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她將信將疑，跟著嘗了一筷子，下一秒，她動作頓住，一張臉瞬間就漲紅了。

  她慌忙把嘴裡的東西吐了，去旁邊找水。

  不過某人似乎早料到她會有這反應，一早就把杯子遞了過來，蕭染接過，喝了一口，跟著就大罵：「葉知墨，你個王八蛋！」

  「這鍋底不是你點的麼？究竟辣不辣，你自己沒數？」那邊先質問上了。

  蕭染：「……」

  她低頭不吭聲了，就默默地喝茶，過了會兒還想伸第二筷子，卻被葉知墨按住：「別吃了，換一鍋湯底吧。」

  他換了讓人換了一個鴛鴦鍋底，一半微辣，蕭染默了一會兒，詢問：「其實我很好奇，憑您老的身份和能力，為什麼還要看葉清婉那家人的臉色？」

  「並不是我看那家人的臉色，是葉知墨。」他說。

  蕭染一腦門子問號：「啥意思？」

  「其實我和你差不多，是後來才用的這個身子，所以，在我來之前，他究竟做了什麼，我沒辦法干涉。」他說。

  蕭染：「……所以，被葉清婉看上招贅的是原來的葉知墨？」

  葉少爺點頭。

  「那你……」她又問，「我的意思是，所以你現在是在給他善後嗎？」

  「算是吧，」葉知墨說，「帝都的葉家幫過葉知墨，我暫時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

  蕭染點頭，若有所思。

  「我還有這個問題，這個身體，是你搶的，還是原來的葉知墨沒了，你才……」

  「吃你的吧，」葉知墨給她撈了一勺子菜，填進她碗裡，「吃東西還堵不住你的嘴。」

  不過他這欲蓋彌彰的反應，倒讓蕭染心中更加疑惑：「你不會是，給人家活人奪舍了吧？」

  葉知墨不做聲，就盯著她看，面無表情的。

  蕭染覺得他的眼神有點兒滲人：「我不問了，吃吧。」

  「沒什麼不能問的，我沒奪舍，」

  他喝了口茶水，「葉知墨這個身份，本來就是我養在人間的一個分身，他跟正常人一樣出生，成長，並不知道我的存在。」

  「如果我用不上這個身體，他會跟正常人一樣過一輩子，生老病死。」

  蕭染嚼完嘴裡的東西，咽下：「那你要是需要，他的人生就到此終止了？」

  「就像現在這樣。」葉知墨答。

  蕭染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本來就是他為了自己需求準備的分身， 要用了拿回來，本身也無可厚非，但是那個分身，他也有了自主獨立的意識，對於他而言，就是自己的人生被中途剝奪了。

  她覺得可能是因為懷孕的緣故，變得有些多愁善感。

  葉知墨看她一眼，或許是瞧出了她的情緒，他又開口：「不過，這一次，倒不是我強行把這身子要回來的，是他突然死了，我才出來接手的。」

  「啊？」蕭染愣住，又好奇，「怎麼死的？」

  「在查。」葉知墨說。

  蕭染：「？？？你不是說你什麼都知道嗎？」

  「你們玄術師，也可以占卜天命，替人測算吉凶，但是，不能算自己的，我也類似。」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