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三線輪迴» 44.13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三線輪迴 - 44.13字體大小: A+
     

    此為防盜章

    他做的實習安排,科學合理,吃喝學玩都不誤。

    第一周。

    上午在前台禮賓部實習,不需要做事,就帶眼看,看服務員怎麼接待客人、怎麼排房,知道有這麼回事,心中有數就行。

    下午去逛吳哥窟,吳哥窟景點多,什麼巴戎寺崩密列女王宮,說是各有千秋,但外行看,全是石頭建築,集中參觀很容易審美疲勞,所以得慢悠悠的,一天看一處,分而食之。

    晚上去老市場區,那也是窟,玩樂銷金窟,酒吧街夜市餐廳應有盡有,先撿著名旅遊手冊《lonelyplanet》上列出來的餐廳酒吧,一天體驗一家,力爭沒有疏漏,各個擊破。

    捏著實習表,宗杭感慨萬千,覺得宗必勝識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龍宋真是個人才。

    ***

    上午的實習過得緊張而又充實。

    知道他身份特殊,人人都對他客氣,酒店主要面向中國客人,對員工有語言要求,很多前台服務員都在自學漢語,不斷向宗杭請教這個詞該怎麼念,拼音該怎麼拼,宗杭頭一次體會到了被需要和被重視的感覺,得意洋洋,樂為人師,覺得這樣的實習,再幹上十年也不會厭。

    龍宋抓住時機,拍了張宗杭被眾人圍擁的照片發給宗必勝,還起了個標題:宗杭教員工學中文。

    宗必勝收到照片,非常欣慰,對童虹說:「總算這小子還有點用處,就算他這趟出去什麼都學不到,幫我的員工提升一下中文水平也是好的。」

    午飯後,阿帕把突突車開到酒店門口,等著載宗杭去吳哥窟。

    一抬頭,看到宗杭在幾個女服務員的簇擁下出來。

    又不是出遠門,又不是不認識路,犯得著這麼送嘛。

    阿帕鼻子里哼一聲,看手邊提袋裡的兩罐生啤和炸螃蟹:這是剛剛前台的姑娘送來的,代表大家請他打聽一下,宗杭有沒有女朋友。

    阿帕愛理不理的:「你們自己不會問啊?」

    姑娘說:「第一天,還不熟嘛。」

    早猜到宗杭會受歡迎了:外國人,白凈帥氣,個子高,脾氣好,沒架子,還是小少爺。

    ***

    宗杭上了車,又是大剌剌一躺。

    暹粒的突突車跟國內的電動三輪還不一樣,電動三輪是整車一體的,這兒的突突車可以分解,簡單來說,是摩托車拖著後頭帶輪子的大車架子,什麼時候想騎摩托,把前後接合處的螺絲擰開,就可以輕裝上陣風馳電掣。

    市區車多,突突車跑不起來,正好看街景:這兒鬼佬遊客真多,都跟他似的歪在突突車上,或在奔往吳哥窟的路上,或在從吳哥窟回來的路上。

    阿帕開得四平八穩的:「小少爺,好多人叫我跟你打聽,你有沒有女朋友……」

    宗杭的目光做賊樣掠過自己的手。

    車加速了,午後的和風送來阿帕的後半句話:「你肯定有吧,你這麼帥……我都交過三個。」

    宗杭說:「我……交的也不多,五個吧。」

    這不止是男人間的較量,也是國家間的較量:是的,人在國外,事事都要跟國家榮譽感掛鉤。

    阿帕很羨慕,其實他一個都沒交過。

    ***

    進吳哥窟得先買票,宗杭買的是七日票,多次進出,還得先拍張大頭照。

    拿了票,先奔最著名的小吳哥,按這邊的包車慣例,一般都是遊客自逛,司機在外頭等。

    宗杭其實對歷史人文景觀沒什麼興趣,看國內的還能了解點背景,看國外的完全抓瞎。

    走完神道,已然累得夠嗆,五塔蓮花的池塘倒影據說是世上最美的倒影,但這兩天水濁,倒影也美不起來了。外圍迴廊的超長百米壁畫宏大精美,可他看不懂,極富滄桑感的廢墟式巨石倒是很適合拍照,他又沒這愛好。

