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的嘴角咧得更大了。
他現在完全忘記了主人的囑咐。
這兩匹馬要是真能賣個好價錢。
估計主人也會原諒他吧。
畢竟他主人現在很缺錢呢,
要不哪裡會捨得把這兩匹馬賣了?
想到這裡,他就又看向梅含笑。
可還沒有等到梅含笑說話呢。
那邊心花就開口了:「三十兩」
梅含笑當然明白心花的意思。
她還以為心花不同意,
卻沒有想到心花和她想得一樣。
旁邊看熱鬧的人一片譁然。
這兩匹馬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
值得這兩位少年這樣執著?
現在這價錢已經到了一百八十兩了。
梅含笑看向魯媽媽,嘴角上揚。
梅林有些無奈地看著這競價的場面。
他現在已經看出來了。
這兩位少年現在倒不像是真心要買這兩匹馬了。
而像是故意在抬價。
梅林想再勸魯媽媽。
可是看著她那黑到鍋底的臉色。
他又把話咽了回去。
反正也不是他出錢。
他管不了,就不管吧,
只要不把話題再轉到梅家失蹤的大夫人身上就行。
老闆高興地說:「這位媽媽還加價嗎?如果您不加,我就賣給這兩位公子了。」
魯媽媽又看了一眼梅含笑,
算了一下自己的銀子。
她不甘心,
於是她狠狠心說道:「二百兩。我要了。」
要是少年再往上加,她就要放棄了。
畢竟她還要留些銀子回京城的。
這是最後一次。
梅含笑覺得也差不多了。
她假裝嘆了口氣說:「老闆,我沒有那麼我錢了,不加了,便宜了這位大嬸吧?」
老闆有些可惜,畢竟這馬他還是更願意賣給梅含笑的。
魯媽媽得意了:「年輕人,算你還有些自知之明。」
梅含笑裝著有些酸溜溜地說:「是啊,我是有自知之明,我可不像大嬸,您這京城和下河村一來一回的。銀兩就出來了。」
魯媽媽有些心虛:「你瞎說什麼。買不起就雖說那些沒用的話。」梅含笑雖然心裡有些遺憾,不過她坑了康媽媽一把,
讓她出了這麼多錢,她心裡也高光。
她看了一眼心花:「花花,你的直覺不准,我們不要了,太貴了,本少爺買不起。」
然後她又轉向老闆:「老闆,我不要了,就讓給這位財大氣粗的平陽伯府的管事媽媽吧。」
老闆有些高興,又有些遺憾。
他高興地是,這兩匹馬的價錢賣得好。
他遺憾的是:可惜了這兩匹馬。本是良駒,現在卻要給人去拉車。
但願衝著他賣了這麼多兩銀子的份上,
他家主子不要責罰他吧。
嗚嗚,主人,我都是為了您好啊!
魯媽媽恐怕事情再有變。
她趕緊把銀票遞過去:「老闆,這兩匹馬就是我的了。」
老闆接過銀子,仔細看看,驗明正身。
然後他就指著拴在那裡的馬說:「好了,歸你們了。」
說著他就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旁邊看熱鬧的人也搖搖頭。
心想,這年月,還是得有錢呢。
梅林也在旁邊說:「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他是真擔心這個年輕人再說出什麼來。
魯媽媽終於以二百兩銀子的高價買到了這兩匹馬。
她用混濁的老眼神看了一眼有梅含笑,那眼神里充滿了得意的挑釁。
她腦袋一揚,
對身後跟著的人說:「把馬牽走,套到馬車上去。」
後面跟著的是京城來的馬車夫,
他連忙上去先去把那匹老馬的繩子解開,
那匹老馬還好,雖然不太情願。
可最後還是看了一眼小馬駒,情緒低落地站在那裡。
梅含笑有些不甘心地說:「花花,那匹老馬看來是老了,這麼聽話,一點都不反抗的嗎?」
心花小聲嘟噥了兩個字:「懷孕了。」
梅含笑一驚:「花花,你剛才也沒有說啊。只說它老了。」
心花直盯著那匹老馬說:「剛看出來。」
梅含笑一聽有些沮喪,
她本來故意抬高價錢想要坑那位老妖婆一下。
卻沒有想到讓她白賺了一匹小胎馬。
梅含笑嘆了口氣:「花花,別的馬,我都看不上,我們先騎一匹馬,等我們碰到好的再買。」
小含笑就想買一個白馬啊!
正想著呢,就聽那邊魯媽媽哎呀一聲慘叫。
梅含笑趕緊轉身,就發現那隻小馬駒剛被那車夫解開。
突然就發了飆。
它一揚馬蹄子,一下子就踢到了正站在旁邊喜滋滋地看著它的魯媽媽。
魯媽媽四十多歲的年紀了。
那裡禁得起它這一踢。
她當時就被踢翻在地,
痛得爬不起來了。
車夫和梅林都嚇壞了。
魯媽媽身邊是跟著丫環的。
丫環連忙想上前去扶。
卻沒有想到,那匹小白馬一下子就從魯媽媽的身上一躍而過。
躍起時又踩到了魯媽媽的前胸上。
只聽著咔嚓一聲。
這是骨頭折斷的聲音。
梅含笑又驚又喜。
這魯媽媽胸前的肋骨肯定是折了,就是不知道折幾根。
這一腳沒有把她踩死真就是她的命大了。
魯媽媽當時就疼暈過去了。
梅林也大驚失色。
她一邊指揮著人趕緊把魯媽媽抬起來送往醫館。
一邊就去找那個賣馬人。
可哪裡還有那人的影子。
魯媽媽帶來的人除了那個馬夫。
沒有人再關心那兩匹馬。
大家的心思都放在魯媽媽身上。
梅林沒有再看到賣馬的人,也是嘆氣。
他只覺得這位魯媽媽能有這樣一個結果。
那純粹就是自找的!
可是他也得管啊。
這時他又想起那兩匹馬來。
卻只見到車夫傻愣愣地站在那裡。
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
哪裡還有那兩匹馬的影子。
梅林手一攤,也想哭了。
這個蠢婦人,不只差點丟了命。
就連那二百兩銀子也算是白花了。
對面的客棧樓上。
一個男人一直在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這一切。
當他看到那兩匹馬正掙脫跑開時。
他的嘴角不禁向上翹起。
他的馬,是很通靈性的。
豈能是一般的人就能帶走的。
不過他又想起了什麼,
坐也,等著。
果真,門開了。
那才那個賣馬的老闆走了進來。
年輕人很嚴厲地看著剛進來的賣馬人。
賣馬人討好地把二百兩銀子拿出來:「爺,咱現在不是缺錢嗎,有了這二百兩銀子,我們就有錢去看大夫了。」
男人的氣色非常不好,臉色透著青黃。
身體也瘦弱得很,一看就病得不輕。
。
|