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書雲神色有些恍惚，眼神呆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呆愣愣地點了點頭，「梁老師是我和姜姜參加選秀時候的老師。【Google搜索】」
「哎喲，沒想到你們竟然認識！」梁老爺子眼神裡面的光更加濃了幾分，手指在被子上拍了一下，笑眯眯的，「果然是天賜的緣分。」
梁老爺子盡心盡力地助攻。
看著梁景之，第一次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和藹可親，「景之啊，你不是說給姜丫頭帶了花嗎？快把花送給姜丫頭。」
梁景之斂了斂眸，背脊一僵。
止不住開始回憶他讓梁風準備的花——
白粉色的，扇形花瓣，層層疊疊一圈一圈泛著鮮艷粉色的……康乃馨。
送給母親的康乃馨。
梁景之：「……」
姜喃掃了一眼梁景之的表情，手指在手機界面上點了點。
和梁景之的聊天記錄浮現出來。
梁景之：【一會兒要去見我爺爺的救命恩人，是個女的，談點公事。我對她沒什麼意思。】
姜喃抿了抿唇，唇角細不可察地彎了下，眼尾上挑了幾分。
氤氳著幾分野氣。
少女腳後跟在地面上點了下，站起身，語調懶洋洋的，「那先謝謝梁老師的花了。」
見著梁景之呆愣愣站著，連腿都沒有動一下，梁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聲，「臭小子，花呢！還不送給姜丫頭。」
梁景之：「……」
花有。
但是不想給了。
門外。
梁風被梁老爺子的嚴厲的話嚇得抖了抖，戰戰兢兢地探出頭來，手上抱著的花也露出了些許的輪廓，「老大，花……要不要給。」
「給給給。」梁老爺子一錘定音，順便給了梁景之一個疑問的眼神，「花買都買了，幹嘛藏著掖著。」
梁老爺子說完，視線挺隨意地往那花上一瞥。
然後就看到了……
盛開的康乃馨散發著母愛的光輝。
梁老爺子：「？？？」
特麼這到底是康乃馨。
還是玫瑰花的新品種。
「你小子是不是想讓我氣死？」梁老爺子直接瞪圓了眼睛，看向了梁景之，本來笑意滿滿的臉瞬間皺了起來。
「梁風，去買玫瑰來。」梁景之直接甩了一句話出去，順便把打算送康乃馨的梁風關在了門外。
梁風：「？？？」
梁景之往前走了幾步，在姜喃面前站定。
黑色襯衫映襯著他俊朗完美的輪廓，長身玉立，高大挺拔。
「這件事情有點誤會，送康乃馨不是我的本意。」
姜喃笑了聲，捏了捏手腕，嗓音慵懶，「沒事兒，喜當媽，還白得了那麼大的兒子，挺稀奇。」
梁景之：「……」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婁書雲默默地舉起一隻手來，給梁景之讓了個位置，語氣挺貼心的，
「梁老師，你先別糾結花了，看病要緊。」
梁景之抿了抿岑薄的唇，疑問出聲：「病？我有什麼病？」
畢竟涉及到個人隱私和男人尊嚴問題，婁書雲張了張口，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最後，實在被憋得沒辦法了，婁書雲才閉著眼睛，視死如歸的從牙縫裡面擠出了幾個字，「梁老師，你不是不行嗎？」
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婁書雲說出來也覺得背脊發涼。
斟酌了兩秒，婁書雲決定尋求一下靠山和支柱，碰了碰姜喃的胳膊，求附和的表情，「姜姜，你說……是吧。」
姜喃點頭，將衣袖往上卷了兩截，露出了細白的手腕，「嗯，手伸過來，我給你把把脈。」
梁景之俊美如斯的臉上表情微僵。
一字一句道：「我沒病。」
姜喃態度堅持：「病不諱醫。」
梁景之的喉結緩緩滾動了一下，視線落在了梁老爺子身上，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晦暗深沉的光澤。
梁老爺子咳嗽兩聲，「景之，姜丫頭會點醫的，你要不讓她看看。有病的話，咱好好治。治好了，也沒人會嫌棄你。」
說實話，梁老爺子也挺好奇梁景之的身體狀況的。
想當年，他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將梁景之的奶奶追到手了。
結果梁景之倒好，二十三歲的年紀，無欲無求的。
這看上去，確實不像沒病的樣子。
梁景之靜默一會兒。
他終於知道「他不行」的這種謠言是怎麼傳出來。
看來，這病是不得不看了。
良久，梁景之還是選擇將手伸過去，給姜喃把脈。
姜喃將三根手指按在了梁景之的手臂脈搏上，輕用力，觸按皮膚為浮取，反覆觸按了一分鐘。
全程，姜喃一句話都沒有說。
原本覺得自己沒病的梁景之，難得心跳加速起來，緊張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等到姜喃收了手。
梁景之檀黑色的眸子深深的捕獲著姜喃的眼睛，眸子定定的，「我身體……」
姜喃「啊」了一聲，垂眸，眉眼斂著幾分乖戾，「緊張什麼？」
少女頓了頓，才不緊不慢將話補充完整，「放心吧，挺行的。」
尺度有點大。
梁老爺子咳嗽一聲。
婁書雲也摸了摸頭髮，扯了個藉口。
梁景之也笑了聲，人放鬆了些許，「還會醫？」
姜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嗯，略懂。」
梁景之眸光流露出幾分溫脈，「我聽勞醫生說，這次我爺爺的手術是你主刀？」
「嗯。」
「有個活兒接不接？」
姜喃勾唇，「你爺爺這病想要交給我？」
梁景之沒瞞著，態度很是坦然，「對，報酬你可以隨便提，以身相許都行。」
以身相許？
梁老爺子見鬼一樣的看著梁景之。
如果沒記錯。
一個小時前，他家孫子還一副守身如玉的樣子。
現在這是這麼了？
上趕著把自己送貨上門？
「以身相許倒是不用。」
姜喃盯著梁景之幽深晦暗的眸子，懶洋洋地開口，輕飄飄的幾個字，「我很俗氣，給錢就行。」
梁老爺子惆悵得嘆了一口氣。
完了。
孫媳婦是個不愛錢的。
孫子又是個嘴笨的。
到手的孫媳婦鐵定是要飛了。
然後，梁老爺子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家嘴笨的孫子，下頜斂了斂，眼尾上挑的弧度有些明顯，勾人又瀲灩。
帶著誘哄。
「那可能不行，梁家家訓，救命之恩，得以身相許，否則不孝。」
姜喃：「？？？」
倒是沒見過，強烈要求把自己打包送人的。
梁老爺子：「？？？」
梁家什麼時候有的家訓？他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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