    走到後進的須彌山,看到遊客排長隊,甩著膀子往金字壇上爬,那直上直下的坡度,抬頭看看都目眩。

    宗杭拽住一個剛下來的台灣大爺,問爬上去是看什麼的,大爺說:「就看看風景吧。」

    那有毛線好看的,還不都是石頭嘛,宗杭拍拍屁股走人。

    一看時間,進來還不到半小時,一般逛小吳哥,至少也得兩小時打底,就這麼出去了怪不給人家景點面子的,也對不住票價。

    宗杭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出來找到阿帕之後,他說:「這麼有名的建築,我覺得就這麼進去干逛太可惜了,我要回去先看幾本柬埔寨的古代歷史,了解透徹了再來。」

    他覺得這借口真是太妙了,還顯得自己怪有文化怪有深度的。

    阿帕說:「小少爺,你別費心了,我們沒歷史的。」

    宗杭斜乜他:「是你自己不好好學習,歷史不好吧?還好意思賴國家沒歷史。」

    阿帕居然是認真的:「小少爺,你真不知道啊,我們不像你們,很早就發明了造紙,你們老祖宗的東西、前人上個廁所吃個飯都有記載。我們的字兒是寫在芭蕉葉子上的,這兒氣候熱,不好保存,再加上蟲子啃,歷史都被啃光了。」

    還有歷史被啃光了這種事,簡直聞所未聞,但阿帕說得煞有介事,不像編出來的,宗杭掏手機:「你別蒙我啊,現在有網,查什麼查不出來!」

    阿帕下巴一抬,一副不怕你查的架勢。

    搜了一會,還真的,只大致知道柬埔寨公元一世紀建國,先叫扶南后叫真臘,但詳細的歷史記錄真沒有,最早能參考的典籍還是中國人寫的——當時中國處在元朝,皇帝大概想吞了真臘,就派了一個叫周達觀的過來考察一下,周達觀在這待了一年多,寫了個不到一萬字的《真臘風土記》,居然成為考察真臘時期歷史的「珍貴資料」、「唯一記錄」。

    周圍人聲不斷,宗杭攥著手機,頭一次覺得造紙術真是太偉大了,人的忘性那麼大,單靠口口相傳,才能傳下多少東西?中國歷史上下五千年,發生過那麼多事,虧得紙上都記下來了,否則後人上哪知道去。

    再一想,人類社會也真脆弱,有文字記載的才多少年啊,沒記載的,就當沒發生過了?想湮沒一段歷史,也太容易了。

    阿帕拿手在他面前晃:「哎,哎,小少爺,你這就不逛了?那我們去哪啊?」

    回酒店不合適,不好跟龍宋交代,想去夜市酒吧街,也還不到點。

    宗杭和阿帕兩個就著生啤解決了炸螃蟹,一左一右上車睡覺,宗杭還做了個夢,夢見他開著突突車一路狂飆,小吳哥追在他身後攆,一邊攆一邊哭嚎說:「你這個沒良心的,你看看我啊,你看我一眼啊。」

    真是夢裡都被笑醒了。

    ***

    晚上,才算真正開啟了幸福人生的正確模式。

    宗杭覺得,暹粒每天都在進行著「春運」式的大規模人員流動:白天,各國遊客從形形色-色的酒店涌往吳哥窟,晚上,又如乳燕歸巢,在老市場區濟濟一堂。

    人多好,人多熱鬧,各種文化背景和消費層級的遊客帶來千奇百怪需求,催生五花八門供給,滿眼燈紅酒綠,處處新鮮,處處怪異,每一條街巷都被你買我賣堵得水泄不通,每一處都熱力四射火花噴濺,讓人心頭痒痒的,止不住要恣意狂歡脫略形骸。

