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喃和婁書雲那組，豈止是缺人。

  是嚴重少人。

  圍在許書瑤身邊的人相互交換了眼光，看都沒看姜喃那一邊，也沒人走。

  言語裡全是討好許書瑤的，「沒事兒，書瑤你就挑人吧，也不是什麼組我們都想去的。」

  許書瑤將碎發憋在耳後，眉眼細不可察地抬了抬，低聲柔弱道：「謝謝你們，易老師那邊催，那我就挑人了。」

  最多挑十二個人，許書瑤只挑了十一個人。

  全部都是舞蹈基礎紮實，且專門學過聲樂的。

  「其他的姐妹非常抱歉，你們可能要去其他組了，以後有機會還能再合作。」

  許書瑤動了動唇，微垂低著頭，眼眶中浮現出濃濃的歉意。

  恰到好處的惹人憐愛。

  沒被選中的人雖然有遺憾，但是也沒多說什麼。

  時間緊迫，她們很快選擇其他組加入。

  只有一個穿著B班藍色團服的人，站在原地，眉心蹙著。

  過了好半晌，才慢吞吞地往姜喃的方向走。

  ***

  眼看著自由組隊的時間已經到了，姜喃和婁書雲這一組還是六個人。

  這六個人裡面，除了婁書雲是A等級，其他都是D等級和F等級。

  而且沒有一個是創作型選手。

  婁書雲慘白著臉，攥緊著手指，急得都有點上火，話突突地往外蹦，

  「姜姜，怎麼辦。這次的公演要原創歌曲，我雖然學過vocal（聲樂），但是不會創作啊！我們組不會要亡吧！」

  「不會。」

  姜喃長腿站直，手上拎著的糖盒顛了顛，眉眼微勾著，帶著點笑，語氣輕飄飄的。

  婁書雲眼睛亮了亮，湊到了姜喃的耳邊，「姜姜，你會創作啊？」

  姜喃偏頭，精細的眉眼又邪又野，淡淡出聲：「就，還行。」

  「還行？」

  婁書雲撓了撓腦袋，有些不清楚姜喃口中「還行」究竟能達到什麼程度，正準備問個清楚。

  只是還沒來得及問。

  就看到一個穿著B班藍色團服的人走到她們的面前。

  聲調沒有多少的情緒。

  直接朝著婁書雲開口：「還缺人嗎？」

  「湯冷玉？！」婁書雲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很快反應過來，激動地握了握湯冷玉的手，「缺缺缺，歡迎歡迎！」

  湯冷玉長相偏中性風，短髮，酷爽，綜合強勁。

  首秀的時候，直接斬獲A等級。

  只是在主題曲考核的時候，不習慣跳女團舞，姿態僵硬，才下滑到B班。

  最最重要的是，湯冷玉是一位創作型選手！

  其他四個隊員也都一瞬不瞬地盯著湯冷玉看。

  宛若在看一個救世主，熱情洋溢地把湯冷玉圍在中間。

  「姜姜，有救了！湯冷玉挺厲害的，還特別擅長歌曲創作！」

  婁書雲知道姜喃不認識，偷偷給她解釋。

  姜喃低低「嗯」了一聲，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掀了掀眸子，表示知道。

  分完組，易經義安排好各組的排練室，又鼓勵了練習生兩句才離開，往導師會議室走。

  導師會議室里乾淨敞亮，幾個導師都不在，會議室里沾染了幾許空曠和冷寂。

  會議桌上放著一個抽獎箱。

  正是剛剛梁景之用的那個。

  易經義掃了一眼，很快收回視線，在沙發椅上坐下來，拿出手機給經紀人打電話。

  這時。

  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敲了兩下。

  然後梁風推開門走了進來。

  「易老師。」梁風朝著易經義點了點頭，音色低沉渾厚，一絲不苟的。

  「老大讓我過來拿抽獎箱，將裡面的姓名貼換一換。」

  易經義和梁景之在圈內的關係還不錯，自然也認識梁風，知道他口中的「老大」指的是梁景之。

  只是，拿抽獎箱？

  換姓名貼？

  這有必要？

  易經義放下手機，抬頭再次看向了抽獎箱。

  手伸了進去，隨意扯了張姓名貼出來。

  一邊看姓名，一邊漫不經心地張口：

  「換姓名貼做什麼，這抽獎箱做得挺好的，一百零一個練習生的姓名貼都全的，還能留著下次用。」

  他說完，低了低眸子，視線垂下來。

  接著就看到了姓名貼上的兩個字——姜喃。

  這麼巧？

  易經義漆黑如墨的眸子怪異地眨了眨，忍不住蹭了下鼻子。

  他記得剛剛梁景之也是隨手一摸，就摸到了姜喃的姓名貼。

  這……難道，姜喃是傳說中的氣運之子？

  倏然。

  易經義腦海中一根迷茫的弦仿佛被人扯動了一下。

  混沌的思緒被逐漸撥開。

  他一把從抽獎箱裡面撈出了一堆姓名貼，然後逐一攤開。

  皺皺巴巴的姓名貼上全是姜喃的名字。

  易經義：「……？」

  「你們老大什麼意思？」

  易經義沉默了好幾秒，清雋的眉目上染上一抹複雜。

  「拐彎抹角給人家小姑娘送糖？」

  這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