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五瓶，給你五瓶！」

  孟思財大氣粗，一口應下。

  應驕捏了一會，給小趙奈捏得小臉紅紅才撒了手。

  「不錯。」她說。

  客戶給了五星好評，趙奈十分得意，頭仰得更高了。

  應驕站起來，走到陸原旁邊，問他：「這小孩兒是不是聰明了點？」

  她看的影視劇裡面，一歲多的小孩兒最多就是會走路、說話、吃飯這樣。可這個一歲多的，居然就會出賣自己的臉蛋給自己賺口糧了。

  而且說話還挺伶俐。

  感覺不像一歲多。

  「有嗎？」陸原凝眉想了一會，說：「我家星遙一歲的時候就會自己看書了。」

  剛才星塵給這個小朋友看付款頁面的時候，她明顯沒看懂。

  「她還不會認字。」

  陸原小聲說。

  生怕被小朋友聽到傷她的自尊。

  應驕：「……」

  她覺得，一歲多可能不認識字才正常。

  「這是趙老師帶來的小孩兒？」

  俞延俞庭挨完打，也湊了過來。

  俞延覺得小朋友很可愛，就蹲在旁邊問她：「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趙奈沒有說話。

  豎起兩根手指。

  俞延看不懂，轉頭問其他幾人：「她什麼意思？」

  「她說要給兩瓶上膳羞嬰幼兒特級鮮奶才能告訴你。」祝星塵嘆了口氣，以過來人的身份勸他：「如果想安安靜靜的過完這一生，最好不要招惹她。」

  俞延：？

  他沒太懂祝星塵的意思。

  不過他是個聽勸的人。

  很快就收起了好奇心。

  俞延不問了，趙奈損失一單，她雙手撐在幼兒車上，怒氣沖沖地看著祝星塵。

  「你這個——大嘴巴！討人厭！沒禮貌的小鬼！」

  趙奈詞彙貧乏，想到什麼說什麼。

  祝星塵見她生氣了，就怕怕地躲到俞延俞庭的身後。

  有人擋在前面，祝星塵就覺得自己安全了，他感嘆：「還好我家裡沒有這麼可怕的小鬼頭。」

  「誰說你家裡沒有？」

  俞延說：「你小時候不就是這樣？」

  「我？！」

  祝星塵手指著自己，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過了一會，他瘋狂搖頭，說：「不可能不可能！我小時候怎麼會是這個樣子？我小時候一定很乖！很可愛！跟這個小不點是不一樣的！」

  「你說誰是小不點！」

  他的話進一步惹怒了趙奈。

  她居然自己打開了幼兒車的智能鎖，從裡面穩噹噹地走了出來。

  不等祝星塵回過神來逃走，趙奈就用小腳腳環住祝星塵的腳，小手捏緊拳頭使勁在他身上揍。

  「你才是小不點！你這小鬼！小鬼！小鬼！！」

  畢竟只有21個月的低齡，就算她用盡全力，皮糙肉厚的祝星塵也不會痛。

  趙奈打了一陣，累了。

  剛停下來歇口氣，就見被自己揍的人居然毫無反應。

  她震驚了：「你……你你你，你怎麼沒哭？！！」

  「小不點，」祝星塵得意一笑，「就這點力氣，比你爸差遠了！」

  差遠了？！

  趙奈瞪大眼睛。

  氣勢洶洶地站在祝星塵面前。

  躺下。

  嚎啕大哭。

  「嗚——哇哇哇哇！！！」

  她嗓門賊大，一邊哭還一邊翻滾。

  「爸爸！有人欺負我！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祝星塵：！！！

  祝星塵被她這一招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怕得不行，趕緊跳到陸原身上：「老陸！救我！」

  陸原：「你先下去。」

  「不！！！」祝星塵不肯：「你不救我！我就不下去！」

  陸原：「你再不下去，我就不管了。」

  祝星塵「噌」就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他催促：「老陸，你快，快點。」

  趙奈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

  把班上其他挨完打的人全吸引了過來。

  「嗚嗚嗚——爸爸！爸爸！爸爸救我！！」

  「這小孩兒的爸爸是誰啊？」一個流著汗的短髮美女站在前排：「你們誰欺負她了？」

  「沒有！」

  祝星塵連忙說：「沒人欺負她！真的！我就說她是小不點而已，她就這樣了！」

  「胡說！」大吵大鬧的趙奈忽然停下來，指著祝星塵說：「你還戳了我的臉！」

  說完，又躺在地上翻滾。

  周圍聚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這說明老趙就要有空了。

  祝星塵很慌：「老陸！你快想想辦法啊！」

  陸原不知何時拿出一盒牛奶。

  打開，插上吸管。

  「累不累？」陸原把牛奶遞到趙奈面前：「要不要起來喝了再繼續？」

  牛奶！

  牛奶趙奈也喜歡喝！

  但她現在還在幹大事。

  停下來是不是不好？

  陸原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微微一笑，說：「你想想，你爸爸訓練累了是不是也會停下來補充水分？」

  他晃了晃牛奶盒子，說：「大人要補充水分，小孩子自然也該補充營養。你現在起來，喝了之後再繼續也不遲。」

  「你，你說得有道理。」

  趙奈從地上爬起來，有模有樣地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然後迫不及待地抱著牛奶喝了起來。

  「厲害！」

  祝星塵對陸原豎起大拇指。

  陸原說：「只有這一會，喝完她還會繼續。不過她現在剩的力氣應該不多了，吃飽之後再哭一會就該睡了。」

  「那她一會要是再哭可怎麼辦？」

  祝星塵現在就很擔心自己會被這小孩的爹揍。

  陸原站起身：「要麼你去求應驕，要麼你等她哭累自己睡。」

  「老，老應？」祝星塵訕訕：「老應會有辦法嗎？」

  他扭頭看了一眼應驕。

  發現她正悠哉悠哉地吃糖。

  「老應，你幫幫忙？」

  祝星塵滿眼祈求。

  應驕無動於衷。

  祝星塵咬牙，用手掩著，小聲湊到她耳邊：「你要是幫我，我就告訴你一個關於紀寒玉的秘密！」

  應驕終於看了他一眼：「什麼秘密？」

  祝星塵閉口不言。

  他指了指已經喝完牛奶，正要繼續大哭的趙奈，「先幫我搞定她。」

  應驕想了想。

  「等著。」

  她答應了，祝星塵狂喜。

  「爸爸！爸爸救我！」

  吃飽了之後堅持營業的趙奈忽然發現自己上方黑了一片。

  然後。

  她起飛了。

  因為應驕把她拎了起來，放回幼兒車。

  「趙奈小朋友。」應驕看著趙奈，淡淡一笑，說：「你現在困了，是吧？」

  困？

  確實有點。

  但。

  趙奈挺著小身板，說：「我！不！困——」

  一開始，她的聲音賊大。

  但在應驕笑吟吟的注視之下，她漸漸慫了。

  「我……是有點困了。」

  說完，她扯出一張小被子蓋在身上，然後緊閉雙眼。

  祝星塵驚了：「她……她是不是知道誰更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