    阿帕自己都沒逛全過,只能給宗杭說個大概:柬埔寨貨幣是瑞爾,但暹粒是國際旅遊城市,通用美元;那是酒吧街,鬼佬最喜歡,鬼妹嗨了之後會拉你大跳鋼管舞;這邊這條街是專門吃飯的,必須得嘗嘗Amok,還有羅勒葉炒樹蟻……

    還鄭重其事地拜託他一件事:遇到都是殘疾人成員的地雷樂隊,最好能給個一兩美元小費。

    柬埔寨戰時埋下了幾百萬顆地雷,至今都還沒清乾淨,國際紅十字會統計,這兒平均每五分鐘就有人因地雷致死或致殘,致殘的人太多了,得吃飯,所以柬埔寨政府組織他們學音樂,組建樂隊,掙口飯吃。

    宗杭趕緊點頭。

    他先還緊跟著阿帕亦步亦趨,後來膽子就大了:反正丟不了,谷歌地圖在手,迷路了導航一下就行,滿眼突突車司機,一報吳哥大酒店誰都知道,送回去只要兩美刀,隨處可見中國遊客,那感覺如在家鄉……

    心頭一鬆懈,跟阿帕走散了那是分分鐘的事。

    阿帕發微信找他,他回:各逛各的唄,待會高棉廚房那見。

    高棉廚房是當地的網紅餐廳,一處顯眼地標,阿帕估計也覺得問題不大,就沒再找他。

    宗杭花一美刀買了杯牛油果榨冰,漫無目的,且啜且飲,且走且看:泰式按摩店也去瞅,公益市場也去逛,在勁爆的酒吧外看人跳艷舞,還在地雷樂隊的募捐箱里投下了十美刀。

    老市場區街巷縱橫,但有主就有次,不是每一條巷子都熱鬧,有時候一不留神,會拐進人少的暗巷,宗杭走著走著,也察覺自己是走到偏處了,又不想走回頭路——四下一望,有條岔道盡頭處燈火通透,顯然又是個柳暗花明的熱鬧所在。

    他興沖沖走岔道過去。

    才剛走了一半,邊上一扇門突然大開,雪亮燈光順著台階瀉下,與此同時,有個男人從台階上骨碌滾下來。

    宗杭還想探頭看,燈光又一暗,門內一前一後出來兩條彪悍人影,說的是高棉語,聽不懂,但聽那語氣,應該是在罵罵咧咧。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一定是撞上打架鬥毆現場了,童虹從小就給他灌輸:千萬別看熱鬧,引熱鬧上身就麻煩了。

    宗杭脖子一縮,準備不看不聽,快速繞過。

    就在這個時候,那男人揉著後頸,嘴裡哼哼著抬起頭來。

    我靠,居然是認識的,那個機場見過的馬老頭,姓MA,名YUEFEI……

    四目相對間,眼神大概泄了點內容,那兩個柬埔寨人臉上現出狐疑來。

    按說是同胞,理應守望相助,但他又不是戰狼,沒那個能力大殺四方,再說了,女兒是偷渡客,當爹的也未必是良民,被打就打了吧……

    宗杭向那兩個人擠出友好又熱情的笑,腿上加速,就差小跑了。

    站在前頭的那個柬埔寨人步下一級台階,目送宗杭走遠,雖然心裡還有點嘀咕,但路人嘛……

    一般都不會跟路人過不去的。

    就在這個時候,馬老頭突然朝那人撲了過去。

    他拼盡所有力氣,死死抱住那人的腿,轉頭朝著宗杭離開的方向聲嘶力竭大叫:「兒子!快跑!快去報警!」

    車裡坐了三個人。

    駕駛座上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兩鬢已經有些許花白,身上裹著軍大衣,手邊放了袋攤開了袋口的熟花生。

