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曲,這是怎麼唱出來的……」
直播間之外。
林欣語雙眸瞪大,眼中異彩接連閃爍。
江源的歌聲像是將她一雙耳朵都給淨化了一樣。
這怎麼可能,江源居然能唱的出這種聲音。
他們仿佛是在看著一場戲曲演出。
戲曲他們也看過不少,此前一看就沒有耐心看下去。
但現在。
他們放在江源的身上卻是挪移不開。
而這不僅僅是林欣語有這種感觸。
凡是聽到這首歌的人全都有這種感觸。
江源的這一道歌聲好似有魔力一般。
明明他們眼前站著的是江源。
可出現在他們眼中的畫面卻是個戲曲舞台。
此時。
江源略顯低吟的聲音還在響著。
就像是一位戲人在舞台上咿呀唱響著戲曲。
「戲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歡唱厲和,無關我。」
「扇開合,鑼鼓響又默。」
……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憂國。」
「哪怕無人知我!」
……
這是一段重複的陳詞,但給人的感覺確實截然不同。
在他們眼前,那位紅裝粉黛的戲子還在輕輕的舞動著,處處透著一股大夏長久以來的風範。
令得無數網友如痴如醉。
怎麼說呢。
這是大夏的古典、優雅之美。
但是。
隨著江源的歌聲落下。
他們所有人的目光卻全都變了變。
這一次,觀眾們好似聽懂了這段詞的意思。
江源唱的是悲情。
不過和沉香組合唱的不同。
他唱的是國家悲情!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憂國。」
「這段詞,好,好,好啊!」
京都某個四合院,一位老叟的男人忽然聲音沙啞的喊著。
若是看過去的話,就會發現他不知道回想到了什麼事情,老淚縱橫。
此刻。
江源站在舞台上,無數聚光燈的光束照耀著他。
平添為他的身子籠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光芒。
此刻,他的眸子內有一股柔意像是要溢出來似的。
「台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台上人唱~心碎離別歌。」
「情字難落墨,她唱須以血來和。」
……
「啊~~~」
「濃情悔認真。」
「回頭皆幻景。」
「對面~是何人~」
……
又是一段驚艷絕絕的戲腔聲被唱出,又清又亮。
嗓音也極其具有穿透音,直接在整個舞台上響徹而起。
但這一次又和上次不一樣。
觀眾們並未從中聽到任何一點兒高亢之意。
這一聲戲曲,怎麼說呢?
更像是鳳凰最後的啼鳴~
而當聽到這段詞時。
他們的眼中之前所看到的畫面確實散了。
如逆水隱去一般,從原先的極致清晰的畫面逐漸隱去。
就像是從未再次出現過一樣。
漸漸的。
有一抹火紅從每人的眼中升起。
看的不算很真切,在他們聚精會神的駐目看去時。
觀眾們都驚了。
這一抹火紅,是火。
熊熊燃燒的烽火!!!
烽火遍地都是。
但是。
就是在這遍地烽火狼煙的地方,卻矗立這一座舞台。
隨著他們抬頭,他們能看到。
在這舞台上。
有一位憐人戲子。
而這人正是剛才那人。
她的著裝也和此前的一樣。
只是若是仔細看去的話。
能看出,她身上的紅裝好似是血。
滾滾發燙的熱血!!!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心底都有一股痛意在泛濫著。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到頭,即使是現在聽到這兒。
但真正讀懂這首歌所表達是什麼的,沒有多少。
「戲幕起,戲幕落,終是客。」
「你方唱罷我登場。」
「莫嘲風月,莫笑人荒唐。」
「也曾問青黃。」
「也曾堅鏹唱興亡。」
聽懂了。
當這一道低吟聲從江源口中唱出時。
所有觀眾徹底聽懂了。
江源的這首《哧憐》唱的是國家興亡。
唱的是國家興亡啊!!!
他唱的好像就是大夏。
是啊,一百年前。
大夏不正如《哧憐》所唱的一樣嗎?
遍地烽火,隨處可見的鮮血!
之前所唱出的戲腔,不正是在說些這些東西嗎?
台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因為這些都是未曾見過的生面孔!
台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那是因為!
這群生面孔來者不善啊!
但正因為他們懂了。
他們的心中卻升騰起了一股難受之意。
烽火遍地燃的山河是大夏啊。
也在這時候,江源的聲音悄悄響起。
「道無情,道有情,怎思量。」
「道無情,道有情,費思量……」
這一道歌聲也從最開始的堅鏹緩緩化為低吟,一直到最後細微落下一直到沒有任何的聲音。
而當這首歌落幕。
江源一一駐目全場。
此時全場安靜至極。
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樣,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似乎,他們早已沉淪在這首歌裡面了。
見此,江源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
他對於自己此次的表演很是滿意。
在他看來,這一首戲腔絕對會顛覆掉所有人對大夏的認知。
對華語的認知。
也會真切的感受到華語的魅力到底幾何。
……
與此同時的另外一端。
休息室內。
除了還未上場表演的之外,其餘人皆是一臉呆滯的面容。
正如江源所預料的一樣。
聽完《哧憐》之後。
他們只覺得顛覆了他們一直以來的認知。
在回頭看看自己所作出的曲子。
更是覺得完全沒有可比性。
不僅僅是他們。
就連一些受眾頗廣的西洋樂在他們聽來都沒有任何可比性。
若說江源所創作的歌曲是拉高了華語平均分的話。
那他們的歌曲,簡直就是在拉低華語的平均分。
至於沉香組合。
在漫長的寂靜後,他們逐漸回神,眼看不自覺的瞥向了沉香組合。
「他們完全就和江源沒有任何可比性。」
虧他們之前還在舞台上大放厥詞。
想來現在都想要找一塊地縫好好的鑽進去了吧。
休息室內,幾人的心頭不由想著。
然而。
就在他們回神沒多久,沉香組合也從呆滯中回神。
但和他們心中所想不同。
沉香組合兩人並沒有覺得自己此前大放厥詞有什麼不對。
「不可能,不可能!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法克,怎麼可能用華語唱出這麼好的歌曲?我不信,我不信。」
「這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
說話間,他們好似想到了什麼。
四雙眼睛忽地一亮,旋即不停的說道。
「假唱,對,假唱,就是假唱。」
「我要上台去揭穿江源的假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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