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倒計時歸零，江柚白從女流氓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看著黎城扒拉自己衣服一副不解的樣子，尷尬地笑了笑。
她到底說了些什麼啊！
她恨不得穿越回三十秒前一巴掌抽死亂說話的自己。
「開個玩笑，別往心裡去。」江柚白避開黎城的視線，尷尬的手腳都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才好。
她抬起頭就看到黎城欲言又止的神情，「也別問，什麼也別問！」
江為民走後，黎城就給餐廳老闆發簡訊，讓他準備上餐。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剛巧打斷了兩人尷尬的氛圍。
或者說江柚白一人的尷尬氛圍。
身著旗袍的服務員端著古雅的餐具和佳肴，擺滿桌子後，輕聲退了出去。
「多吃點。」江柚白拿起公共筷子，主動給黎城夾菜。
只要把嘴用菜堵上，他就不能再提剛才尷尬的事情了。
一頓飯在江柚白不停給黎城夾菜，黎城不停吃的過程中，欣然過去。
飯後，黎城開車送江柚白回家。
s市的晚上比白天還要熱鬧，街道上的霓虹燈從車窗照到江柚白的臉上，又很快被黎城伸手擋住。
江柚白皺緊的眉頭鬆開，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車已經停在了小區門口。
黎城拿著筆記本電腦坐在她旁邊處理公務，男人眼眸低垂，電腦上是一些她看不懂的數據和專業術語。
他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鍵盤，即使坐在車裡，也腰背挺直，是與她在一起時從未表現過的嚴肅正經。
襯衫最上方的兩顆扣子，因為低頭不方便，被隨意地打開在兩側，路燈昏黃的燈光給他增添了一抹慵懶。
【匿名】：主播你睡了好久！
【匿名】：認真工作的男人真帥啊，主播你怎麼看？
「主播用眼睛看。」江柚白眯著眼睛，有些困頓地回答彈幕。
打開手機，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她睡了整整兩個多小時，睡夢中好像還有好聞的雪松味道。
耳邊的鍵盤聲停止，一隻手伸過來捂住她看手機的眼睛，「剛睡醒不要看強光，對眼睛不好。」
許是她睡醒時的動作太大，黎城居然這麼快就發現她睡醒了。
「你應該喊我的。」江柚白懶散地說道。
黎城的掌心很熱，蓋在眼睛上的感覺和蒸汽眼罩差不多。
借著黎城手的力道，順勢把腦袋搭在車的靠枕上，細長的脖頸繃緊，勾勒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纖長的睫毛抖動，黎城捂住江柚白眼睛的掌心有些發癢。
他聲音沙啞道：「剛好有些工作要處理，就忘了喊你。」
「是忘了還是不捨得？」江柚白把蓋在眼睛上的手拉開。
男人泛紅的耳根暴露在她的視線里。
或許是因為今天事情的感激，又或許是因為酒足飯飽再美美睡上一覺後，溫飽思淫慾。
她意外地有了逗弄的興趣。
黎城的舌頭在嘴裡打轉，好像捋不直似的。
好半天他撇過腦袋，小聲地說，「不捨得。」
江柚白總是拒絕他的時候，他的臉皮可以有城牆那麼厚。
喜歡的女孩換了個態度，黎城反倒害羞了起來。
江柚白手撐著車座兩側，俯身湊向前，「你覺得我漂亮嗎？」
女人臉上帶著剛睡醒的紅暈，眼角彎彎的，黑色的眼仁中映出了窘迫的自己。
她無疑是好看的。
長在了他心尖上的那種好看。
黎城雖沒說話，但是江柚白已然從他的神情里看出了答案。
「別喜歡我，教你個道理，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江柚白一雙紅唇仿佛會吸人精氣的妖精。
黎城僵硬地舔了舔嘴角，聲音乾澀，「沒聽過，誰說的？」
「金......」江柚白剛想開口吐出一個人盡皆知的名字，就看到黎城疑惑地看著她。
《倚天屠龍記》就連老古董都應該看過的叭？
等等這個世界不會沒有那些震耳欲聾的武俠小說吧。
話到嘴邊，她臨時改口，「你就當是我說的吧。」
黎城不懂江柚白眼裡那些東西，但是他看懂了一件事。
他祖墳冒青煙了！
老婆在調戲他！
不光耳後根發燙，他的整個頭頂都熱的往上冒氣。
黎城聲音唧噥，「不會的。」
「什麼？」江柚白又往前湊近一些，想要聽清黎城的嘴裡到底在嘀咕些什麼。
黎城往後退了退，從害羞中緩過來神，「不會的。」
「不會騙你嗎？別太自信。」江柚白好像想到了什麼，自嘲的笑了笑。
半晌後，黎城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不會不喜歡你。」
說這話的時候他耳根的紅意褪去，眼神堅定，臉上的神情嚴肅認真。
江柚白的逗弄的笑容僵在嘴邊。
心地好像塞了一塊石頭，石頭一直往上頂。
一直往上頂。
悶的她喘不上氣，什麼話也說不出。
「時候不早，我先回去了」
江柚白拎起手包，推開車門，倉皇逃走，卻不想胳膊被人拽住。
她回頭，眼睛瞅著地上的石子，不肯抬起來。
她心跳的好快，黎城會不會聽見。
這是小說，面前的是紙片人，都是假的。
這回不管他再說什麼，她都不會動搖了。
「男人不自愛，為什麼就像爛白菜？」黎城忍了好久，眼見江柚白就要離開，急忙拽住，問出心裡的疑惑。
「爛白菜是什麼東西？」
他問這兩句話的時候，就好似在探討什麼學術問題。
江柚白自嘲一笑，臉頰被舌頭頂起一個鼓包。
心中的激動和鬱氣全無。
只留下黎城頂著下巴上的大逼兜印記在夜色中凌亂。
——
江柚白回到家重重的把門甩上。
她今天真是鬼迷心竅。
手機聊天軟體震動，一個小紅點出現在軟體的右上角。
是黎城的消息。
【明天上午十點，我接你去醫院複診。】
江柚白按掉手機，遷怒似的把它扔到沙發上。
白天辛苦工作的好處在此時就體現出來，江柚白以為自己會煩的睡不著。
結果洗完澡，沾床就睡，連消息都沒有回覆。
——
另一邊，黎城舉著手機，三秒鐘一看，甚至還打電話給技術部，問他的軟體是不是出了問題。
凌晨一點多，手機終於收到軟體消息。
黎城猛地做起身，打開手機。
【周文雅：黎城哥哥，你已經好幾天沒來醫院了，明天你會來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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