    他一粒粒剝開,搓碎仁上的花生衣,藏地寒冷,天氣乾燥,碎掉的細小花生衣因著靜電作用四下飄起,隨著悶在花生殼裡的香味飄散開來。

    副駕駛上坐了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膝上頂了台日本產的手提式三洋錄放機,《上海灘》就是從這台機子里傳出來的。

    不過她聽得並不專心,正對著小方鏡撲粉,粉撲上取的粉太多,白色的香粉蓬蓬盪開,那老頭被香味嗆到,老大不高興地瞪了那姑娘一眼,忍不住說了句:「你是出來做事的,還是來選美的?」

    不像樣!燙著大波浪頭,臉抹成魚肚白,待會勢必還要把嘴唇抹得雞血一樣紅,去大街上看看,哪個正經姑娘家會這麼打扮?都是跟港台那些明星學的。

    年輕姑娘答得漫不經心:「打扮也不礙著我做事啊。」

    說話間,《上海灘》放到了盡頭,進下一首歌之前,有幾秒的間歇,歌聲一歇,後座玩具釣魚機的雜聲就顯得有點刺耳。

    買這磁帶單是為了聽《上海灘》的,年輕姑娘倒帶,同時沒好氣地瞥了後座一眼:「吵死了……我還想說呢,出來做事,帶她幹什麼!」

    話里每個字都透著嫌棄。

    後座上是個三四歲的小姑娘,戴毛線織的大紅老頭帽,穿厚厚的綠底白點棉襖,蹬一雙黑色圓頭棉鞋,棉鞋用料很實在,夾層里塞滿了棉花,穿在腳上又腫又大。

    她正低頭玩釣魚機,這玩具當下正流行,是擰發條的,機身只巴掌大,做成魚池形狀,池子里有五條小魚,隨著發條的鬆弛升起落下,而每當升起的時候,魚兒就會張開嘴,露出嘴裡含著的一小片磁鐵。

    魚竿的垂線頭上有塊小吸鐵石,垂的位置對了,就能把魚給釣起來。

    聽到姐姐說她,她警覺地伸出手,使勁擰停發條柄,然後吸著鼻子抬起了頭:一張小臉抹得臟灰,臉蛋上如同這個年紀的大部分小孩兒一樣,一左一右兩塊紅二團,那是防凍沒做到位,叫冬天的冷風給吹的。

    她滴溜著一雙大眼睛,看看老頭,又看看年輕姑娘。

    那老頭臉色一沉:「老家沒人,一出來這麼多天,把你妹妹托給鄰居,你放心?有沒有點當姐姐的樣子!」

    年輕姑娘挨了訓,轉頭就把氣撒到小姑娘身上:「看什麼看?信不信我轉你的眼?」

    小姑娘立馬把頭一低。

    姐姐嫌棄她,她一直都知道,但是沒關係,她不嫌棄姐姐啊。

    誰讓姐姐長得洋氣又好看呢,穿衣服打扮都跟電視上一樣一樣的,在幼兒園,為了跟杜小毛爭誰的姐姐更美,她被杜小毛按在地上打,小辮子都扯散了。

    雖然爸爸老說姐姐的打扮怪裡怪氣,跟妖精似的,讓她千萬別學,但她打心眼裡覺得,那樣確實好看。

    她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姐姐的粉,她常偷著抹,姐姐的口紅,她也常偷著搽,連姐姐的高跟鞋,她也偷著穿過,在屋裡啪噠啪噠走路,然後一跤把腦門上磕出個大包。



    上一頁 ←    → 下一頁

    海賊之最惡新星極品上門女婿我當道士那些年滄元圖大明帝國日不落
    帝道獨尊隨波逐流之一代軍師重生校園女神:明少,太最強仙府升級系統妾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