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的目光有些駭人,光是看著江天,就讓江天遍體生寒。
他訕笑著,將蘋果遞給南歌。
「偶爾補充補充維生素也可以。」
接過蘋果,南歌拿著水果刀開始切了起來,「說吧,找我幹什麼?」
「今天薄老太太找我了。」江天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她跟我說,你要是不按照她說的去做,薄家就會要回當初娶你的彩禮錢。」
「人都已經嫁進來了,她想要回就要回嗎?」南歌白了一眼江天,「你好歹也是江氏集團的董事長,被她這麼一嚇就害怕,對得起自己的身份嗎?」
江天無奈道:「可她畢竟是薄老太太呀。」
「那又怎麼了?」南歌反問,眉眼裡儘是不屑。
她原本還因為薄老太太是薄津川的母親而對她尊敬幾分,現如今知道了這裡面的是非曲折,她越發的厭惡這女人了。
旁的人怕她,南歌可不怕。
只不過……
現在還不是動老太太的時候。
將手中切好的蘋果遞給江天,南歌開口道:「看在你是江南歌生父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你,你現在就去找她回話。」
「就說你已經狠狠的教訓了我一頓,我會聽你的話,儘快完成她交代的事情,讓她大可放心。」
南歌說完,抽出一旁的紙巾,擦了擦手中的水果刀。
「多謝體諒。」江天急忙站起身來,「雖然不知道您到底是何方神聖,但能夠混入薄家的必定不是什麼好惹的主,我不求攀咬您得以富貴,但希望您不要牽連我們江家。」
「放心吧,好歹是用了江南歌的名頭,這點感恩之心我還是有的。」
「那……」提起江南歌,江天的面上染上一抹愧疚,要不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是絕對不會將自己的女兒嫁給薄津川這個又瞎又瘸的老男人。
「小歌她怎麼樣了?過得好嗎?」
「你還關心她?」南歌有點意外,「我以為你的眼裡只能看得到刁蠻任性的江南音。」
「畢竟是我的女兒,怎麼可能真的一點都不關心?要不是我們江氏面臨破產,我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江天說的像模像樣,要不是南歌了解過事情的來龍去脈,她還真的就信了。
「如你所說,那你為什麼不把江南音嫁過來?據我所知,薄老太太也並不是非江南歌不可,不是嗎?」
「胡鬧!」江天突然生起氣來,「怎麼能把音音嫁過來呢?誰不知道薄九爺命里克妻,音音要是嫁給他的話,還能有活路嗎?」
南歌沒說話,她審視的目光盯著眼前這個利慾薰心的男人。
明明就是個自私自利的狗東西,還偏偏給自己找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藉口,江南音嫁到薄家會死,江南歌就不會嗎?
說白了,就是偏心。
敢做不敢當的偽君子,真讓她反胃。
南歌討厭一個人從來都是不屑掩飾的,她從江天的手裡搶過那個一口未吃的蘋果,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滾吧,別逼我把你轟出去。」
「我走我走,但是答應我的事情可千萬別忘了!」江天也不在這裡礙眼討嫌。
出了雲意莊園,他馬不停蹄的趕到薄家老宅,將南歌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了薄老太太。
「算她識相。」一旁的張媽將茶煮好端給薄老太太,「老夫人,既然江家這丫頭還算識時務,不如就留著試試,萬一能給我們一點驚喜呢。」
「我只給她一晚的時間,如果一晚做不到,那就棄了吧。」薄老太太接過茶,輕輕地吹了吹。
張媽點點頭,她冷眼看著卑躬屈膝的江天。
「老夫人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吧,想必不用我再過多闡述,這件事情辦得漂亮,老夫人重重有賞,但若辦不好,那可就別怪我們翻臉無情。「
江天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
……
薄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冥岳手裡拿著一個iPad,上面是雲意莊園那邊傳過來的最新視頻。
「爺,江天今天去找過少奶奶。」說著,便把視頻遞給輪椅上的薄津川,「少奶奶將人帶到了自己的房間,所以並未聽到他們再說什麼,只知道少奶奶的臉色不是很好。」
「不是說了讓你別再調查她麼?」
薄津川瞥了一眼視頻,轉過頭對上冥岳遲疑的目光,「你是對她還有什麼懷疑嗎?」
「您不懷疑嗎?」冥岳攤開手,「少奶奶嫁過來之後雖然的確沒有做過傷害您的事情,可發生在她身上哪件事不值得深究懷疑?」
「先不說她與資料上調查來的情況不符,就說最近發生的這件事情,她一個人偷偷出國這麼大的事情是一個堂堂千金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M國的邊境線有多危險,爺你是知道的,可她卻幾乎沒怎麼受傷就被您帶回來了,這點於情於理她都說不過去。」
說到這裡,冥岳停頓了片刻,隨即又接著道:「就算這些我們都不在意,那麼她認識傅二爺這件事情呢?」
「這只是我的懷疑,並沒有證據。」
薄津川將iPad扔到一旁,神色清冷,「以後別再監視她了。」
自家爺都這麼說了,冥岳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打電話給莊園,將留在南歌身邊的小眼睛都給撤了。
而南歌等到江天走後,便去上次的儲物櫃將薄老太太給她的藥拿了回來。
不就是想要孫子嗎?
她這麼大方,送老太太一個又能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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