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下*的東西,臟死了。」沈碧湖瞧了瞧自己那沾滿鮮血的手,白皙的臉上滿是厭惡。她一腳將小朱公子內臟橫流的屍體踢到籠子外面,然後扯下自己身上的長袖褻衣使勁兒擦拭著手上的血跡。
濃稠的鮮血順著沈碧湖白皙的手腕一點點滑下,將那個在她手腕輕輕晃蕩的玉鐲浸潤。
棚頂上的水晶吊燈發出一陣陣淫/靡的暗黃色光輝,這片片淡色的光輝在沈碧湖露出的*肌膚上打下了一層層神秘的暗影。沈碧湖的臉很白,因此將一雙薄唇襯得太過紅艷灼人。月牙白色的弔帶短衣緊緊地貼著沈碧湖*有致的身子,勾畫出了一道讓男人口乾舌燥的玲瓏弧線。
即使將外面的衣衫脫掉,沈碧湖的身上仍舊全是血。她不停擦拭的手有些微微的抖,在這一刻,沈碧湖突然覺得好恨!
恨死了!恨死了!!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她會這樣!!!沈碧湖憤怒地身體開始請顫,但那雙盈著淚水的大眼睛卻平靜得駭人。她緊緊地盯著自己滿是鮮血的衣衫,痛楚瞬間盈滿全身,切膚入骨。
恨!恨!!恨!!!
有的女子因仇恨而生,因仇恨而死,因仇恨而美麗,引仇恨而醜陋。
此時此刻沈碧湖,因為刻骨的仇恨而艷麗得讓人心驚。她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冷眼俯瞰著眾人,無情無愛。
只有恨。
細瘦的手腕上青色的玉鐲輕輕晃動,混沌的青色中似乎現出了道道艷麗的血絲。上面有鮫人女子的血,也有小朱公子流下的血。而這兩股血竟然一點點同時融進了玉鐲中,混沌了玉鐲純然的青色。
愛到底有什麼錯?女人到底有什麼錯?將愛放在第一位又有什麼錯?美色,權利,大局,這些中的任何一樣都可以將當初信誓旦旦的誓言完全打破。。。呵呵,男人的誓言可真是*!*!*!
血,碎肉,高高飛起的蛇尾,還有一具小小的肉團。
城樓,陽光,翩翩飛舞的螢火蟲,還有一縷廢墟墜落的身體。
「卓然,卓然,卓然,我答應你,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就我們倆。。。。。。」
「我叫魏玄,是你的大師兄。」「你為什麼會喜歡螢火蟲?」
耳畔處,或許是記憶深處不停地傳來一些聲音,沈碧湖有些聽不真切。她只是笑,笑得那麼美,那麼艷,如同冥府三塗河旁徐徐綻放的彼岸花。
令人迷醉,令人痴狂。
所有人都知道沈碧湖對小朱公子做了什麼,他們怕,但他們卻因此而更加痴迷。就如同撲火的飛蛾,它們即便知道等待自己的是烈火焚身的痛楚,卻仍舊會被那一瞬間的光芒耀眼所迷惑。
無處可逃。
妖氣反噬的鎮妖鐲會將人心底最痛最恨的傷口挖出來,鮮血淋漓。
「怎麼會。。。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存在。。。。。。」突然有一個痴迷而卑微的聲音在籠子外面響起。
原來是馮雲龍。
沈碧湖緩緩轉過頭,眼神又冷又艷。
她那兩隻本來幽黑泛著嬰兒藍的圓眸竟然隱隱閃出了濃重的金色,而比常人還要大出一圈的瞳孔竟然緩緩緊縮,緊縮。。。。。。
直到變成了兩道蛇一般的豎眸。金色的光芒影影綽綽,朦朦朧朧,讓台下的人一時間竟沒有完全看清楚。
馮雲龍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就在這一瞬間全部衝上了頭頂。
刺骨的恐懼狠狠地擷住了他的心臟,但他卻覺得自己不想離開,一步也不想離開。馮雲龍顫抖著雙腿一步一步走上前,汗水汩汩流下。
沈碧湖一分也沒有動,她只是靜靜地望著,望著,直到馮雲龍的手向自己蒼白的手觸去。。。。。。
「啪」地一聲,一枚不知從哪裡飛來的小小金球竟然將馮雲龍馬上就要和沈碧湖的手指相觸的手狠狠打開!
被金球狠狠打了一記的馮雲龍捂著手指大聲嚎叫起來,一時間竟忘了去抓沈碧湖。
也許只有沈碧湖和發出金球的人才知道,馮雲龍剛才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生死瞬間。若不是這枚金球,馮雲龍或許會和小朱公子一樣橫屍當場,或許下場比小朱公子還要慘。
沈碧湖微微皺了皺眉,然後慢慢捏緊了手指。細密的青色脈絡在她細白的手背上緩緩現出,駭人至極。
沈碧湖手腕上的玉鐲發出了一陣輕微的「吱」聲,一道細弱難查的紋路順著那幾條血色的痕迹上慢慢現出。
「像小姐這般的美人,身上若濺上血可就不好了。。。。。。」
如此讓人迷亂瘋狂的聲音。
落花漸欲迷人眼。
一陣濃郁的香風飄過,一片燦爛妖嬈的紫色花衫倏然從空中翩翩落下。
嫣紅的花瓣隨著紫衣男子的腳步翩然落下,鋪就了一層香氣馥郁的天然紅毯。
沈碧湖捂著鼻子退後了一步,慢慢恢復圓瞳的眼中閃著濃濃的厭惡。
周圍的人見此情景,先是一愣,繼而便發出了一陣震驚的呼聲。
「紫衫公子!是紫衫公子!」
「你說的可是這銷金窋的老闆?」
「沒想到銷金窋的老闆竟然是一個這般俊俏出色的人兒,果然不負其天下風流之名!」
。。。。。。
正在人們大聲喧鬧興奮不已的時候,一旁痛呼不已的馮雲龍突然驚喜地大叫了一聲,「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