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瑜放下筆,將字畫揉了揉,扔在了一旁,又重新拿過一張紙,平鋪在桌子上,用鎮尺壓著,蘸了蘸筆墨。【,google搜尋】
阮凝香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出來,頭髮半濕著,披散在身後。
屠三為什麼會拉肚子,肯定是這人動了什麼手腳。
阮凝香慶幸他憑小聰明逃過一劫。
不過也擔憂,下次碰見怎麼辦?
這人似乎並不擔心,還在安靜地畫畫。
阮凝香靠近,「秋入雲山,物情瀟灑。百般景物堪圖畫。丹楓萬葉碧雲邊,黃花千點幽岩下。相公的字很有意境。」
「怎麼你懂字畫?」
說這話的時候,言子瑜連頭也沒抬,灑脫地收了最後一筆。
「受我父親薰陶,略懂一二。」阮凝香聲音微沉,捻著手指上的薄繭,「不過,我父親去世後,便沒人指導我了,我的字遠不及我的刀。」
言子瑜撩了下眼皮。
牆上掛著一把刀,看上去就很重,面前的這個小丫頭,瘦了吧唧的,沒幾斤分量。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過她揮刀的場景,他都會懷疑幾分。
言子瑜把畫好的字畫很仔細地裱了起來。
「相公這是?」阮凝香揉了揉發癢的鼻子。
言子瑜將畫收了起來,這才正視著阮凝香,眼神溫柔了幾分,「上次六當家的不是送了個賀禮麼,總得還人家禮物才是,親手畫的饋贈回禮,才不算怠慢。」
又遞給阮凝香一副富貴牡丹的畫卷,「你不是也收到七當家的禮物麼,送給你當回禮吧。」
少年俊美的容顏上浮現一絲笑容,很淺,像是被煙雨籠罩,朦朧,美得不真切。
阮凝香看呆了一瞬兒,拿過畫,「那就等雨停了,我們親自去一趟。」
她正好也想去見一見趙景然。
「嗯。」言子瑜心裡謀劃著名,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雨忽大忽小,下到晚上沒有停的意思。
晚飯,阮凝香喝了一碗驅寒的薑湯,感覺發冷的身子,暖了幾分。
天以入秋,床鋪上就一床被子,被子長期被言子瑜霸占著。
夜裡微涼,阮凝香聽著屋檐下墜落的雨聲,凝望著墨色下她相公的剪影,忍不住地伸出手,探向對方的被子。
言子瑜身體突然一僵,手指抓緊了被子,眼裡逼出危險的冷光。
不過,光線太暗,阮凝香沒看到他眼裡閃爍的殺意。
她覺得倆人最近的關係好了很多,自從新婚夜那晚後,阮凝香一直挺尊重他的,也沒在碰過他。
說實在,那晚的感覺並不是很美妙。
但一想起,這人臉上隱忍又壓抑的神情,和漫布著緋紅的胸膛,阮凝香覺得身上有些濕熱。
她舔了一下唇,扯著被角,聲音有些沙啞,「相公,天冷了,總得給我一截被子蓋吧。」
言子瑜想把被子丟給她,誰知他剛抬胳膊,這人已經扯著被子像鲶魚一般就鑽了進來。
阮凝香貪戀地纏上言子瑜熱乎乎的身體,身體很硬也很燙。
被子裡暖暖的,還有男人陽剛之氣的溫香。
她情竇初開,就是喜歡摟著她心愛的男人。
喜歡這種心裡滿滿當當,幸福溢出嘴角的感覺。
言子瑜身體僵住了,冷著聲調去推她,「別這樣,太熱了。」
「熱麼?可我感覺很冷,不過,你身上好暖。」
阮凝香不鬆手,反而趁機摸了摸他身上,這人依舊沒有脫衣服睡覺,身上的衣服甚至被汗水蒸的微潮。
「別亂摸,影響我睡覺了。」言子瑜一把按住她的手。
阮凝香凝視著言子瑜墨黑的眸子,夜裡視線不清,聲音卻很明顯,她能感覺到他壓制著的呼吸。
倆人成婚也有月余,他還叫她夫人,說明他已經默認了這段關係。
如今還總這麼僵著也不好。
她相公靦腆不好意思,那麼她便主動邁出這一步。
「相公,我們是夫妻。」阮凝香貼著他耳邊,提醒他。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頸側,令人作嘔的感覺,言子瑜心口的氣翻騰著,呼吸變得越發的沉重。
他的手悄悄地探向阮凝香的後頸,這裡有個穴道,只要摁下去,這人便能睡到天亮。
可按下去,明天醒了後呢。
會不會影響他的調查地形和防衛的計劃?
言子瑜試圖說服自己,可她軟軟的身子碰到他,他會渾身不自在。
他想快點地解決這裡的事。
他還在猶豫的時候,這人已經先一步親了過來。
她的唇涼涼的,言子瑜瞳孔瞬間凝住。
阮凝香以為他摟著她,給她回應,激動的情緒還沒漾開,後頸一痛,便暈睡了過去。
言子瑜不想的,只是那一瞬,手本能地先做出的反應。
此刻,言子瑜將她推到一旁,沒在看她一眼。
直接下床,打開窗子,透著涼意的秋雨,掃落進屋,言子瑜赤紅的眼裡隱約漫上了濕意。
他偷跑出宮,轉眼已經有兩個多月了,宮裡那邊情況如何?他母妃可還好?
言子瑜背後的手,捏緊了拳頭,指尖陷入掌心,眼裡迷茫一瞬的神情變得陰翳而決絕。
既然選擇了孤注一擲,這邊的事,他必須成功!
外面的雨,後半夜便停了。
阮凝香揉著後頸醒過來,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她開口斥責,這人突然壓了過來,主動地親吻了她。
同樣生澀的吻,卻很急躁,像是要把她吞了一樣。
言子瑜吻的很重,很深。
捏著她纖細的手腕,感受著血液逆流而上,帶著懲罰與報復的快感,似乎一切便變得不再那麼難以接受。
阮凝香被他親的身子發軟,忍不住地追逐纏綿的時候,言子瑜卻鬆了開了禁錮著她的手。
喘著粗重的呼吸,抵著她額頭,「昨晚對不起,我沒心裡準備。」
清晨的陽光明淨溫和,如輕紗一樣籠罩在他臉上,漆黑的眉眼,好看到不像話。
阮凝香臉頰又紅又熱,一顆心砰砰的快跳出了胸口。
貼著他起伏的胸膛,聽到了對方的心跳,好像兩顆心攪在了一起,阮凝香被他勾的七葷八素。
她抬眸,溫聲問責,「那也不能就這樣把人弄暈啊,你知不知道,我暈倒那一刻,還有醒來時的心情……」
「我知道。」他語氣很輕,壓下所有的不甘和屈辱,問,「那今晚上行麼?現在天亮了,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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