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有這麼回事。」徐管家曉得她想幹什麼，自然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所以，她到底是為什麼會落到葉清婉手上呢？」蕭染問，「難不成，除了雲輕月，葉家這位大小姐也跟那些妖邪是一夥兒的？」

  「一派胡言！」

  葉清婉顯然是惱了，當場反駁，「我們葉家清清白白，怎會跟妖邪扯到一塊？」

  「判官大人，她竟然敢說你一派胡言。」

  蕭染就很不講武德了，逮到機會，開始告黑狀，「這樣囂張，怕是沒將你放在眼裡。」

  徐管家眼角抽了下，又努力地裝作動了怒，冷冷地盯了下葉清婉。

  「這是誰家的小丫頭？確實是不太像話，當著我這冥府判官的面，竟也敢大放厥詞。」他故作怒意。

  「她剛才不是說了嗎？葉家的。」蕭染在旁邊搭腔。

  葉清婉看著這兩位一唱一和，氣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看蕭染的眼神里透著怨毒。

  只是，蕭染如今的身份，到底是不同了。

  在她明顯有冥府判官撐腰的情況下，葉清婉到底也不敢太放肆。

  「我葉家確實清清白白，從未與妖邪為伍，」葉清婉義正詞嚴，「這宋伊人，是那日我在山林中碰到，聽她喊冤，我才將她帶來。」

  「是麼？」蕭染哼笑，「我還以為，你是在那妖怪洞穴里，跟雲輕月達成了什麼交易。」

  「她救了你一命，你就跟她同仇敵愾，聯合了宋伊人，想要弄死我，是麼？」她又逼問。

  「沒有這樣的事。」葉清婉辯駁，「我是聽他們說起奪舍的事，信以為真，這才想著，若是真有邪祟害人，勢必是要交給總部查辦的。」

  她知道事已至此，蕭染有冥界判官撐腰，今天想收拾她肯定是不可能了，所以便明哲保身，將自己摘得一乾二淨。

  蕭染聽笑了：「葉小姐的意思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騙你，你只是想伸張正義，並沒有要故意害我的意思？」

  「自然是沒有。」葉清婉義正詞嚴。

  蕭染笑了笑，不置可否。

  「罷了，咱們還是先來說說這位宋小姐吧。」她轉移話題，「她既死了，便該歸冥界管，所以，還是讓判官大人帶回去吧。」

  徐管家點頭，「也好。」

  話落，他抬手揮了下手，宋伊人便化作一縷煙，被他收進了衣袖中。

  再然後，就只剩下了一個雲輕月。

  蕭染站起來，走到她跟前。

  這一位，算是跟她淵源最深，也是最想置她於死地的那一位。

  照理說，因為上一世死在她手裡，蕭染應該是最恨她的，但是如今看著她使盡了手段，卻只能在這兒垂死掙扎，卻只覺得可笑。

  她伸手，捏住雲輕月的下頜，看她抬頭，很平靜地問一句：「你就這麼恨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弄死我？」

  雲輕月看著她，眼神中透著一點兒複雜，但很快，又變成了嘲弄：「事到如今，我要是說不恨你，你相信嗎？」

  蕭染不語。

  雲輕月又笑了：「別說你了，我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