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自己心裡明鏡似的，分析得頭頭是道，蕭染一時也沒法反駁。

  「只恐怕，某些人還不止對我一個人下過手，小九死得那麼蹊蹺，現在看來，恐怕也是這個家裡有人容不下她。」雲老爺子眯起眼，渾濁的老眼中一片冰寒料峭。

  蕭染不做聲。

  晚點，他們從雲家出來，葉知墨拉著蕭染在路上走一走，散著步消消食。

  「今晚的事，你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他忽然問了句。

  蕭染：「？？？我反思什麼？」

  「那傢伙一而再再而三地騒擾你，你不覺得，你自己有點兒問題嗎？」葉少爺幽怨臉。

  蕭染黑人問號臉：「他騒擾我，為什麼是我的問題？長得美是我的錯咯？受害者有罪論？真沒瞧出來，你居然是這種人。」

  她叭叭叭的，連珠炮一樣，成功地把那誰懟無語了。

  葉知墨默了大概有十秒鐘：「要是在洗手間那會兒，他第一次找你，你就打斷他的腿，還會有大廳里鬧得那一場嗎？」

  「所以，你不該反思嗎？」他又問。

  蕭染：「呃……」

  她忽然無法反駁。

  「我這不是不想把事情鬧大麼？」她訕訕一笑，「再說了，說到底王家也是帝都的大家族，我人微言輕，無權無勢又沒人撐腰的，萬一人家三天兩頭上門來找我這弱女子的麻煩……」

  葉知墨→_→

  「你把我置於何地？」

  「你？」

  蕭染轉頭看他，下一秒，嗤笑，「這可是帝都誒，說到底，你也只是個外來者，在這兒又沒有根基，還跟葉清婉鬧翻了，失去了葉家庇護的你，跟我也沒什麼不同。」

  「誰告訴你，我無權無勢，要靠葉家撐腰的？」葉少爺輕哼了一聲，高冷臉。

  「哦？」

  染染挑眉，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探尋的意味，「葉清婉不是說，你們家是靠她扶持才有了如今在a市的地位？難道不是？您老自己在帝都也算大佬？」

  「事實就是，不管在任何地方，你都可以橫著走。」葉少爺看著她，挺認真，「因為有我在。」

  蕭染愣了愣：「認真的麼？不管什麼地方都可以？也包括人間以外的地方？比如冥界什麼的？」

  「若是論身份，葉清婉之流，在你面前連抬頭的資格都沒有。」

  葉知墨用最淡然的語氣，平靜地宣布著某個事實，「他們敢對你不敬，別說只是打一頓，打斷條腿，便是打死了，也不足以抵消他們的罪過。」

  蕭染：「……」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她沉吟了聲，哦了聲，然後又想起什麼，連忙提醒：「但是，我說真的，將來孩子出生之後，你可別這樣教他，我怕他長成王鑫那樣無法無天的二世祖，到處惹事，不把旁人放在眼裡。」

  葉少爺→_→

  「我教得很離譜嗎？」

  「不離譜麼？」蕭染反問，冷哼，「你應該告訴他，眾生平等，這世上沒有誰比誰高貴，咱們只是有足夠的底氣不怕事，面對強權，不用忍氣吞聲。」

  葉知墨：「……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