半,月夜見。】
月夜是一家咖啡廳,南歌看了看時間,沒差多少,她伸手攔下一輛車,朝著約定好的地方駛去。
南歌知道江南音找她肯定沒好事,但她不去看看怎麼能確定呢?
來到約定好的地點,南歌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窗口的江南音。
「喝點什麼?」江南音看著南歌道。
南歌搖頭,「你只有三分鐘的時間跟我對話,我沒時間浪費在你這裡。」
「好。」江南音也不藏著,「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問了,江南歌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南歌攤了攤手。
江南音將手中的咖啡勺一扔,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氣,「我今天是想要和你好好說話的,我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
「到底是誰不識抬舉?」
南歌湊到江南音的面前,「我來不是怕你,只是想看看你這個小丑還有什麼上不了台面的把戲,現在看來,你應該已經是黔驢技窮,沒什麼能讓我開眼的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捅到薄九爺的面前去嗎?」
「你去啊。」南歌一點都不在意,「看看他到底是信你還是信我呢?」
江南音握緊手中的咖啡杯,眼中浮現嫉恨之色。
「你別以為我不敢!」
「那你去啊,但凡你能靠近薄津川三米的距離,那就算我輸。」
南歌看了看時間,三分鐘快到了。
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江南音,「好歹是頂著江家二小姐的名頭,別為了一個男人自降身價,成為倒貼的賠錢貨。」
「你什麼意思?」江南音抬眸。
南歌冷笑一聲,好話只說一遍,至於眼前的人能不能領會,就看她自己的了。
離開咖啡廳,已經是八點四十了。
南歌沒再去別的地方晃蕩,直接打車回了莊園。
剛一進莊園的門,就感覺周圍的氣氛怪怪的,她跟田媽打過招呼,便上樓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南歌洗了個澡,換了一件舒服的睡衣。
她收拾收拾,正準備去給薄津川做熱敷按摩。
可當她端著熱水去薄津川的房間時,卻看到薄津川的雙腿上都放著那種熱敷的儀器,這種儀器可以自動按摩,能省事不少。
「你什麼時候買的這個?」南歌將水盆放下,臉部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可真是個智障。
只想著怎麼為薄津川好,完全沒有想到與時俱進。
薄津川語氣淡淡,「今天剛買的。」
「這種事情不一直都是我來嗎?你怎麼突然想到要買這個。」南歌疑惑道。
薄津川閉著眼睛。
「昨晚你剛和我做了戲,總不能演到一半就結束,你和我之間應該適當的保持距離,免得別人懷疑。」
「老太太的人我已經知道是誰了,證據就在田媽那裡。」
南歌走過來,坐在床邊。
「有外人在的時候,你和我針鋒相對一點很正常,但現在房間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就沒必要把戲做到這麼足了吧。」
「萬一隔牆有耳呢?」薄津川猛地一下睜開眼睛。
浩瀚如星海的墨瞳里藏著星星點點的懷疑,這讓南歌恍然有了種錯覺。
薄津川是能看到的。
但很快,她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那你想怎麼樣?讓我二十四小時跟你演戲嗎?我們是夫妻,又不是雙面間諜,幹嘛要這麼生分呢?」
「雙面間諜。」薄津川喃喃自語,「這個詞用的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南歌的錯覺,她總覺得今晚的薄津川怪怪的,但是她又說不上來是什麼地方奇怪。
從床上起身,南歌心裡藏著氣。
「既然你非要演到底,那我就奉陪,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你好好想想該怎麼補償我。」說完,南歌離開了房間。
剛出門,就在走廊里碰到了冥岳。
冥岳見到南歌,神情有些許的不自然,他想要假裝沒看見,但南歌卻開口將他叫住。
「你見到我跑什麼?我很可怕嗎?」
南歌走過來,她明明比冥岳小,可是站在冥岳的面前,莫名就有一種上位者的居高臨下,逼得冥岳氣勢下意識的就弱了些。
「當然不是,我真沒看到少奶奶。」
「薄津川瞎你也瞎嗎?」南歌沒好氣道:「我問你,他今天為什麼不開心?」
冥岳沒說話。
心想還不是因為你嗎?
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別的,「可能是因為公司的事情煩心吧。」
「遇到什麼麻煩了?」
冥岳沉著臉色,「不知道少奶奶您聽過傅二爺嗎?」
「沒有。」南歌否定道:「是之前照片上的那個人嗎?」
「對,就是他。」冥岳嘆了口氣,「這個人心狠手辣,手段殘忍,被他打壓過的對手幾乎都在半年內破產,但他一直都沒來過雲城,和我們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這麼多年來,一直都處於一個互不干涉的狀態。」
「可他最近在雲城出現了……」
冥岳頓了頓,繼續說道:「本來我們也沒放心上,結果發現,他是盯上了爺手裡的一塊廢棄地皮,最要命的是他先我們一步花錢買通了上面的人,所以我們現在的局面很被動。」
「薄津川就是因為這個才不開心的?」
「對。」冥岳點頭,「爺已經因為這件事情煩心好幾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