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我以後住哪兒？」蕭染走進別墅，很乖巧地問。

  「家裡所有的房間您都可以隨便挑，想住哪裡都可以，」

  管家笑眯眯的，「但是那些客房許久沒住人了，落了不少灰，這一時恐怕打掃不出來，您今晚恐怕得在少爺房裡將就一下。」

  蕭染挑眉。

  葉知墨從客廳出來。

  「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洗洗手準備吃飯。」

  他儼然一副溫柔丈夫的模樣，走過來，接過她手裡提著的包，掛到旁邊的架子上，又開鞋櫃給她拿了雙拖鞋出來，看著她換上後，牽住她的手，帶她往餐廳走。

  徐管家眼珠子都要瞪掉下來了。

  蕭染也莫名覺得背後有涼氣兒冒出，掀目看了眼他嘴角溫柔的笑，連忙把自己的爪子抽回來。

  「葉先生，你這樣讓我有點兒害怕，這還是早上那個讓我賠襯衫地毯，連房費都要AA的你麼？」

  「那不一樣，你現在是我太太。」 他解釋一句，倒是沒再伸手來拉她。

  蕭染：「……」

  徐管家看著他倆進去，眼角狂抽。

  什麼賠襯衫地毯，還房費AA，這麼摳門又斤斤計較的男人，果然也只有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願意嫁。

  哎……

  造孽。

  蕭染去洗個手的工夫，就看見一位S型身材的美艷女傭在他身邊殷勤地伺候。

  她看到了當沒看到，挑了個遠點的位置坐下，自顧自地開始擺弄面前的碗筷。

  「坐那麼遠幹什麼？怕我吃了你？」葉知墨幽幽地盯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滿。

  「我就是覺得，這個位置的風水不錯，」她弱弱出聲，掀目看了眼，「也不打擾你們。」

  葉知墨沒說什麼，拿碗舀湯。

  徐管家看不下去了，吆喝那女傭：「你還站在那兒幹什麼？趕緊出來，別影響先生和太太的胃口。」

  蕭染：「……」

  那女傭似乎有點兒不甘心，但是看著徐管家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到底還是走了。

  葉知墨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把手裡的湯碗擺在他對面的位置上，然後喊蕭染：「過來坐。」

  蕭染：「……」

  考慮著自己人在屋檐下，她聽話地挪了個位置，拿湯匙舀了一匙湯，剛湊到鼻下，就聞到一點熟悉的氣味。

  一碗被下了慢性致幻毒藥的雞湯……

  這東西，少量攝入會讓人精神恍惚，做噩夢，一天天積累下去，會從內里被掏空，身體逐漸虛弱，但是查不出原因。

  到最後，人突然就沒了，就算檢查，也就是突發疾病，意外暴斃。

  「這湯有點燙，放一放吧。」

  她不動聲色地笑了下，然後就順手把湯匙連碗一起放下，再也沒碰過。

  葉知墨也沒說什麼。

  一頓飯吃得很沉默，蕭染全程只顧低頭扒飯，偶爾會往前面的青菜盤子裡伸兩筷子，其他的便再沒碰過。

  五分鐘之後，她站起來，說自己吃飽了，就往外面走。

  徐管家進來，看了眼桌上那些幾乎沒動過的菜，眉頭皺了皺。

  葉知墨在喝茶，神情間有一股寧靜的優雅：「那碗湯誰做的？」

  「呃……」徐管家愣了愣，「廚子。」

  葉少爺掀目看他。

  徐管家連忙改口：「您二嬸送來的廚子。」

  「那個女傭呢？」

  「您堂弟找來的。」

  葉知墨放下茶杯，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

  徐管家屏住呼吸，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再跟著，他就看到某人那雙墨色的瞳孔之中，似乎有一道妖異的紅光閃過，眼神一瞬間便冰冷到極致。

  「還不處理掉，留著過清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