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秋雨小了一些,如煙似霧般,帶來陣陣涼意。【,google搜尋】
蘇禾依在床上,阿玥餵著她喝粥,蘇禾被折騰的沒有胃口,看著那冒著熱氣的白米粥,實在是吃不下。
阿玥軟磨硬泡,一口一個蘇禾姐姐。
甚至用你不吃,我也不吃,你吃一口,我便吃一口的方法,逼著蘇禾心軟。
最後,蘇禾勉強喝了一碗的粥。
阿玥也跟著喝了一碗,「我就知道蘇禾姐姐心裡最疼我了,肯定看不得我挨餓。」
「明明是個大人,還總跟個孩子似的。」蘇禾將碗遞給了阿玥。
「還不是你給慣的,在小姐面前,我怎麼就不這樣。」阿玥一彎嘴角,嘿嘿笑著,將飯碗拾了下去。
門口的楚煜卡了下嗓子,阮凝香敲了敲房門。
「小姐?姑爺?」阿玥開門道,「還在下雨你們怎麼過來了?」
楚煜抖了抖雨傘,徑直走進來,「蘇禾昨晚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蘇禾已經又坐了起來,「沒事,這會兒感覺挺好的。」
阿玥心疼道:「什麼沒事,昨晚蘇禾姐肚子疼了半宿,如果不是她攔著,嚇得我都差點去找姑爺了。」
折騰一晚的蘇禾,眼底掛著烏青。
阮凝香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虛弱的蘇禾。
她擔憂的問向楚煜,「副作用這麼厲害?」
楚煜為蘇禾脈了搏,又檢查了舌頭,安慰著在場朝他看過來的幾個人,「沒事,體內沒有蠱蟲,就是有點虛而已,我開道藥方,照著方子,調理幾天就好了。」
「沒事就好。」阿玥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又在蘇禾的房間翻出筆墨,主動研著墨。
楚煜走過來,「七天後是個好日子,我和阿香商量了,想把你們倆的婚禮定在那天……」
阿玥激動地轉過身,手裡還拿著研磨的墨碇,結果墨汁甩了楚煜一身。
楚煜瞬間擰起眉,「做事毛手毛……」
腳字還沒說出口,就看到阮凝香朝他看過來。
「怎麼了?」阮凝香問。
楚煜眉宇一展,用帕子擦著手上的兩滴墨汁,擠出個笑,「沒事。」
阿玥一溜煙,打了水過來,瑟縮問:「要不……洗洗?」
「不用。」楚煜將染污的帕子丟進了水盆里,「幫忙洗出來。」
聲音冷冷的,像是含著冰碴子,阿玥眸子一縮,又端著盆子忙去洗帕子。
阮凝香扶著蘇禾躺了下來,「最近好好養著,婚禮的事,有洛姐姐和趙景然在忙,你們倆什麼也不用管,只管開開心心的做個新郎新娘就行。」
「謝謝小姐。」洗著帕子的阿玥,聞言,開心笑著道。
「其實不用那麼麻煩的。」蘇禾不好意思地說,「我和阿玥沒那麼多的講究。」
「不麻煩,洛姐姐和趙景然高興還來不及呢。」阮凝香靠近蘇禾耳邊,悄悄說,「其實,這事有人面上不顯,私下裡可上心了,據我所知,還給你準備了不少的嫁妝。」
蘇禾望了一眼自家主子。
想起她剛進宮的時候,總是笨手笨腳,挨嬤嬤打,後來就是這個才不到六歲的小皇子,護著她,還想辦法把她弄到了冷宮。
冷宮裡雖然日子苦,卻再沒人會欺負她了。
她發誓照顧主子一輩子的,可她要食言了。
蘇禾眼圈微紅,拉過阮凝香的手,「主子,日後就交給公主
您照顧了。」
楚煜寫了藥方過來,交給了阿玥,叫他找福伯取藥。
阮凝香也沒在這裡久留。
外面的雨已經不知不覺地停了下來。
柔柔的光線投過雲層照下來,帶著清爽的涼意。
阮凝香低著頭,眼裡卻似有驅趕不散的陰霾。
蘇禾跟了她盡四年的時間,又在北疆吃盡了苦頭,如今很不容易苦盡甘來,竟又有小人背後使壞。
昨日是發現的及時,沒有出什麼大事,日後呢?
阮凝香踢著一路的鵝卵石,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
楚煜一眼便穿了她的心事:「想不想報復給蘇禾下蠱的人?」
「你是說?」阮凝香杏眸一亮。
「烏茲國使者。」楚煜又道。
「想。」阮凝香巴望道,「你有法子?」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楚煜捻動著扳指,又微微一笑,「不過,這事還需要夫人出馬才行。」
片刻後。
轎子停在了招待使者入住的館驛門口。
阮凝香以公主的身份拜見了烏茲國的使者。
同住在使館的北都國世子,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北都國的慕容世子身穿一攏張揚紅衣,手裡握著一根通透的白玉笛。
一雙狹長的眸子微挑著,在阮凝香上樓的時候,一步截住了阮凝香,「這不是皇帝剛冊封的第一公主麼,怎麼也來這館驛了?」
「我來找烏茲國使者。」阮凝香後退了一個台階。
一聽找烏茲國使者,北都國世子那張俊美的臉,瞬間變得不太好看,「找那個傢伙幹嘛?」
「自然是有事。」阮凝香道,「不過,這事其實和世子也有關,不介意的話,要不一起?」
北都國世子略微蹙了下眉,「哦?什麼事居然要同時約見我們兩個。」
「一會兒不就知道了。」阮凝香直接繞過他,上了樓。
北都國世子猶豫了下,跟在阮凝香身後來到了烏茲國使者入住的樓層。
有人通報,烏茲國使者請他們進屋。
屋裡一股榴槤的臭味。
北都國世子堵著鼻子,「我說怎麼感覺這客棧總有一股臭味,原來是從烏茲使者房間傳出來的啊?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壞了,都臭成了這樣,竟然還不扔掉。」
烏茲國使者冷哼了一聲,對他愛答不理,招待阮凝香,「不知公主前來,有何事?」
阮凝香看到烏茲國這個中年男人,對他們暗中做的事,心裡就滾起恨意,面上卻不動聲色地保持著客氣的微笑。
走進屋道:「我今日過來,就是想問一問,使者對於昨日所說的貿易往來之事,考慮的如何?」
「沒想到公主對於這事,這麼上心。」烏茲國使者又掃了一眼,跟著入住的北都國世子。
北都國世子挑著眉梢,揶揄著說:「怎麼烏茲使者這麼看我,是不歡迎我了?」
阮凝香看著充滿敵意的兩個過來。
北都國和烏茲國明明隔了十萬八千里,敵意來自哪裡,無非是和親之事。
據阮凝香了解,這烏茲國也有世子,不過,他們國家常年被國師把持朝政,烏茲皇帝和世子都只是個擺設。
而,目前來看,這烏茲國國師明顯不是打和親的主意,而是別有目的,只是北都國世子顯然還不知。
她就是要小小的利用一下北都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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