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科爾是遺珠的ceo。
不僅如此,據傳聞,尼科爾和布托爾皇室之間關係匪淺。
私人手機號碼更是秘密。
梁景之怎麼可能會有。
這簡直假得過分了。
梁奇正一看梁景之著通話頁面就直接笑出聲來,語氣是毫不掩飾的譏諷,
「景之,合同是你要簽的,遺珠也是你要聯繫的,現在你以為改改聯繫人備註,就能夠這麼糊弄過去了?」
用腳趾頭想,他也知道對面的這個人絕對不會是尼科爾。
梁景之拿起桌面上的茶杯,慢吞吞喝了幾口水。
舉手投足盡顯慵懶恣意。
不經意之間透露出幾分狂傲。
「二叔著什麼急,等著就是。」
梁奇正冷笑一聲,面色充斥著懷疑,「行啊,那我等著尼科爾接電話。」
和遺珠合作他也想過。
甚至還給遺珠發過不少郵件試探。
但是無一例外,全部都石沉大海。
可以看出來,遺珠那種商界巨鱷根本不把梁家放在眼裡。
沒等多久。
電話被接通。
揚聲器裡面傳來了男人清潤的聲音,有很明顯的口音,仔細聽似乎還音樂帶著點困意,「你不知道現在我這兒是深更半夜嗎?梁景之你有病吧!」
梁奇正在心裡暗暗地「嘖」了一聲。
這口音,這說話的風格,這說話的語氣裝得還挺像的。
甚至還裝得和梁景之很熟悉的樣子。
可是,假的永遠成不了真的。
梁景之將水杯重新放在了桌上,漂亮的手指漫不經心地點了點桌面,「有點事要和你說。」
對面的人暴躁地叫了一聲,然後咬牙切齒地開口:「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
梁景之:「我想讓遺珠和梁氏集團進行長期的戰略合作。」
尼科爾眨了眨眼睛,又懵逼地撓了一下後腦勺。
簡直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罵罵咧咧的,「我之前說你二叔有病。現在看來你的病也不輕。你想合作不就一句話的事情嗎?有必要大晚上給我打電話?」
尼科爾是真的覺得梁景之的這通操作莫名其妙的。
他是遺珠的ceo沒錯。
但是,說到底不過是幫梁景之管理遺珠的一個高級打工人而已。
梁景之作為遺珠的創始人,大晚上和他商量和本家合作的事情。
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梁奇正本來還在看笑話,沒想要會從這個假冒的尼科爾口中聽到「二叔」「有病」這四個字,臉色當即黑下來,眉眼中全是戾氣,大有一種風雨欲來之勢。
看起來分外的猙獰和恐怖。
可以。
梁景之可以。
找個騙子過來,還不忘光明正大地罵他一句。
實在是可惡至極!
不過,馬上就到了梁景之臉疼的時候,他可以再稍微容忍一會兒。
想到此,梁奇正將臉上陰霾的神色收斂下去,淡淡地咳嗽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看了梁景之一眼,放大了聲音開口:
「是尼科爾先生是吧,聽您的意思和梁氏集團合作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不知道遺珠打算進行多大金額的合作呢?」
梁奇正想得很好——
假的尼科爾估計只會說些場面話,提到錢的事情一定會閃爍其詞。
他只要試試便知。
聽到這裡,尼科爾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咦,怎麼還有其他人。梁景之你搞什麼鬼?」
他手撐著胳膊從床上直起身子了來,眯了眯眼睛。
人清醒了幾分。
梁景之身為資本家,很少幹過三更半夜擾人清夢的缺德事。
梁景之慵慵懶懶地開口:「我在開梁氏集團的股東大會,董事長地位不保,看看能不能拿到遺珠的好心投資。現在董事會的人都在等著看我笑話。」
熱衷於搞事情的尼科爾瞬間來勁兒了。
這特麼真的是想什麼來什麼。
這絕對就是搞事情啊,他可太會了!
和梁景之認識這麼多年,梁景之這人什麼性格,尼科爾也清楚。
人看著是一個一本正經的矜貴公子哥,實際上是個黑心黑肺的斯文敗類。
這坑估計早就給人挖好了,就等著看戲,埋人了。
既然如此,這齣戲他可得配合著演好了。
「原來如此。」尼科爾ceo的架子開始端著話,說話也開始時不時冒兩句外文出來,「那你說說你們梁氏集團的情況吧,我考慮要不要合作投資。」
梁景之:「……」
男人沉默了兩秒,還是接了話茬,「梁氏集團快不行了,董事長也要下台,情況大概就是這樣。」
尼科爾:「……」
按照他的專業素養,這梁氏集團好像確實沒有合作的必要。
說句不好聽的,他都想直接踹上一腳。
讓梁氏集團上西天。
梁奇正:「……」
董事會的其他人:「……」
會這麼介紹自己集團的,估計也沒誰了。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尤其是隔著十萬八千里的尼科爾,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都開始突突直跳起來,這戲不太好接。
但是再不好接,也得硬接了。
「我們遺珠就是有一個好的品質,扶貧。這樣吧,遺珠和梁氏集團直接達成長期合作。」
「為了以表誠意,我們先交一部分定金。」
尼科爾說完,直接坐起身,打開電腦。
從梁景之這邊的會議室里,只能夠聽到對面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動靜挺大。
緘默了幾十秒鐘。
尼科爾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行了,沒事我就掛電話了。」
轉這麼巨額的錢,還需要打個電話。
「等等!」
梁奇正抬了抬眸,看著梁景之,嘴角勾著幾分似笑非笑的冷意,
「尼科爾先生,不知道遺珠的定金啥時候能到,還有這金額……」
尼科爾沉默下來。
這確實是個問題。
遺珠的錢太多了,他也不知道拿多少玩比較好。
見著尼科爾不說話,梁奇正臉上的笑容變大。
果然,冒牌貨就是冒牌貨。
涉及到金錢的問題總是迴避不談。
「尼科爾先生,莫非是說著玩的?」梁奇正撇了撇嘴,眸子裡氤氳著幾分譏諷的笑,「或者,你根本不是尼科爾先生?」
聽著這陰陽怪氣的聲音,尼科爾腦海中風馳電掣,忽然有一根弦被人撥了撥。
語氣怪異,「你不會就是梁奇正那個傻逼吧,嘖,等著,等這麼十分鐘吧,錢就到帳了。」
國際匯款業務還挺耗時的。
梁奇正咬了咬後槽牙,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臉一陣抽痛。
他痛苦地捂住臉頰,眸光沉了沉,「那我靜候佳音。」
靜候梁景之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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